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彻底放手萧楚嗜和薛晓娟的事儿,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我过得也挺糟心的,感觉自己就像个泼妇一样,随时随地都能疯起来。
还有,倘若萧楚嗜和薛晓娟真想发生点儿什么,又岂是我一己之力能控制住的,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以防,唯独偷-情,总是像上了转基金肥料似的,疯狂的让人防不胜防。

可女人之间的战争,也并不是一方放下就安然无事了,这天,薛晓娟就主动找上了门。

“凌凌,我,我痛经,想麻烦你替我上会儿课,好吗?”薛晓娟站在办公室门口,用手捂着肚子,表情非常的痛苦,平日高傲着的头,此时也低了下来。

我条件反射地一激灵,薛晓娟怎么知道我学了几节课的肚皮舞?她是听谁说的?

萧楚嗜吗?

也不全是吧,或许是司机,也或许是我的那个教练,都有可能。

薛晓娟在肚皮舞这个行当算是师奶级的人物了,消息自然灵通的很。

知道就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可丢人的是我并没有学好肚皮舞啊。

但我是非常奉承“抬手不打笑脸人”的老话儿的,何况我也真的准备放下了,可,要我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去教肚皮舞。

我的那点儿肚皮舞基础,连跳广场舞的大妈都瞒不过,更何况是已经有了一些基础的正式学员呢?

我真后悔当初耍什么小聪明,为什么就没有好好学呢,假如我能认真那么一点点儿,也不至于现在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我,不是不想帮你,是因为我相当于不会。”我一狠心说出了实情。

薛晓娟眼里也没有出现一丝丝的蔑视,她又痛苦着一张脸说:“凌凌,今天的课程只是一些基础的动作,你能行的,凌凌,你就帮帮我吧。”说这些话时,薛晓娟的手紧紧地握住椅子靠背,腰随之往下弯了弯。

我赶紧把她搀扶到椅子上,想了想,我点头答应下来。

“薛晓娟,我豁出去了,替你上这一节课,但愿从此以后,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相处。”我自认非常得体大度地说。

“谢谢你,凌凌。”薛晓娟的身子弯得像个虾米,虽然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可话说的非常真诚。

我就像扔掉一块儿大石头似的,步履轻松地走进了肚皮舞的培训班。

我刚一进去,就听到四周哗然一片,这些学员竟然这么热情地欢迎我?我赶紧面带微笑。

“她怎么来了?难道也想学跳肚皮舞?”

“有可能,天天跟萧总在一起,总要学一两招勾-人的技能嘛。”

“不对,薛教练说一会儿来一个比她更优秀的肚皮舞教练,该不会是她吧?”

“管她呢?接下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事情超乎我想象,再看郭彤,对着我使劲儿挤眉弄眼起来。

我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我在众多诧异的,极不友好的注视下走到台上,可刚说了一句“大家好”,随后,我的声音就被淹没在了一支舞曲里。

“按照薛教练说的,这节课我们练习整首曲子,开始吧。”一个声音从下边挑衅地传来,刹那间,我就傻掉了。

我知道,我掉进了薛晓娟给我设的圈套里,她这是有意在出我的丑啊。

什么痛经,都是皱皱眉头装出来的。

可音乐已经响了起来,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怎么着也要比划几下的。

我努力回想学过的几个动作,然后我站直身子,比葫芦画瓢地舞了起来。

可根本跟舞曲不在一个点儿上啊,忽然,音乐声戛然而止,众多被藐视的,受伤了的眼睛齐唰唰地盯着我。

我从脸到脖子都在发热,我尴尬地局促地站在那儿。

可下边的议论还是清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早就感觉她是个草包饭桶,还想霸占咱们萧总,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一个带着十足醋味儿的女声说。

“就是,咱们萧总一定是在醉酒后才要的,不然就凭她,一个插足过别人感情的女人,连给萧总倒洗脚水都不配。”

“什么,还有这事儿,那这次跟萧总,她,她该不是得到钱就卷铺盖儿走人了吧,太可怕了,还以为做这种行当的女人离咱们远着呢,原来是近在咫尺啊。”

讥笑声一片。

于是,我黑着脸一步步地走到那几个女人面前,我关凌凌是不会跳舞,可论打-架,是能以一对三的。

但到了近前,我又收手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她们口中的,每个字里都充满着醋意的,勾-引萧总的专业女士,既然是专业的,就没有必要计较这些婆婆妈妈的八卦新闻了。

我摔门而走。

我一肚子气地坐在办公室里,即恨薛晓娟算计我,又恨自己白吃了一天三顿饭,连个心眼儿都长不出来。

办公室的门一开,郭彤喘着粗气,握着拳头站在那儿。

“姐妹儿,我替你教训她们了,一个对仨,厉害吧。”郭彤抓起我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

“好姐妹儿,谢谢了。”我豪爽地感激地拍了拍郭彤的肩膀。

要不说女人必须有一个闺蜜呢,打架的时候需要啊。

“关凌凌,这件事儿不会影响到那件事儿吧?”郭彤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说人话。”我最讨厌去猜别人话里的意思,还是在这样烦躁的时刻,对郭彤,当然不客气了。

“姐妹儿,我家型男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我天天想,夜夜思的。”郭彤渴望着一双眼睛,热切地盯着我。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往一边挪了挪,我拨了一个号码:“李勇义,我现在去你的店里,什么?你在家,那我就去你家。”

然后我在心里对豁子说了句对不起,原本我是想把郭彤介绍给他的,可一来二去的,竟然是李勇义的了。

缘分这东西,可能就是天定的吧。

再然后,我拉着在头上乱抓的郭彤就走。

郭彤都这么为我卖命了,我当然要回报给她一个型男了。

再再然后,我瞪大眼珠子,差点儿吐出来。

李勇义和郭彤一见钟情,两个人你推我一下,我还你一拳地刚一见面就开始虐狗了,然后他们又说起了男女交往目的的事情。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感情就是耍流氓。”郭彤义愤填膺地说。

我难受地捂住了半张脸。

“我非常赞同这种观点,什么时候结婚,我都听你的。”李勇义也非常直接地回。

我再难受地捂住了另外半张脸。

真是王八对绿豆,可我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儿呢,你们是不是该收敛那么一点点儿啊。

但我刚要张口,又想起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于是,我咽了口唾沫,说:“你们继续,本小-姐免疫。”

但我不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挺尽兴的,等我表达完自己的观点时,两个人反而开始拘束起来。

“吃东西吗?”郭彤对准我问。

“热吗?用不用把空调温度再降低一些?”李勇义也对准我问。

“想喝水?还是喝茶?”少倾,两个人同时对准我问。

于是,我明白了,他们哪是在关心我,而是在变相地撵我走。

“我再坐五分钟,就五分钟,说话算话。”我双手合十,眼巴巴地求着他们。

也于是,类似于征询的话终于不再出现了。

我一边对着空调吹风,一边偷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这一分神,我竟然整整坐了半个小时。

“关凌凌,你再不回家看着,萧总说不定就成了别人的,到时候你的孩子也要喊别人妈了。”郭彤一脸怒气地说。

我激灵一下转身,这次真的是五分钟后,我拨拉了一下衣服,走了。

我拿腔作势辛苦培养的模范老公,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娃,岂能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我誓死也要保卫自己的家园!

可郭彤,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你和李勇义的几个小时吗?你,你竟然先开口,还这么猴急地撵我走。

对,一定是被狗吃了,我边走边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可等回家,我发现萧楚嗜并不在,一丝不好的预感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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