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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咖啡厅里,白楚和林晨都没有对短信作更多的解释。

汪寻湛想得明白。

白楚不解释,无非是不愿林晨有更多的想法,那短信语气极差,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虽不是白楚能说出的话,倒也符合他的意思,多作解释只会画蛇添足。

至于林晨,更好理解。不确定白楚的意思,贸然扯出“男友回复”几个字,只会将重归于好的机会在源头上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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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让汪寻湛心里有些发毛。

林晨当日不说,身后至少还有个“取款机”拴在身上,但是现在,汪寻湛断了与林晨的来往,保不准林晨和白楚再见面会说些什么。破釜沉舟地争取,想要将“我不认识你”几个字解释清楚,从而给自己赢来最后一丝机会林晨很可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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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和科子喝了不少,而话题也没再往“钱”上引。

回去的路上,没喝酒的白楚开车。汪寻湛看着窗外,寻思不能让两人见面,稍加多想,便隐隐有要失去白楚的焦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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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白楚走到桌子旁给他倒了杯水:“科子说话就那样。”

汪寻湛喝着水,抬起眼睛始终瞧他:“你干吗非要还那钱,拿了就拿了。”

白楚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轻笑着应:“我借的钱,该还就是得还。”

放下杯子,汪寻湛踱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想了想才又开口:“人家能借给你,估计就没想着让你还。”随后底气不足地补充,“何必多此一举。”

白楚解释:“你别听科子的话我跟那个人,没什么事儿,只是钱必须还给他。”

汪寻湛愣了片刻,酒精让他反应有些慢,但这话里的门道还是约莫得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凑近白楚道:“那直接让科子去还不行吗?非要见他?”

“嗯,”白楚笑意更浓,“你是对我还钱有意见,还是对我去见那个人有意见?”

“这不是一回事儿嘛!”汪寻湛闷哼着说。

白楚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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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起身将他扑倒,压在沙发上:“你又知道什么了?你说你怎么总是这么多‘知道’?”他心里五味杂陈,白楚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凡瞧出些猫腻,这还没走上正轨之前就得车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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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突然不再笑了,那双眼睛在阴影中越发清亮,他抬起手伸进汪寻湛的头发里,一本正经地开口:“汪寻湛,你是打心眼里喜欢我吧,你卖那车,不要股份也不算借,是这个意思,我没理解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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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愣住了,回想白楚从维修店回来之后的话,任凭再多的酒精都挡不住席卷的思绪

“你怎么不说话了?”白楚重新扬起嘴角。

抬手松开他,汪寻湛坐直身体,喘了两口气太他妈热了!他吞咽着口水道:“喜欢你怎么了,不能喜欢你吗?喜欢你犯法吗?我喜欢我老公,天经地义的事儿!”

白楚仰躺着直笑,没接话。

汪寻湛不乐意,前倾身体再一次压住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白楚身上:“你是有喜欢的人吧”

“有啊。”

“这人得是我吧,不是我太不合适了”汪寻湛低头轻舔他的嘴唇,“要真是别人,你也别告诉我,偷摸着把他从你心里踢出去,来喜欢我得了。”

“嗯,”白楚抬头回吻他,点到即止,“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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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寻湛看着他,一时再说不出什么,胸口的暖流烧得他全身都发烫。

白楚打破短暂的停顿:“我明天给科子打电话,让他到时候直接去把钱还了,我就不去了。”

“嗯”汪寻湛将脸颊埋在白楚怀里,伸手紧紧搂住他,贪婪地吮吸白楚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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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不舒服,最初虽不是刻意说谎,但“短信”这事儿到了现在,瞒着便有了欺骗的意味。

“白楚,”汪寻湛稍稍抬起头,“我”

“什么?”

四目相对,白楚眼中回荡着感情。汪寻湛瞧过白楚开心的样子,与英航见面的时候,赛车的时候,和tommy玩笑逗乐的时候,但当下白楚眼中的不仅是开心,还多了一份平静缱绻。

“你想说什么?”白楚追问。

汪寻湛怎么也说不出口,他顿了顿,重新低下头,手臂又用力了些许:“我年前准备再买点锅碗瓢盆一类的,还有床单想问你喜欢什么颜色?”他想起那日在酒店,白楚也是这样搂着自己。

“你都不做饭,买那么多干吗?”

“你做饭啊买给你!”

“那我明天看看吧”

“床单呢,喜欢什么颜色?”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我都可以。”

“不行,你现在想一个”

“好,那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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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工作,汪寻湛睡了个自然醒,迷迷糊糊醒来时,白楚压着他的手臂。

翻身迎上去,汪寻湛向他凑近了些。白楚动了动身体,转身环住他的腰,凑到怀里,动作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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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儿就是这样,心境不同,感受难免差异。

汪寻湛搂紧他,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

白楚身上的肌肉紧致,多一分显得臃肿,少一分又缺了韧劲。汪寻湛忍不住上下其手都是他的,这手臂,这腰身,这大腿,全都是他的,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意外来了兴致,汪寻湛使坏,在白楚屁股上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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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楚皱眉闷哼,又向汪寻湛身边蹭了些许,想要避开那扰人清梦的手。

“昨晚弄疼你了吗?”汪寻湛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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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折腾得有点过,扯着白楚的大腿张嘴就咬下去。

白楚睁开眼睛,目光慵懒:“嗯?”他看着汪寻湛,面上一副嗤笑某人自以为是的样子。

汪寻湛亲吻他的额头,收紧手臂,揽他入怀中。感觉恰到好处,白楚并非第一次向他这方移动身体,这却是最让人心旷神怡的一次。“饿了。”汪寻湛舔着嘴唇道。

“想吃什么,等下起来我给你做。”白楚重新闭上眼睛,享受着回笼的舒适。

“不公平,”汪寻湛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我只想你。”

白楚张嘴轻咬他的锁骨,笑意溢过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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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送来的家具还带着新鲜感,汪寻湛在午后又拉着白楚网购了不少家居用品。

白楚始终眼带笑意,神色轻松。汪寻湛问:“你喜欢哪个?”

“你喜欢的我看着都不错”他用手撑着头,一副泰然之相。纵然汪寻湛满肚子花言巧语,瞧见他这般模样,都像是失声一般,只能搂住其肩膀,将头埋于颈中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好,这不是存心给我下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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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家具附赠了桌游,两人在吃晚饭之前拆开。

闲来无事,汪寻湛开了音响,扯着白楚坐在沙发上研究起来。

“5到10岁。”白楚指着说明轻笑。

“怎么,”汪寻湛端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怕自己的智商比不过小孩子?”

白楚抬脚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盒子:“输了什么惩罚?”

将啤酒一饮而尽,汪寻湛抬手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简单,输的人脱件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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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游针对小孩子,规则异常简单。

见方大的纸牌上陈列着各色不同的图案,允许两人看过十秒,接着将自己手中的卡片规整,填补纸牌上的顺序。

考量的无非是短暂记忆,这种游戏汪寻湛儿时玩过,虽没什么经验可谈,但凭借着“赋名词”再“对号入座”的策略,他遐想怎么都不至于输等到白楚全身零星不剩之时,扑倒不过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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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

当汪寻湛将上衣脱尽,并且绞尽脑汁思索着那角落的两个图形是何之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白楚衣衫整齐地看向他,眼中荡漾无尽的宠溺。

汪寻湛心里嘀咕这犊子怎么就像是拍照片一样,只消片刻便能将图形印于脑中。

眼瞅着白楚将自己面前的图案拼凑完整,汪寻湛叹气,接着将手里的卡片一并扔在桌上,俯身压着白楚靠向沙发靠背:“怎么回事?”

“什么?”白楚抬头望他。

“你不能让着我一点吗?明知道我喝醉了,还跟我较劲!”

白楚侧目,止不住笑了起来:“那啤酒才几度?”

“快12度”汪寻湛强词夺理,他喝的是 giolsch的kanon,11.6度,50cl易拉罐装,虽没什么太大感觉,但至少算是有些度数,拿来说事儿绰绰有余,“你有没有点自觉是不是我老公?是我老公就得让着我。”汪寻湛死皮赖脸,再脱下去,他得把手表拆成零件才能跟白楚接着玩下去。

“好,”白楚一直在笑,“让你。”

汪寻湛支起身子:“重来!”他不禁感叹,tommy这“迂回”策略甚是好用,一声“老公”便能解决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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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改变,两人共同填补一张完整图案。

“你先来。”白楚合起手中的纸牌,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自信。

汪寻湛自当不客气,迅速将脑中记下的顺序进行排列,三下五除二,他零零碎碎完成了绝大部分。

“还继续吗?”白楚瞧着他放慢了动作,耸肩开始整理自己手中的卡片。

“再等下”汪寻湛垂死挣扎,将手中仅存不多的花色排列组合。

白楚伸手扯住他睡裤的腰带,语带戏谑:“你没剩下几件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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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便是又一轮的碾压。

白楚看似随意却不带任何犹豫,轻瞥残局后,从掌心抽出图形,快速填补。

汪寻湛叹气这游戏没法玩了!

愿赌服输,他扔下手里的卡片,从沙发上站起来:“算了,”他说着,拉开了自己的腰带,“你比我更靠近‘5到10岁’,赢了也是正常!”睡裤脱下,面上丝毫不见羞色,“输就输了你跟‘小汪同志’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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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歇了几天后便是年三十。

先前零零碎碎买的东西悉数到货,剩余的只怕年后才能送到。

平日的忙碌与这几天的悠闲形成反差,汪寻湛望着白楚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中乐呵日子要是一直这么过,别提多有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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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早上,两人醒得很早。可在床上耳鬓厮磨的时间永远不嫌多,等穿衣起身时,已接近中午。

白楚给两人弄吃的时,电话响了。

汪寻湛起身将手机递给他:“科子”

“你按免提吧,”白楚双手被占着,“我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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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空吗?”科子开口问。

白楚将昨晚腌好的羊肉下锅:“有事儿?”

“没事儿还不能找你了?”科子心情不错,“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英航过几天飞美国,得去一段时间。”

听见“英航”,站在一旁的汪寻湛不自主看向白楚,心里又想起那日在医院的巧遇。

“今晚?”白楚迎上汪寻湛的目光,像是询问,“你们俩不用回家吃饭吗?”

“大公主恨不得你来我们家,你来吗?英航的情况你也知道,‘导盲犬’就跟牛皮糖一样寸步不离,他爸在家里又看得紧,整天就跟做贼一样”

汪寻湛避开视线,转身走到沙发旁,打开电视,不作回应。

“行,我知道了,等下联系。”

“什么叫‘等下联系’,”科子追问,“有事儿没事儿不就是一句话,哪儿那么多‘等下’!”

“嗯。”白楚随手拿起手边的筷子,扔向汪寻湛,口型询问:去吗?

汪寻湛得意了片刻,眉宇似笑非笑,拿着掉落地上的筷子走到白楚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出场费怎么算?”

“问你话呢?!‘嗯’什么‘嗯’”科子追问。

白楚接过筷子,从一旁的盘子里夹起一块回锅肉,塞进汪寻湛嘴里:“管饱”

“人呢?”科子在电话那端快要失去耐性。

汪寻湛舔着嘴唇,低声道:“你去哪儿我跟哪儿。”

“你把地址发给我吧,”白楚侧头,对科子道,“到点我直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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