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焰跟我约法三章,作为我利用他,他睡我的交换条件。
我无条件尽数接受,趁热打铁向他讨要了第一份“回礼”。

“白斌要告我弄掉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推倒她妈,我现在还不能背案子在身上。”点到即止。

“这两件事你做过没有?”慕焰说话的语气,有点……僵硬。不轻浮,又太过于稳重。

我被带着也正经起来,细细回想了两件事的过程,尽量场景复原说给慕焰听。

他手指扣在腿侧,微顿两秒,说:“你住的地方应该没有监控,白斌作为梁巧的丈夫,他的证词不能得到法律的承认,所以第一件事,死不认账,摊不到你身上。”

我心下一喜,忙问:“第二件事是不是也一样?”

类推,梁巧是吴仕莲的媳妇儿,她的证词一样没有法律效应。

慕焰坐直身子,抬手偏头点了支烟,放到唇边,浅浅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第二件事不好说,他既然敢告你,说明手头有证据,得先看医院的监控。”

我挠头,有些不明白。

“放心,只要如你所说,吴仕莲不是你推的,我就能保你无事。”

慕焰淡淡说。

我脑回路正常了一回,立马听出慕焰语中一丝悄悄流出的桀骜,小心翼翼问:“吴仕莲说你不如白斌……帮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找上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能不能对付他?”慕焰一脸戏谑扣住我后脑勺,“还是说,你对我这么自信?”

我抬手差点就推开了他,想清楚我两现在的关系后,赶紧生生折返方向,将自己狠狠砸向他胸膛,不出意外听到他一声浅浅的闷哼。

硬着头皮假装没听到,我压着嗓子娇滴滴说:“慕先生,我找你虽然是为了报仇,更多的自然是您的魅力深深吸引到我,令小女子情动,不可自拔。”

慕焰冷冷将我推开:“以后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噢……”我恹恹答道,有些无趣。

慕焰好像并不在乎我靠近他的目的,也不是,他一直就知道我靠近他的目的,难不成他真的看上我了?

“慕先生,你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咬牙问,如果惹怒慕焰,不仅占不了白斌的便宜,连慕焰都会弄死我。

“说。”

我抬头,目光决绝:“你为什么愿意帮我针对白斌,他是你侄子。”

“异姓侄子而已。”

“那也是侄子,总好过我这个外人。”我不依,必须得要个答案。

慕焰忽然扭头,惯性似的抬手托起我的下巴,一双寒星目子盯得我头皮发麻:“如果我说,我缺一个女人呢?”

“那是我的荣幸。”我尴尬一笑。

好在慕焰终于放开我。

慕焰给我的这个理由让我忐忑。

其实如果他对我差一点,我还能心安理得自我安慰。偏偏被我睡了后,他一没有拿钱砸我,二没有来点捆绑禁闭啥的,有点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

特别是,身为白斌的小叔,他竟然一口答应护我周全。

这大义灭亲的节奏,让我不得不开始设防。

两天后,如白斌所说,他把我告上了法庭。

我一没有钱二没有律师,登时慌了神。

三年的牢狱生活对我来说就是地狱,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高墙生涯有多让人生不如死。

更何况,过去的三年能坚持这么久,是因为有希望,有追求。如今,除了仇恨,我根本找不到支撑自己在牢里坚持三年的理由。

绝对不能让白斌得逞!

我主动约了白斌见面,慕焰这个金大腿,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打算用。

我抠得很,没钱邀请他到咖啡厅闲聊,直接选了个小酒吧。小酒吧唯一的特色就是鱼龙混杂,唯一的优势就是我熟。

白斌一脸嫌弃,巅着步子,生怕脚底下粘了什么污秽似的。

我调侃道:“白经理要是这么嫌弃,出门左转不送。”

白斌冷哼一声,走到我前面,财大气粗一叠现金扔过去:“找个干净的包间。”

我乐了,正愁没钱,给我讹了一回也好,心情总算舒畅了不少。

“说。”白斌不甘不愿坐下,眼刀子甩过来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耸肩,故作轻松:“白斌,谈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白斌斗鸡眼微微眯起,“甘沫,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本给我谈交易?”

我握紧拳头,心里恨得要死,要不是弄死他是便宜了他,我也不想自己下半辈子见不了天日,我还真想跟他同归于尽。

“白斌,我替你做了三年牢,你当真狠得下心,这么对我?”硬的不行,我干脆跟白斌打亲情牌。

白斌眸色一颤,似乎是松动了下,旋即却依旧是个冷笑。

“甘沫,你也说过,我怕你报复。更何况,你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我冷笑:“你猜得很对。”

“所以没有什么好谈的。”白斌站起来,“你最好尽快找到律师,我这边不会收手。”

“但,如果我求你放我一次呢?”我故意放低姿态。

四年的感情,三年牢狱,我想看看,我甘沫的眼光是不是当真差到如此地步。

白斌重新坐下来,叫了杯烈酒,狠狠灌了一口:“你弄死我儿子,这件事白家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顿了顿,又灌了一杯,继续说:“有一个法子,你离开A市,永远不要回来。”

白斌的眼神并不是关切,反而带了点急躁,他好像急于赶我走。离开A市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他真信我甘沫这点小本事真能把三年前的命案翻盘不成?

更何况,慕焰说了,三年前根本就没有命案!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狠狠点头:“我答应你。”不管怎么说,得先把他稳住。

白斌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愿意?”

我狠狠掐了把大腿,逼得自己掉了两滴猫泪:“白斌,我甘沫不管怎么混,都只是个女人。”我微顿,摇头叹了口气,侧过脸,摆出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忧郁范儿:“你不知道,监狱三年,再坚强的人,都被磨得只剩疲惫。”

装,看看咱们谁会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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