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回到汪寻湛的房间时,后者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你还发烧吗?”白楚手里拿了些食材,他看着汪寻湛,接着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拿起床头柜上的体温计递给汪寻湛,“测个体温?”

汪寻湛摇头:“不用”他看着白楚的眼睛,四目相对,下意识地想从那眼神中找些什么

白楚耸肩,放下温度计后重新看向那些食材。

顺从汪寻湛从那眼神中读出的仅仅是顺从,不属于他对白楚认知的顺从。微妙的情绪再一次席卷,汪寻湛坐在餐桌旁,用手指轻敲桌面。

看着白楚忙碌的身影,汪寻湛皱眉白楚总和他抬杠,骨子里带着韧劲,却有种说不出的欲罢不能。

“顺从”这两个字与“汪老板”异曲同工汪寻湛曾经说过“你要是不会开口说话,我每天的心情都能比现在好一点”,却在下一刻不自主地赋予白楚反抗的权力。

你争我夺之间,汪寻湛突然意识到,或许那些属于白楚的性感从来都和“顺从”毫不相干或许他早已在心中对白楚的“性感”有了别样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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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没有问起白楚从哪里弄到了食材,他始终安静地看着白楚。

昨晚那些自以为需要思考的东西开始变得清晰思考不过是借口,没有什么想法会比身体力行更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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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烫”白楚将白米粥端到汪寻湛面前时轻声开口。

汪寻湛回过神:“坐吧”他拿起勺子,随意地搅动

“生病吃点清淡的好。”白楚坐在汪寻湛对面,拿过先前热好的午餐。

“合适吗?”汪寻湛看着酒店大厨的“杰作”,“我吃白米粥,你大鱼大肉?!”

白楚轻笑:“‘白米粥’不是你要求的吗?”说完,白楚夹起牛肉塞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咬了起来。

一句话,一个动作汪寻湛突然感受到了些释然他不自主地扬起嘴角笑了。“我不想吃粥了”他看着白楚碗里的牛肉说。

“”白楚扬起眉毛,“那你今晚就没什么吃的了”他紧接着夹起鸡翅,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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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又想起了昨天在车上的那个梦

还是个孩子的白楚手里拿着薯片,年龄稍大的汪寻湛试图用自己的零食换薯片白楚看了看,耸肩开口:“我不喜欢吃那个。”说完,自顾自地不再理会他。

汪寻湛用勺子在碗里来回摆弄怦然觉醒的瞬间可能仅仅就是一句话抑或者一个动作,但已足够。人生没有如果,所有的事情发展带着无数偶然和必然,寻根问底,因果循环,可事实早已成为了盖棺定论般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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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吃不吃?”白楚扬着嘴角说,“难不成要我喂你?”

汪寻湛嗤笑接着作弄般地将勺子递给白楚:“喂吧”

白楚看了看汪寻湛手中的汤匙,眼带笑意地接过。他端起碗,舀了一勺:“我先替你尝尝”说完,白楚将粥送进自己嘴里。

“你”汪寻湛向后靠在椅背上,“这样对待病人抗议!”

“嗯”白楚轻哼,用手肘将自己面前的饭推到汪寻湛面前,“吃吧”

汪寻湛被逗乐了:“我就要你手里的白米粥”他说着,前倾身体,像是跟白楚铆上了劲儿,“还得你喂我。”

白楚也笑了,上扬的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他将勺子凑到汪寻湛嘴边:“汪老板,您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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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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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大好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一落千丈。

他停顿了几秒这事儿和白楚没关系,汪寻湛不打算再表现出什么,他忍住了。事实上,就算不刻意隐瞒愠色,对当下的情况也丝毫没有任何用途,徒增摩擦。

他从白楚的手里接过勺子,伸直手臂将粥端到自己面前:“吃饭吧”

白楚微微发怔,随即重新拿起筷子,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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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粥的味道

汪寻湛在吃了几口之后,下意识地觉得熟悉,紧接着他意识到,熟悉的原因是过往的几年他喝到的粥都是这个味道。林晨喜欢在白米粥里加些作料,比如胡椒粉汪寻湛最开始不习惯,久而久之便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怎么了?”白楚见他想得出神,开口道,“不好吃?”

“不是”汪寻湛抬起头,四目相对,“味道很特别。”

“嗯,我很小就一个人住了,没人教我做饭”白楚说着,看向汪寻湛手里的粥,“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吃了。”

汪寻湛愣着没动,想来林晨做饭的味道是为了迎合白楚,而汪寻湛却意外地成为白楚迎合的对象:“挺好的”心里无数道不明的情绪此起彼伏

林晨白楚

汪寻湛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将这两个人连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他会想起林晨,会思考过往几年的得失,他也会想起白楚,这段时间他很难让自己忽略白楚的存在。

只是原本与“林晨”这个名字紧密相连的白楚,此时已经占据了更多思绪,他在汪寻湛的思想里独立存在,与最初“林晨前任”几个字毫不相干。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改变汪寻湛不知道,却也不觉得有细究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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