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尤其是从老柴嘴里面说出来,我感到有一些惊讶。
我对老柴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我感觉他不是一个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现在他跪在那里看着脚下的山谷,表情非常虔诚,那是一种追寻了很久,终于找到那个地方的人才会露出来的表情,眼中的狂喜不是能随意压制住的。

德国佬和让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显然不是很理解这个中国人的做法,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一起看着广东仔,而广东仔也摇摇头,把目光转向了我。

这些事情里面绝对有问题,但现在这种环境下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时机。我走过去拍了拍老柴的肩膀,他转过头看我,眼神非常兴奋。

我冲着他做了一个手势,说道:“先回去,我们不能还现在下去。”

我的表情不算很好看,眼神里带着一种警告的意思,毕竟我现在是队伍里面的老大,很多情况下我说了算,如果他不服从,我完全可以把他从这里踢下去。

老柴却表现得非常配合,他站起身拍了一下身上的雪,很认真地说道:“吴老板,这些事情里面有一些问题,我必须亲自去解决掉。”

“我他娘的也有很多问题,不要给我打哑谜。”我摸出一支烟来抽,语气表明我已经非常烦躁了,言外之意是你放聪明一点不要来招惹我。

让在旁边看着我们,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广东仔走过来拍了拍老柴的肩膀,说道:“我们现在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等明天太阳升起来,下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老柴犹豫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我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要坚持下去,说实话,凭我的个头和身手,不一定能够搞定他。

回到山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其他三个人躺下立刻就睡着了,我睡不着,看老柴没有一点睡觉的意思,一个人坐在那里整理装备,他在背包里装了很大一卷登山绳进去,表情非常严肃,火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夜叉。

放在前几年,我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一些抵触的,但现在老子已经练得刀枪不入,脸皮非常厚,心说我才是boss我怕你个逑。

想到这里,我翻了个身,老柴立刻看向我,目光非常冷。

我从睡袋里钻出来,冲着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我出去。

晚上的冈仁波齐峰非常冷,温度最少有零下三十多度,我们两个人显得很傻地站在那里,抽了几口烟身上才变得暖和起来。

就在我思考着怎么开口的时候,老柴突然说话了,他的眼睛看着那些石像,表现得异常执着:“吴老板,我不是什么坏人,但我必须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我摆摆手打断他的这些废话,直接问道:“别废话,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究竟是谁,说实话,当时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我并不是非常相信,如果你要跟着我们继续走,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非常痛恨被人欺骗的感觉,这种被人蒙在鼓里,其他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我自己被当成傻逼耍得团团转的感觉,让我感觉到异常愤怒。

前几年我被人骗得非常惨,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入行的菜鸟吴邪了,我有足够的手腕去让对方开口。

老柴思考了一下,突然叹了一口气,用手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开口的时候声音显得非常疲惫:“那件事情,确实是真实的,我没有骗你。但是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对你做了一点隐瞒。”

我冷冷地看着他,示意他把后面的事情告诉我。

老柴看着我,咽了一口唾沫,讲出了那件事情后面的经过。

“那个人离开后,我曾经花了很大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去寻找那个地方,但是没有任何进展。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再次出现了。”

听到这里,我变得有一点紧张,夹着烟的手指头都忍不住发起抖来。

“这一次那个人显得很狼狈,他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地方,但他一个人无法进入那里,他给了我一些东西,我立刻就认出来,那些东西是只有冈仁波齐峰这边才会有的,显然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出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在追寻一个东西的时候,就在即将要放弃的关头,这个东西又有了新的眉目,那种感觉是非常兴奋的,如果我不继续下去,我这辈子都会为此感到遗憾。”

我没有说话,我自己非常理解这种感觉。那种即将要揭示秘密的兴奋感,让人的大脑异常兴奋。

老柴继续说道:“我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我们花了一些时间才到达了这里,登山的过程很辛苦,等我们到达了一个地方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

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但老柴却没有详细讲出来,他只是闭了闭眼睛,表情里流露出一种非常悲痛的神情,说道:“最后那个人死了,而我到达了一个地方后就无法再继续了,我猜测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送到了那里。”

我的表情有一点诧异,那么牛逼的张家人竟然也会挂掉。

“没有一个人是不会死的。”老柴说道,“我对那个家族不是非常了解,但是那个东西和那个地方非常关键,所以我必须下去亲自看一看。”

我没有说话,那个地方我是必须要下去的,但我也非常担心下面的环境,毕竟连牛逼的张家人都会感觉到困难的地方,我不是很清楚那地方会不会欢迎我。

我突然想到牛皮卷上面的内容,那段口诀非常关键,听普仁说,那段生僻文字在进入山谷的一个地方,也许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部分。

我把这件事情和老柴说了一下,老柴却摇摇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座喇嘛庙很久以前就不存在了,我去过那里,早就已经荒废掉了。”

我有一点失望,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跟张家沾上关系的地方,那段内容多少给了我一点心理安慰,现在告诉我没有人能够翻译出来,我在心理上不是非常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两个人两厢对望了片刻,也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办法来,只好先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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