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慵懒的靠在床头,一双丹凤眼邪魅的睨着她,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
尹夏月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没好气的睨了一眼:“吃饭。”

“说一句关心我,就那么难?”男人轻笑,一双幽深如墨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她,带着洞察的精芒。

“爱吃不吃。”她有些赌气的撅着小嘴,自己都没发现,这话里怎么都是有些撒娇的意味。

男人笑得更耐人寻味了:“要是不关心,为什么都走了,听着我疼的抽气瞬间扑倒我床边,你敢说你不关心我?”

他目光如炬,丝毫不放过她眼底划过的无措,继续道:“既然这么讨厌我,这会为什么出现在我房间?”

他的步步紧逼,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更是无力辩驳,甚至尹夏月自己都分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为什么看着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会那么生气?

某人笑得太过意味深长,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抱着他的电脑就要闪人。

“陪我吃饭。”季景炎知道小家伙脸皮薄,也不再逼她,在她转身之际,轻轻握着她的小手,不准备放她走。

尹夏月看看他,裸露着上身,缠着的纱布有些松了,有几处隐隐的可以瞧见里面的伤口,看着她心头瞬间就软了。

“好。”她将电脑放在身后,就是不打算再还给他了,伸手端过晚餐递了过去,只是男人丝毫没有一点自觉,压根不打算接过。

季大少一脸的傲娇,绝对是将伤患的潜能发挥的无限大:“我受伤了。”

“你伤的不是手。”

“可手臂抱着你的时候被压了,抬不起来。”某人继续睁眼说瞎话。

尹夏月眨巴着眼眸,瞬间沉默了。

季景炎突然发现,只要自己一提到她,这小家伙绝对服软。

果然,她抿着小嘴,乖乖的没有反驳,还主动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口米饭,伸过去。

“我要吃肉。”

“这个不要,要肉。”

“你蔬菜少点,把胡萝卜挑出来。”

“我不吃这个……”

一时间,寂静的卧室内,只听到季大少宛若傲娇小公举一般,挑剔得,嫌弃这嫌弃那,完全把她当丫头使唤。

尹夏月,多想想,他的伤是因为自己才受的,那一针,也是因为自己犹豫才让他病情加重的。

深呼吸,微笑……

“我不吃葱。”

“把这个也挑出来。”

“你是喂猪吗?”

她抬眸,一口气提在嗓门口,随后看着他的脸,强压下怒火。

她忍!

“季少,只怕天底下都没有像您这么帅的猪。”她咬咬牙,笑得一脸无害。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拐着弯的骂。”男人轻哼了声。

季大少却是发现,以后吃饭就这么干,简直是把索然无味的用餐都变得有趣多了,他就说,以后有小家伙的日子,就是会有趣的多。

男人心里默默的想着,就这么定了。

尹夏月可不知道他那阴暗的心思,只想着快点喂完这一顿,她就解脱了。

“大爷,您的用餐已结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尹夏月收拾着碗筷,脸上扯起一抹笑意,绝对的皮笑肉不笑。

季景炎不禁觉着好笑,忍俊不禁,瞧着她明明对自己气的咬牙切齿,却偏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还大爷呢?以为他不知道她在骂自己。

“恩,去将唐泽给我找来。”他大人有大量,此刻心情不错,也就懒得纠正她的称呼了。

“好嘞,大爷您稍等。”她扯扯嘴角,那上扬的弧度,有些滑稽。

“下次再乱叫,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故作动怒地瞪着朝门口走去的小女人。

尹夏月回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那模样有些俏皮,似乎于平日里端庄温婉的大小姐形象很是不同。

季景炎挑眉,低沉的笑声从唇间溢出,指尖轻捏着眉心,一脸的无奈。

连他自己都不禁愣住了,这般反应,太过反常。

男人轻咳了声,故意沉下脸来,掩去那抹笑意,可那微妙的变化,不是说克制就能克制的。

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唐泽进来的时候,就看着某个男人,妖冶的勾着浅笑,那抹笑意,让他不禁觉着背脊慎得慌,好似被猎物圈中,等着拆骨入腹的感觉。

“这是谁那么苦命,被你这个混世大魔王看中,啧啧,真可怜。”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隐隐的猜到了什么,毕竟男人跟女人不同,看中的猎物,绝对是差别对待的。

季景炎不自然的轻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冷冷睨了他一眼:“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基本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我们并没有证据。”唐泽脸色微沉,收起了那抹玩味,“几个小时前,容少带着他的助理匆匆抵达了Z市,而且行程是隐秘的,如果不是我早一步将你专机回平城,只怕在那边就对上了。”

季景炎淡淡的嗯了声,眸色幽幽,泛着一抹幽光,令人胆寒。

唐泽见着他沉默,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还有事?”男人看了他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清楚,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唐泽不会忸怩。

唐泽面有难色,迟疑了下,才从裤兜里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拿了出来,在掌心躺在递到他面前:“这是在我西装外套里找到的。”

季景炎瞳孔猛地收缩,他自然知道先前他的西装外套是披在谁身上的。

唐泽看着他沉下脸来,心里不免咯噔了下,觉着也许是自己太过武断,如果因此而……

可没等他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男人已经开口:“一会让夏月送杯咖啡上来。”

“你这身体哪来能喝这种刺激性的。”唐泽说了一半,便回味过来了,季景炎这是要试探尹夏月会不会趁着这次机会,在咖啡里下毒,思绪这么一转,他便明白了,应了声,“好。”

“还有,这事别让她知道,你将这个瓶子收好了。”季景炎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眸中却是惊起一片骇浪。

如果要害自己的那个人,是跟她毫无相关的一个人,那他不会怀疑,可这个人是季和容,她的前未婚夫,而且他难保现在那小家伙没对他依旧存着感情。

季景炎的内心,隐隐不希望她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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