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这四个人一看就还是半大不点的孩子,白斌当真是可笑至极,竟然找了这么群孩子过来欺辱我。
“未成年,这里不欢迎。”我压着满腔的怒火,再次强调。

为首的鸡毛辫一脚稳稳当当踏进门口,立定在我面前,下巴狠狠一扬:“我说大姐,我就进来了,你拿我怎么着吧。”

我冷笑一声,喊了两个保安,一人拎两个,直接把人给甩了出去。

“回去告诉雇你们的人,我甘沫既然是个杀人犯,就不怕多杀两个!”

“你——”

“你什么你!”我冷声喝道,“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出去打听打听,你甘姐当年混成千杯不醉的时候,有那个酒吧的人不认识。就你几个还想来砸场子,滚回家写作业去。”

“你是那个千杯不醉甘沫?”鸡毛辫一脸惊讶,还带着两分雀跃欲试。

我敛眉直接走人,他猛地就是一扑,直接扑到我脚边,抱住我的腿:“小沫姐,你真是那个千杯不醉?”

“放开!”我一声刚落,闪光灯就亮了起来。

两个扛着专业相机的男人就站在离我两米不到的地方,旁边各站了个女记者,我甘沫不是个脸盲,相反,我见过的人都会有印象,这两个记者昨天到过别墅,又是白斌的托儿。

我笑了,抱臂干脆站在原地,让他们拍个尽兴。

“拍完了?”

五分钟后,闪光灯停了,两个女记者也愣了。我走上前,扬手一人一个巴掌,使足了力气。

“别他妈给我说故意打人,没听说过什么叫肖像权?有本事就回去找白斌,让他给你钱打官司,看看能不能告我赔你几个臭钱。”

一个留着长发的女记者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恐怕是刚从温室里出来的花朵,根本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登时红了眼,捂着脸。

“你凭什么打人!”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一共三巴掌,我掌心也跟着疼:“我打你是因为你为一名记者,敢接这种丧尽天良的活儿,就该有被人捅的觉悟。”

她瞳孔皱缩,踉跄后退,竟是被吓到了。

好几群客人凑上来看戏,周围的人一圈又一圈围上来。

我就站在人群中,冷冷瞥着想从我身上谋取点利益的人。

鸡毛辫忽然站起来,比我还凶,扯着嗓子瞪着眼,硬是将人给轰开,转身凑到我面前:“小沫姐,我们不知道是你,你的事我们都听过,当年你给男朋友顶罪坐牢,这小子哭了好几天呢。”他说着,一把扯过彩毛小子。

单看面相,这四个孩子不过十五六岁。

“没事儿回家去。”我不由得声音一软,抬步打算离开,今天非得上白斌家里去坐坐,喝杯茶,我这满腔的怒火才能消散。

鸡毛辫忙凑上来:“小沫姐,你别生气啊,我们告诉你谁请我们来的还不行吗?”

我不理会,他直接挡在我面前,两眼放着光:“小沫姐,我们是真崇拜你,千杯不醉诶,真的,要知道是你,这活儿我们不但不接,还把给钱的人当场揍一顿。”

“甘沫。”

另一声男音响起,慕焰信步向我走来,眉宇间带了几丝不解。

我点头,迎上去:“我得去白斌家一趟。”

慕焰的目光落在身后的鸡毛辫身上,我多嘴解释了一句:“白斌雇来的。”

鸡毛辫立马反驳:“小沫姐,我们不是白斌雇来的,白斌是个男的,雇我们的是个女的。”

“你说什么?”我惊讶看过去。

鸡毛辫挠头:“真的,是个女的。”

深吸口气,我掏出刚刚导到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在慕焰灼热的目光中,找了张能看清脸的照片递到鸡毛辫面前:“是不是这个人?”

“是,就是她。”

“她人呢?”果然是梁巧。

“在前头红绿灯那边的星巴克里。”鸡毛辫说,“她说等我们闹了回去,就一人再付给我们两百块。”

“已经付了两百了?”我挑眉问。

鸡毛辫尴尬点头。

慕焰淡淡开口:“我付五百,每人,你们现在上星巴克闹一顿。”

“不用。”我眯眼,梁巧既然这么看不惯我,我倒是想知道她知晓我手里有这些照片后,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我亲自去。”

星巴克里,梁巧果然静静坐在里面,她穿着一身雪纺衫,下面套了条浅色的牛仔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细腿。

她头发盘起,耳边、脖颈上、手腕处都戴着价值不菲的珠宝,整个人就这么坐在那里,就透出一股优雅的感觉。

比起她的婉然文静,我着实要低上几分。

慕焰拉住准备冲进去的我,俊眉微敛:“不用点极端的方式?”

我扬扬手机:“比起直接让人生无可恋,我更喜欢看着猎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这才是我看上的甘沫。”慕焰抿唇一笑,他低头,轻轻将我手扶起,搁在他小臂上。

他还穿着笔直的西装,本来长得就人神共羡,pose再那么一摆,根本就是个标准的模特。挽上这么一个男人的手臂,我脸上也登时多了两分自信。

后面四个跟屁虫还没甩掉。

我皱眉,扭头:“跟着我干什么,还想闹.事?”

鸡毛辫怯生生挠头:“小沫姐,下次能不能带我们玩?”

到底是群孩子,我这号人物,有什么可崇拜的?要什么没什么,还傻不拉几把自己扔进牢房过。

“下次再说。”我淡淡,将四人撵走,梁巧也发现了我。

她脸上不见丝毫急促,仍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宛若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

我跟着慕焰的脚步节奏,走到她面前:“妹妹,不请姐姐姐夫坐坐?”

梁巧端着咖啡的手终究还是跟着一颤,她昂起头,抿嘴一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我记得我是独生子。”

短短一句话,全然表明态度。

我抿嘴一笑,慕焰已经将我带到座位上,待我坐稳自己才坐下来。整个过程绅士风度剧浓。

“沫沫,喝点什么?”慕焰忽然倾身问我,顺势在我唇边印上一个吻,“来点果汁?晚上喝咖啡不好。”

轻轻软软的嗓音,听得我耳朵都发了痒。

这丫的,虽然是帮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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