听吕洞天解释完后,我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明,既然他说先手点的事我的昏眩穴,可为啥仅是让我速度减缓了半拍,难不成他手下留情了?
后来吕洞天跟我说,他是手艺不到家,做不到打上昏眩穴就叫人晕过去的能耐。

在知道吕洞天这门点穴的手艺后,我再和他打起来,对桃木剑是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这要是戳上个厉害的穴道,我不当场就废了。

可提防了一顿,我还是输了。

这没办法的事,吕洞天太灵活,拿着把桃木剑连大气都不带喘的,我李叔的大刀锋利是锋利,但它沉阿,我俩斗了六七分钟后,我左手就乏了,身上没多少力气了。

比试结束后,吕洞天安慰我道:“其实这场比试对于平安兄弟来说,还是吃些亏的。我听闻刽鬼匠人的大刀都重如磨盘,平安兄弟单手持刀,出刀的速度肯定减慢不少,而且容易乏力。而我的桃木剑同平安兄弟的大刀比起来,简直轻如鸿毛,那怕挥上几百下,怕是都不会累。”

吕洞天说我“单手持刀吃亏”这点倒是不假,但就算是我双手持刀,照样还是得输。

原因有两点,一是我对于李叔的大刀,还驾驭不到尽善尽美。二是吕洞天的身形速度要压我一头,再加上桃木剑没个重量。只要他和我打持久战,我早晚得被他消耗的没力气。

“洞天兄弟谦虚了,是我实力不如你。”

“不不不......”吕洞天冲我摆手还没说完话,李曦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那个...道...算了,我还是叫你吕洞天吧。咱们两个比试一盘吧。”

吕洞天一愣,向我询问道:“难不成曦瑶姑娘也是刽鬼匠人?”

“她可不是什么刽鬼匠人,不过她爸是省级武术冠军,她打小就是练武术起来的,那底子比咱俩不知道强多少。”

“哦。”吕洞天点点头,面露为难道:“曦瑶姑娘,这不大合适吧,你看这拳脚无眼,万一伤到你......”

“不是,你们男人怎么心气都这么高,还没开打就认定我会输?”

我善意的提醒吕洞天,“你还是和她打吧。还有,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说过和你类似的话,然后我就被揍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说完,我赶紧拍拍吕洞天的肩膀,溜到老周身旁等着看戏,留下独自凌乱的吕洞天待在原地。

实打实的说,李曦瑶现在的水平,是力气不如我大,身形速度不如吕洞天快,但真要交手的话,我和吕洞天都要比她差点。

那截拳道的一招一式,早就烙印在李曦瑶的脑海里,再加上多少年的武术功底,完全可以弥补力气和速度上的优势。

老周望着对峙的李曦瑶和吕洞天,开口道:“这下可算换个口味了,我看你被曦瑶姐打的都快看腻了,终于能换个人了。”

说到这里,老周又把头扭过来看向我,问道;“话说回来,老刘你觉得你还要多久才能超过曦瑶姐阿?”

“嗯...等我从外地学完手艺回来吧。”

如果我这趟去邓永德前辈那把刽鬼匠人的真手艺学到手,怕是不光能超过李曦瑶,连李叔,我爷爷,还有李教练都能超的过去。

老周叹了口气,感慨道:“唉,啥时候我也学个功夫啥的,不然被你们落的太远。”

“你学啥功夫阿,等大学混下来,就直接接了周叔的盘子比啥不好。”

老周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你看我爹他被人捧得高高的,一口一个老总叫着,但整天没个闲工夫,累死。”

“你阿,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和老周泡完,李曦瑶和吕洞天已经是交上了手。

截拳道的一大核心是在敌方未出手或者出手未击打到自己身上时,进行反击,所以对距离的要求很高,最好是贴近了打,这样一来,寸劲也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

先前吕洞天还觉得手持着桃木剑和李曦瑶打是占人家便宜,可几个回合下来,他脸色就变了。

李曦瑶一黏在他身边打,桃木剑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反倒成了个累赘。

吕洞天是越打越疲,李曦瑶是越打越凶,又过了几个回合,前者光剩下招架的份了,任谁都能看的出局势已定。

“这截拳道本来就从咏春上借鉴了许多,是个越打越凶的拳种,而吕洞天性子不急不躁,长久打下去只会陷入被动。”

“哟哟哟,瞧你现在能的,都会做点评了。”

李曦瑶倏地弯腿收腹,右拳微微收回,置于胸口平齐处,旋即狠狠的打了出去。

吕洞天躲闪不及,慌乱之中,双手握住桃木剑两端去阻挡这记铁拳,可两者刚一触碰道,那桃木剑便毫无悬念的应声折断,李曦瑶的拳头也是不留情的轰在了吕洞天的胸口上。

随着一声闷响,吕洞天是连着倒退了三步才止住势头。

老周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胸口,开口道:“啧啧啧,看着都疼。”

“行了,该走人了。”

李曦瑶拍拍双手,蛮横的说了句,“叫你们老看不起女人。”

吕洞天脾气是好,挨了这么一拳后,听到李曦瑶来了这么句话,还解释道:“曦瑶姑娘别误会,我没看不起你们。”

我凑到吕洞天身边,一把捂住了他嘴,说道:“快别说话了你。再那句话说的不对劲,给那姑奶奶整不乐意了,肯定又少不了顿打。”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李曦瑶小声嘀咕了句,“叫你那时候多嘴。”

“多嘴?”我在心里琢磨了下,忽然记起在道观的时候,吕洞天好像是秉承着善意,多说了句红手绳不要钱的话。

女人,真是可怕。

比试的事,闹到这里算是差不多了,回去的时候,我想着让吕洞天在我家炕上睡,反正地大,能放得下三人,可这货太秀敏,非得要骑着他那个破电车子回去。

我,老周,李曦瑶在家里又待了两天,其间每天都带着白莉出来玩。

第三天上午的时候,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想着回市里和爷爷商量商量,接过天来,直接奔邓永德前辈那里去学手艺了。

临走前,我跟梅婶打了个招呼,然后去了趟杨爷爷那,取了下给我熬制的药,个个药瓶上都贴着张带有名字的白纸,可既没写什么时候服用,也没写一次吃的剂量是多少。

杨爷爷跟我说,到时候要邓永德前辈真接纳了我,把药一股脑交给他,他会给我安排的。

等上了车,李曦瑶坐我旁边,皱着眉头问我,“你不去跟白莉说一声吗?”

我摇头道:“不去了,我这人不大适应离别的场景,而且和白莉说了,她肯定得闹起来。”

“嗯,在你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白莉终究是个女孩,心智还停留在儿童时期,你就算不当面和她说,至少也得亲自打电话告诉她,而不是叫白婶转达。”

“嗯,这我知道。”

应完李曦瑶后,我拨通了白婶的电话,跟她大体说了下情况,然后电话就交到白莉的手里了。

等我说完后,情况和我料想的差不多,白莉堵着气骂了我一通,紧接着又哭了,叫我说了十多分钟的好话才给哄好。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比李叔训练我的时候都要累,可还不能得歇,吕洞天那边我也得通个电话告诉声,不然那天他再来了兴致,大半夜骑着电车子找我切磋来,到了我家门口,我却没了。

知道我要去外地的事情后,吕洞天急慌的叫我先停下来,非要骑电车子过来找我,说是有件东西要给我。

他电车子的威力,我是见识过的,要等着他过来,那得早了,所以直接让老周开车去了道观那。

我们仨刚一下车,吕洞天就从道观门口那跑了过来。

瞧见他后,我好奇道:“啥事阿,还不让我走?”

吕洞天喘了两口粗气,从怀里摸出两张符篆来。

符篆我是见过的,但像吕洞天手里的这两张,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手里的符篆不是黄纸,而是青纸,上面写的字,也不是朱砂红,而是浑白。

“这是?”

“三清道符,是我前些年外出拜访其他道观,一位道长赠与我的,能杀鬼怪物,而且这些年它一直在我身上,受了道观里不少的香火,应该能杀掉青紫鬼了。”

“贴上去就能杀掉?”我惊讶道。

“嗯,一瞬间。”

这三清道符确实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都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洞天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三清道符,你还是收回去吧。这物件再怎么说都是道家的道长给你的,还陪了你这些年。”

“平安兄弟,我给你这三清道符不光是为了答谢你,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吕洞天说的答谢,自然就是我愿意为他打听伯母消息的事,但比这还重要的一点,我真猜不出来。

“更重要的一点?”

“嗯,平安兄弟你肯定还记得你求签时,筒底脱落的事吧。”

“呃,记得......”

“平安兄弟你命数不凡,这三清符篆在我手里,充其量是放着,可到你手里不一样,他能保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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