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颜正在做干煸花菜,这里的花菜跟前生的有机花菜很像,长相松散,花卿颜生吃了一朵花序,果然口感爽脆,非常适合干煸。花卿颜先将花菜掰成小朵,放在一旁的盆子里用盐水浸泡,十分钟后洗干净控干水分。再将葱姜蒜那些切片。其实干煸花菜里要加五花肉,但花卿颜自己肯定是拿不出来,也不好开口朝胡家要,只好将就将就做只有一道纯素菜了。
没有肉步骤就简化了很多,热油然后将葱姜蒜干辣椒和八角放入锅里,煸炒了几下,一股好闻的香味就窜了出来。花卿颜看了看案板上的酱油,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用了一点,等酱油起泡的时候,花卿颜麻利的将花菜倒进锅里,颠着比她手大多了的炒勺一阵翻炒。胡家的锅和炒勺都挺大的,她驾驭起来有些困难,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花卿颜时刻注意着锅里的情况,见花菜已经渐渐变软,加入盐和少量的糖,这样的话,炒拌均匀之后再加点胡椒粉,就大功告成啦!

听到胡郎中的声音,花卿颜吓了一跳,她做菜的时候会比较专注,她扭头挠了挠下巴,腼腆的笑了笑,“是干煸花菜还有蘑菇汤,我做了不少,胡郎中和夫人也尝尝吧!”

干煸花菜?从来没有听过的菜色呢。胡郎中夫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抹惊奇,而且那菜却是闻着香,也就没有拒绝花卿颜的好意。

胡夫人帮花卿颜将菜端到堂屋的四方桌上,又添了不少咸菜和馒头,居然还有一碗蒸腊肉。花卿颜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桌子,知道胡家人的好意,也就没再说拒绝的话,只在心底又为胡家记上一笔。

因为去花家将两个小包子带过来的胡白芷还没回来,所以大家决定等等。胡郎中引着花卿颜在桌子前坐下,时不时的与她聊两句。刚开始的时候花卿颜还有些紧张,渐渐也就放开了。胡郎中虽然已经到了四十不惑,但还是个英俊的帅大叔,岁月只是给他添了阅历和沉稳。而且胡郎中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给人一种儒雅之感。花卿颜想着,这胡郎中怕是高人,来这小山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聊着聊着,花卿颜就不避讳的将自己之前的疑问说了出来,“胡郎中,您可知,花家还有其他人么?比如早年出了村子,就一直没回来的。”

胡郎中淡淡的看她一眼,“你是说花耀宗的事情?”

花耀宗?花卿颜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随即一想,这不是原主那个将军爹的名讳么!这胡郎中能准确的说出花耀宗的名字,之前比如是认识的!“对,花耀宗是我爹。”

胡郎中愣住了,眼神锐利的扫过花卿颜,周身的气势全改变了,变得极具侵略性。花卿颜被他盯得有些紧张,身子忍不住往后仰了仰。莫约五分钟后,胡郎中恢复了平时,眼神也柔和起来,比起平日里更是带着几分温柔。他吩咐道:“往后可别往外说你是花耀宗的女儿,不然的话,可是会有杀身之祸。”

听着胡郎中的嘱咐,花卿颜点点头。如今自己也算是待罪之身,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人提起自己的身份,她还想好好的过日子呢。

见她明事理,胡郎中松了口气,便开始跟她讲这花家的事情。

花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东南靠海的小山村里,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唯独花耀宗的爹排行老三,是个心高气傲的,十六便出了村去闯荡,一走就是好几年了无音讯。在大家伙都以为他死在外面的时候,他又自己回来了,带了不少银钱,还带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和一双儿子,便是花耀宗和花家大伯花继祖,两个孩子的相貌都结合了父母的优点,俊俏的很,没少被村里人羡慕。那时候的花老爹可是很得意,走路都步步生风。

可惜好景不长,花夫人因为长得漂亮性子又温婉,是村子里的独一份,自然是遭人惦记。那一次花老爹同人上山打猎,留孩子和怀孕的妻子独自在家,因为早早的分了家所以没人照看,到了晚上便有村里的流子偷偷摸摸的翻进了花家的院子欲行不轨。花夫人奋起反抗没让人得手,但事情确实闹大了,先是有人说花夫人被人糟蹋了,传到后来便是花夫人耐不住寂寞与人通奸……

通奸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都是最要不得的,所以全村人便将花夫人告到了村长那里,强烈要求将花夫人浸猪笼。好在村长是个明事理的,说人家当家的不在,非得等花老爹回来再行定夺。三日后花老爹回来一听这事怒不可遏,二话没说就上前给了花夫人一脚。花夫人本就体弱又怀着身孕怎受的得了这蛮汉子的一脚,当时肚子里的孩子便没了,但花老爹却对人不闻不问直接将花夫人交给了村里处置。

花夫人死后,花老爹又在自家娘亲的介绍下娶了老夫人娘家那边的表妹,生下了花家老三花善民和花盼盼。

花夫人死时,花耀宗已经十岁,明事理了。觉得自己娘亲死得冤,想要帮花夫人讨回公道,但村里人却说证据确凿,当时村长又是绝对的权威,所以花耀宗非但没有帮花夫人洗刷冤屈,还弄的一身伤。而花老爹也从未站出来为前妻说过一句话。

从此后花耀宗便恨上了花家人,恨上了整个靠山村。有天夜里十二岁的花耀宗拿着花夫人的遗物离开了靠山村,再也没有回来过。发现人不见之后,花老爹还派人去寻,可久而久之也就弃之不管了,甚至直接将花耀宗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对外宣称花家没有花耀宗这个人,花善民是花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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