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我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进入雪山需要的装备有张家人帮我们准备。有些东西很特殊,不是能轻易搞得到,需要提前从国外弄回来,再通过香港进入大陆,最后才能拿到我们手上。
这几天我无事可做,这个地方没有电视或者网络,手机信号也很差,我只能和胖子两个人聊天扯皮,或者就是看闷油瓶留下来的那些东西。

这几天我通过和张海客那帮张家人的接触,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张家人都有一种受虐倾向,这一点在闷油瓶身上就已经体现了出来。

他们似乎对张家的那个秘密非常执着,有一种近乎变态一样的探求欲望。

我也试图询问过张海客,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以及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个人的嘴巴非常紧,始终不肯透露给我半个字,坚持让我加入他们的队伍,亲自去看一看。

到最后我也懒得再去问他,开始专注于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我给王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最近要去那里,铺子那边没有什么精力去关照,让他自己看管一段时间。

王盟接到消息后很痛快就答应了,他应该早就习惯了我这种不靠谱的老板。

剩下的时间我就用来睡觉,不过在这种低温缺氧的环境下我的睡眠不是很好,总是做梦,无缘无故地醒过来。

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晚上大吃了一顿,有一道菜是羊肉做的,非常香,吃完身上非常暖和。吃完饭我们很早就睡下了,但是没过多久我就醒过来了,看了看手表我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胖子在旁边的床上已经睡死过去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梦话,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事情。

我被他吵得睡不着,心情非常烦躁,干脆开门出去抽一支烟。

西藏这边的空气质量非常好,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因为经度的关系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月亮和星星已经能够看得到了。

我趴在木头栏杆上点了一支烟抽,看着星星突然感觉到,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小的时候和大多数的小孩子一样,非常喜欢这些天上的东西,现在想想那些时间似乎离我非常远,已经过去了很久。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情感很细腻的人,如果以后有时间,我应该不会这么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些事件当中,而是去尝试着写一些东西,毕竟我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非常刺激,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经历到的。

我连续抽了三支烟,嗓子就有一点受不了了。这种地方气压很低,抽烟太多对嗓子和肺的伤害非常大。

我咳嗽了几声,把烟头在栏杆上摁灭,正准备回去继续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距离我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人,在晚上我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他确实是在看我,非常专注一动不动。

在晚上突然发现已经有人看了你很久这种事情非常可怕,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我摸了摸腰间,匕首没有带,睡觉前被放在房间里了。

这几年的锻炼让我明白这种时候轻举妄动的话就死定了,对方站在那里那么久一定是一位高手,而且信心十足,说不定一出手就能把我秒杀掉。

我的后背上全都是冷汗,一点一点地向门口那边挪。胖子在里面睡觉,如果我能把他喊起来的话,我有可能还不至于是死路一条。

就在我距离门口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的时候,对方突然动了,竟然直接向我这边走了过来,速度非常快。

我立刻大吼了一声,想要引起一点周围人的注意,但是还没等我闭上嘴,那个人就用非常快的速度跑到了我的面前,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自认为我不是一个力气很小的人,虽然我比较弱,在有些方面甚至有一点笨,但是我的身高和体重摆在那里,绝对不是一个人随便就能搞定的。

这个人用手紧紧地捂着我的嘴巴,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道:“不要出声,跟我来。”

说完后他放开了我,我这才看清对方的脸,竟然就是这座喇嘛庙里面的大喇嘛。他披着喇嘛袍,把脸遮了起来,难怪我刚才认不出他来。

“你让我去哪里。”我揉着脸问道。

这大喇嘛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一个这么有力气的人,都快把我的脸捏变形了。

大喇嘛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跟上去。

我感觉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很不靠谱,于是我说道:“我要去叫我的朋友。”

大喇嘛却突然转过身来,用手卡住了我的胳膊,拽着我向前面走去。

他走得很急,一路上带着我向他的房间走去。

我试图询问他一些问题,但是他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到把我拉到他的房间门口,才松开我说道:“有人要见你。”

我靠,想见我的人多了,我很清楚自己这种性格的人非常受人欢迎。

但我还是不太敢相信对方,这一路上我被这里的人坑了好几次,现在我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挂在门口的毛毡被人从里面掀开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竟然是张海客。

他看了我一眼,用藏语和大喇嘛说了几句话,又对着他行了个礼,大喇嘛就转身离开了。

张海客看我还站在门口,就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进去。

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时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你想对我做什么,以你们家族的牛逼程度,我肯定打不过你。”

张海客却笑了起来:“希望你把你的小聪明用到其他地方,人活着多少都要有一点长进。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要和你讲一些事情。”

我突然想到两天前张海客和我说过的闷油瓶的凄惨童年,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非常诱人,足可以勾起我的好奇心。我以为对方要和我继续讲那些事情,于是跟着他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很暖和,桌子上摆着酥油茶,旁边堆着几个包裹,大小不一堆放在那里,我并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他示意我坐下,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桌子对面,谁都没有开口,两厢对望了很久,最后都觉得非常尴尬。

毕竟在这种地方,看着对面的人那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感觉非常奇怪。

最后还是张海客主动开口了,他倒了两碗酥油茶,递给我一碗,说道:“有一些事情,在出发之前我必须和你交代一下。”

“你们不是已经交代清楚了吗?”我好奇道。

张海客却摇了摇头,似乎在寻找一个开口的契机,想了很久后却说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是吴邪,这一点你很清楚吧。”

我点点头,心说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是吴邪难道你是?

没想到他立刻说道:“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讲,我也是吴邪,你明白吧。”

我靠,这老子怎么可能明白。

我摆摆手说道:“不要以为你有一张和我一样的脸就可以冒充我,你们张家的人也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有一点后悔了,我刚才的语气很冲,如果把张海客惹火了他揍我一顿,凭我的身手只有挨打的份儿。还好张海杏不在这里,否则她一定扑过来抽我一顿了。

没想到张海客却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以为我他妈的愿意冒充你吗?我原本的脸比这张好看多了。”

妈的,我虽然没有小花的那种俊脸,但多少都有一点小帅,这么明目张胆的骂我丑,我不是很能吃得消,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放。

还没等我开口骂他,张海客做了个手势打断我,开口说道:“我这张面具戴了将近二十年,这其中的痛苦,不是你能体会到的。”

我没有说话,我当时也带过我三叔的面具,虽然时间比他的短得很多,但是期间的那种痛苦,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非常让人接受不了。

那种明知道这不是你,还要必须装成那个人的感觉令人感觉到非常无奈。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