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应下我的事后,我们三开始敞开了肚皮吃饭,等吃饱喝足后,李叔去了徐神棍家,我则在餐馆里要了俩小菜给老周带回去吃。
打车回别墅的时候,不出所料,老周给我来了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打着哈欠问我,“老刘,你跑哪去了?”

“出去买了俩菜,你现在来门口那接我吧,要不我进不去。”

老周一听自己还得下床出屋,不由得发起了牢骚,“你说冰柜里又不是没吃的,你还非得出去买。”

“可得了吧,你家那冰柜里的吃的忒高档,坐起来麻烦,我还吃不惯。”

“那行吧,我这就过去。”

下车给了师傅钱,抬头一瞧,老周已经穿着个大背心和裤衩子在门口等着了,就这打扮,说是从地里刚种完麦子怕是都有人信。

给我接进去后,老周提了提我买的炒菜,然后笑着说道:“木须肉,辣鸭头,行阿,知道我好这口,给你记一功。”

“可别,您老的功,我受不起。”

这趟回去的时候,我瞄到树荫底下坐着个小乞丐。

我拍拍老周的肩膀,开口说道:“委屈下你,中午整个辣鸭头得了,木须肉和馒头我都拿走了。”

老周了解我的脾气,刚才我往树荫底下一扒眼的时候,他就猜出个大概了,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拿走拿走,那小乞丐都快赶上你亲儿子了,这么疼他。”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行了老周,你先回去吧,反正我认识路。”

老周无奈的说道:“你这人阿,有事给我打电话阿。”

“知道。”

等老周走后,我便拎着木须肉和馒头来到了那小乞丐身边,可奇怪的是,我都在他跟前了,这小乞丐还是一点反应没有,脸上呈现出一种麻木的神情,双眼没有一点感情`色彩,活脱脱一机器人。

我试着戳了戳小乞丐的肩膀,喊道:“喂!小乞丐,你咋了?”

我话说完得有两三秒,小乞丐那边才有了反应,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嘴巴长成都快能放下个鸡蛋,像是瞧见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

“难不成是那个死掉的小乞丐在旁边,可不应该阿,他头七没过,就算我不打开阴阳眼,应该也能看到他。”我心里嘀咕道。

为了验证我心里的想法,我心念一动,将阴阳眼打开,因为我身前的小乞丐还处于瞪眼盯着一处愣神的状态,所以我也没啥顾忌。

审视了一圈过后,虽然鬼啥的没看到,但有一户人家的别墅,阴气极其的重。

收了阴阳眼后,我就蹲小乞丐旁边,等它缓过劲来。

我瞅着他眼睛逐渐有了神,这才开口问道:“咋回事阿小乞丐,跟我说说。”

说完,我把俩馒头和木须肉送到了他跟前,后者在瞧见吃的后,二话没说,抓起馒头就咬了起来,可旁边的木须肉是一块没动。

“不吃肉?”我好奇道。

小乞丐听到我的文化后,拿着馒头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又艰难的嚼了几口嘴里的馒头后,眼泪一下子窜了出来,哭喊道:“老五也没了。”

我一挑眉毛说道:“老五?”

先前被狗扒光内脏的小乞丐跟我说过,他三男乞丐中,除他外,剩下的是老四老五。

我看到今儿光剩下一个小乞丐,还以为那个去了别处,没想到居然是没了。

“没了?咋没的?”我急忙问道。

可这次听了我的问话,小乞丐却像是变了个哑巴,除了哭,是一个字都不带往外吐的。

我见没办法,脑子里想出个馊主意来,开口道:“到底是咋回事?说出来就没事了,不然你主人今晚会把你变成和老五一样的下场。”

第一个小乞丐是被他主人麻醉后死的,谁本意啥的人,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现如今又有个小乞丐出了事,那这屎盆子不往那狗逼头上扣,还能往那扣。

小乞丐一下子跟发了癫痫死的,捂着脑袋喊道:“不!主人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发了失心疯吗?”我看着小乞丐的现状,喃喃道。

忽然间,我眼角瞥到一道白光从我旁边闪过,这种白光我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搁高中上学那阵,有些人天天拿镜子反太阳光照老师的屁股。

“有人在偷瞄我。”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这大中午的,闲着没事来偷瞄我和小乞丐的,怕是只有他的主人才能干出来了。

我悄悄拿出手机,把屏幕对准身后,来回映着看了看,发现在阴气最严重的那户人家中,有一名四十来岁的老男人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用小望远镜盯着我看,左手则是伸在自己的裤裆里面不断摸索。

这一幕给我看的是差点没吐出来,天底下还有这变态的人呢。

“真他妈是个不干人事的畜生。”我在心里骂道。

可这畜生变态归变态,我不敢惹也是真的,毕竟这别墅区是富人待的地方,我现在打架也没用,人用钱直接砸出堆黑社会来,我只有挨弄的份。

我把手机慢慢收回来后,从李叔刚给我的万元大钞中,狠心抽出了一张,递到了小乞丐的碗中。

老周原先也说过,这别墅里的人,瞧见乞丐,不摸出张红的,都不好意思出手。要是我给他放个一块五块的,肯定会引起那畜生的怀疑。

我摸摸小乞丐的脑袋,心里给他祈了个平安后,便扭身回老周家了,再呆下去,对谁都不好。

回到老周家后,这货辣鸭头啃得那叫一个香。

“再来个?”老周举起个辣鸭头,吧唧着嘴问我。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自个吃吧,我先回屋歇着了。”

老周和我高中三年的交情,自然是猜出了我的心思,把送到嘴边的辣鸭头一放,开口说了句,“我们无能为力的事,实在太多了。要想自个过的好些,少较真。”

我和老周相识一笑,然后他继续啃他的辣鸭头,我则是回房间休息了。

回到房间后,我一拉窗帘,一脸白如纸,双眼通红,衣衫褴褛的断臂小乞丐从中冒了出来,给我吓得一哆嗦。

我轻拍着胸口说道:“你想吓死我阿。”

“没,哥哥,我也没想到会吓到你。”小乞丐内疚的说道。

看着小乞丐内疚的模样,我赶紧道:“没事,你别忘心里去。”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断臂小乞丐身上的青色居然加重了不少。

“你昨晚从我这走后,都去干嘛了?”我皱起眉头问他。

断臂小乞丐眼神躲闪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

“阴气怎么这么重了?”撂下这么句话,我立即把阴阳眼给打开了。

刚一打开,一个浑身布满血痕的小乞丐直愣愣的站在我面前,面部表情极其冷漠,牙齿都被打得残缺不全,泛着的青色都快赶上李叔那天对付的恶鬼了。

虽然这小乞丐被打的变了模样,但我还是看得出,他就是昨晚没了的老五。

“发生什么了?你俩跟我说说。”

我话说出口后,断臂小乞丐看了看那被打的小乞丐,见他没任何反应,开口跟我道:“昨晚我去主人家的时候,恰好看到主人虐待老五,我气不过,便想着从主人身上抽精元气,叫他没力气再去打老五。

可我在吸他精元气的过程中,老五不知道为什么瞧见我了,一下子被吓傻了,直接尿了主人一身。

主人被我吸了精元气本就难受,所以一生气,活生生给老五打死了。”

我纳闷道:“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直接抽干你主人的精元气,叫他遭报应,死过去呢?”

断臂小乞丐在听完我的问话后,说出了一个叫我震惊的答案,“我...我不敢。”

“不敢?为什么?”

“我怕他死后变成鬼,接着来虐待我。”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脑海里想起高中讲的竹竿拴大象的故事了。

说从前有个驯象人从不把大象往柱子或者大树上拴,就用根小竹竿拴着它,而大象呢,也不带跑的。后来,驯象人说出了实情,他是在大象刚出生的时候,就给他拴竹竿上,那时候大象力气小,挣脱不开,等小象拼命尝试了几十次后,也就放弃挣脱,听天由命了,哪怕是几年后长成个小山,都不再尝试了。

这些小乞丐又何尝不是那小象呢,打小被那畜生领回家收养,天天被虐待,奴性早就深入体内了。

其实转过来一想,现在的人们又何尝不是那小象呢,二三十的年纪,若是没有出息,就要被打上娶妻生孩过日子的标签,不能再去闯,不能再去外界游荡,说来也是可笑。

我一摸腰后面的杀生刃,蹲下身子,把双手搭在断臂小乞丐的肩膀上说道:“小乞丐,今晚你去把你家主人的精元气抽个干净,倘若他要是化成了鬼,你不要怕,只管引到我这里,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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