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今晚······”听了勾自强这话,我大吃一惊,随即看了看自己,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强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对彪哥动手?”
“就是因为你被打成这样,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法对彪哥动手,那他······是不是也不会提防你呢?”勾自强咧嘴一笑,然后把手里的饭盆往我的手里一放,对我说道:“快,吃饭,吃饱了,养好了身子,晚上才好动手。”

我手里端着饭盆,依然有些不自信的说道:“强哥,你觉得我······真的行?”

“我对你有信心,打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应该是个能办大事的人。”勾自强对我笑着一点头,说道。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还是苦笑了一下说道。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干我们这行的,技术还在其次,但察言观色,望风看人,却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话,找错了下手的对象,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勾自强充满信心的对我笑着说道:“再说,不还有我呢吗?我也想好了,今晚······我会帮你!”

“好,听你的,那今晚······我就再干一次!”我本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报仇,再被勾自强这么一说,也心动了,特别是听到他说会帮我,更加下定了决心,对着勾自强一伸手说道:“拿来!”

“什么?”勾自强一愣,不明白的问道。

“牙刷呀,”我对勾自强说道:“没那东西,我咋动彪哥?”

“别了,你太愣!那东西,还是我自己留着吧。”勾自强赶紧一摇头说道。

“那你让我咋跟彪哥动手?”我一听,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嘿嘿,要想动手的话,用什么不行啊?”勾自强对我嘿嘿一笑,随即从我床上抓起一件衣服,在手里拧成了一股绳,然后两手做了个用力一勒的动作,对着我抬了抬下巴。

我明白了勾自强的意思,当下也是对他一笑,点了点头。

“吃饭,都吃光,养足了力气。”勾自强又是指了指我手里的饭盆,说完这话,就纵身一跃,轻巧的跳上了我的上铺,开始闭目养神。

既然已经和勾自强商议好了,我就大口吃起了饭,同时心里也对晚上的再次“掀板儿”充满了紧张,还有一丝丝期待。

因为我已经遭受了一顿毒打,所以当彪哥他们吃完饭回来后,见我还病歪歪的样子躺在床上,也就没人再来欺负我,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我会晚上对彪哥第二次出手。

夜深人静,看守所里的晚上,过了九点就不会再有任何声音,不过监室里的灯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我躺在床上,虽闭着眼装睡,但眼睛始终眯出一条缝,时刻观察着监室里的动态。

因为在这里面关着的人,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所以大家到了晚上都很晚才会睡着,虽然按照制度,九点以后就不允许再有任何活动和声音,不过所有人都是睁眼望着天花板,一个个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大概过了十二点,才逐渐有人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假装翻了个身,朝着彪哥的铺上看过去,这家伙平时睡觉鼾声如雷,但这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没有睡着,再等等······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彪哥终于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声,我的一颗心已经提起,屏住了呼吸,被子里的手早就牢牢攥着用衣服拧成的一股绳,慢慢的,我把脚伸出被子,准备动手。

还没等我完全下床,却不想铺上的勾自强垂下一只脚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忙抬头朝着他看过去,就见他也伸着头对我摇了下。

我知道他是要我先别轻举妄动的意思,所以点了点头,然后就见他在上铺居高临下的又四处望了望,感觉所有人都睡着了,才终于对我点了点头,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我。

就在我正琢磨勾自强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却已经从上铺跳了下来,落地竟一点声音没有。

跳下来以后,勾自强又是左右看了看,轻吸了一口气,就当先朝着彪哥的床铺走去。

到了彪哥床铺跟前,勾自强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确定彪哥真的睡死了,这才又如灵猿一般,悄无声息的迅速爬到了彪哥的床铺上去了。

我看的一阵讶异于钦佩,真不愧是个专业小偷,勾自强竟然能做到上了床铺的时候,一点声音不出,连床铺都不摇晃一下。

我正感慨这勾自强也算一个奇人的时候,就只见他已经站在彪哥床铺的一角,然后朝着我招了招手。

虽然勾自强说过要帮我,但我知道自己才是主攻,所以一见他招手,忙点了下头,手里牢牢攥紧了衣服绳子,也是尽量不敢发出声响的下了床。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彪哥的床铺,看他张着大嘴,呼噜震天响,我心里稍感放心,朝着勾自强看了看。

他一点头,然后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竖起来,当竖起第三个的时候,朝着我用力一挥手。

我早已将绳子横在了彪哥的脖颈上方,当见到勾自强这个手势以后,把心一横,再不去多想,猛的就把绳子往彪哥的脖子上一勒,又套了一个圈,双手一用力,身子猛往下蹲,把自己整个身体的力气都给用上了。

那彪哥睡的正美,一个胡噜刚打到一半,猛然被我这么一勒,当时就听他嗓子里“咯”一声,一口气没倒上来,一张脸已被憋的通红,随即眼睛立马瞪如牛眼一般,醒转了过来。

“呃······”

彪哥醒过来以后,就想大叫,但因为绳子勒的太紧,根本发不出声音,忙抬手去抓绳子,却又抓不开。

不过那彪哥也算是从刀山火海里闯过来的,在如此突发状况之下,竟然没显的特别慌乱,而是突然身子一翻,改躺为趴,这样一来,我勒在他脖颈上的绳子,大部分力道就都转移到了他的后脖颈上。

要知道,勒脖子主要是勒嗓子眼儿,令对方窒息才能见成效,大部分力道转移到后脖颈以后,虽然彪哥依然被勒的呼吸困难,但却给了他一个缓冲的余地,同时也能令他的双手更方便的朝着我就抓了过来。

我哪想到彪哥还有这一手,一个松懈之下,就被他抓住了头发,然后那彪哥抓住我的脑袋就往床框上用力的磕。

“咚”的一声,我被这一下磕的一阵眼冒金星,脑袋发晕,同时也因为这一声,监室里的人大多都被惊醒,一个个朝着我们诧异望了过来。

这一望之下,监室里的人立马都彻底醒过来了,大惊失色之下就要跳下床来帮彪哥。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勾自强突然纵身一跃,直接压在了彪哥的双腿上,手里已经多出了那柄尖利的牙刷,无比快捷迅速的,狠狠就朝着彪哥的两个屁股蛋子中间插了进去。

“呜”的一声,那彪哥疼的脸色如猪血一般,又喊叫不出声音,直憋的他青筋暴起,冷汗狂流。

“都不许动!不许出声!”将牙刷扎进彪哥屁股里以后,勾自强对着所有人一声闷喝,“从今天开始,咱们监室换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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