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南说着,举步就要往新房门口走去。
阮美玉急忙拉住他:“淮南,你别乱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忍?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容淮南气恨道:“妈,咱们回到容家快十五年了吧?这十五年你一直叫我忍忍忍!忍到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偌大一个旷世集团,旗下项目那么多,金融,地产,通信,酒店,游乐场,林林总总的项目都操控在他容瑾西一个人手里!而我有什么?我手里虽然有一个四方传媒,可是我所需要的每一笔经费都还需要他容瑾西的签批!妈,你说我这算什么?我这就是在为容瑾西打工卖命呀!”

他一通压抑的怒吼,也勾起了阮美玉的心事。

十五年前,她老公容承德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容瑾西的生母因故去世,做了多年小三的阮美玉带着两个儿子进入容家,与容承德结婚,上位成为万人羡慕的容太。

过了没两年年,容承德也去世了。

她费尽心力想要将容家操控在手中,明里暗里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可是始终奈何不了固执的容老爷子!

容老爷子给了她一个容太该有的尊荣,却绝不让她碰容家的实权。

几年前,容老爷子将整个旷世集团的大权交给了最宠爱的孙子容瑾西。

而她的亲生儿子容淮南只得到了一个职位,一个在四方传媒为容家效力卖命的机会!

如此一想,她不仅觉得憋屈,她还觉得愧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容淮南和容慕北。

她拉着容淮南的手,低声叹道:“淮南,你别着急,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坐上旷世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

容淮南暴躁的将她的手一把甩开:“依我说,咱们早就应该把那老爷子……”

“闭嘴!这些话岂能乱说?”

阮美玉刚刚将容淮南的话喝回去,一个佣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佣人恭恭敬敬的说道:“容太,容老爷子让我过来问问这边的情况!”

阮美玉正了正心神,平静的说:“好了!我亲自去回老爷子吧!”

她又看了容淮南一眼,叹道:“淮南呀,时间不早了,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这次容家办喜事,金宝宝也回来了,你们夫妻两个好久没在一起……”

“妈你别说了!我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容淮南又往新房看了一眼。

新房里面传出的啪啪声和哼吟声十分刺耳,他忍了忍,终于还是痒痒地转身走了。

房间里面的两个人,丝毫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容瑾西不停的鼓掌,夏桑榆配合着他的节奏尽情的叫,床。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放不开,叫得十分生硬不自然。

可是不知不觉,她的叫声变成了绵软的哼吟,起伏婉转,仿佛正在他的身下承受着他暴风骤雨的欢爱。

她自己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容瑾西的耳根却慢慢红了起来。

这个女人,太浪了吧?

让她叫个床,都能叫成这样,也实在是太嬴荡了!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变化,他猛然站起身:“我洗澡去了!”

夏桑榆问:“不叫啦?”

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带着怒气说:“都一个多小时了,你还以为我真是高频率的电动马达呀?”

说完,逃一般进了浴室。

夏桑榆冲着他的背影瘪了瘪嘴:“不叫就不叫,我还叫得口渴了呢!”

起床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涂了保湿液,准备睡觉。

容瑾西冲进浴室,脱了衣服站在莲蓬花洒下,才发现他居然也忘了拿浴巾!

想要叫那个女人给他送浴巾进来,可是看看依旧坚挺的某处,他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算了,还是等她睡着了再偷偷出去吧。

一个小时了,她总该睡着了吧?

他轻轻推开浴室门,见主卧那边没了灯光,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些。

然而他蹑手蹑脚刚刚摸进主卧,灯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夏桑榆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道:“容瑾西,你……”

她其实想问他洗个澡怎么洗这么久,没想到入眼看见的居然是他修长完美堪比杂志男模的绝佳身材。

她惊愕的目光顺着他的腹肌一块块下移,看到他那伟岸高昂的某处,顿时惊呆,我的个天呐,不是说好不举的吗?

这一柱擎天的是什么?

她想要捂住眼睛,却鬼使神差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只在口中胡乱嗫嚅道:“容瑾西,你……,你流莽!”

“该死!”

容瑾西脸色涨得紫红,低咒一声,转身就往外面大步走去。

夏桑榆目光黏在他身上,正是有些春情荡漾,却见他一个转身,将背影留给了她。

他的后背上尽是横七竖八的狰狞伤疤。

那些疤痕一道连着一道,一道压着一道,虽然早已痊愈,却依旧显得狰狞恐怖,似乎还残留着受伤之日的血腥残暴。

她彻底呆住,容瑾西,你这是怎么了?

谁把你伤成这样?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一直觉得容瑾西的样貌是她活了两世见过最顶尖儿的,却没想到他绝世的容貌下,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伤疤!

她呆在床上,连容瑾西是什么时候穿好睡衣进来的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这床我睡习惯了,如果你介意的话,你可以去客房或者沙发睡!”

说完,也不看她,拿过干发巾胡乱擦了两把头发,掀开被子就坐了上来。

见她愣愣地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干脆占据自己的地盘,倒头睡了下去。

夏桑榆看着他轮廓完美的侧脸,小心的问道:“容瑾西,可以告诉我你背上的伤是怎么……”

“不可以!”他冷冷拒绝,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她。

她叹了口气:“好吧!我不问了!”

他们本来就是契约关系,他不会干涉她的事情,她也不应该对他的过往心生好奇。

她下床,去壁柜里面取了一床被子,在床的另外半块睡了下来。

容老爷子大概早就预料到他们会分床睡,所以客房里面根本没准备床,就连沙发也极其另类,根本不适合睡觉。

幸亏这婚床是私人订制,不仅柔软舒适,还宽大得离谱。

他们从夜晚睡到早上,连头发丝儿都没碰到一下。

第二天早上。

容瑾西醒过来,看到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士睡衣,才记起昨天已经和一个叫夏桑桑的女人结婚了!

真是不敢置信,他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一个认识才两天的女人结婚了!

正愣神,女佣推门走了进来:“容先生,容太让我来取昨天晚上的方巾!”

他眼中闪过雷霆怒火:“滚出去!”

女佣吓得双肩一抖,脑袋几乎都要垂到胸口了:“还请容先生不要怪罪!容太和容老爷子都还等着呢!”

“哼!狗奴才,你也知道拿我爷爷来压我?”

他大清早的火气就旺得很,骂了两句,下床道:“自己找去吧!”

“是!谢谢容先生!”

女佣神色拘谨的走到他们的超大婚床旁边,开始帮着他们整理床铺,顺便找那块方巾。

很快,沾着斑斑血痕的素色方巾出现在女佣面前。

女佣面色一喜,如获至宝的双手捧起,叠好,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容瑾西洗漱之后,换好衣服正要出门,视线突然落在梳妆台上的婚戒上。

这枚钻戒昨天他一回屋就摘下了。

又不是真结婚,傻子才戴这么愚蠢的东西呢!

一楼的大厅里面,夏桑榆正陪着容老爷子喜笑颜开的说话。

她今天穿着一袭淡烟色雪纺露肩长裙,秀发低挽,温婉大方又不失清新娇嫩,堪比枝头带露的花朵。

容瑾西看着她,俊眉忍不住又微微蹙了起来,这个女人,可真会装!

昨天晚上他好几次被她的梦话惊醒,清楚的听到她在睡梦中泣哭,感觉到她纤弱的身体在被子下面瑟瑟颤抖……,她明明压着许多心事,为什么还能这么神态自若的说笑?

夏桑榆感觉到他的注视,抬起明眸对他嫣然一笑:“瑾西,快过来!爷爷答应早饭后让温驰陪着我们回娘家呢!”

他心房一颤:“爷爷,你终于愿意放了温驰??”

容老爷子慈爱的看向对面的夏桑榆:“若不是桑桑开口,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了他?”

夏桑榆唇角微扬,乖顺又懂事的说道:“爷爷,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瑾西!现在我和他结婚了,以后我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呵护他!至于他和温驰的事情,爷爷你就放心吧,经过昨天晚上的相处,我觉得瑾西对温驰只是哥哥与弟弟之间的单纯感情,并无其它!”

她神情真挚,眼神明亮,像是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容老爷子拉过她的手,又将容瑾西的手拉过来交叠在她的手背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天听了桑桑这些话,我这颗心也就算彻底放下了!瑾西呀,你一定要和桑桑恩爱和睦,白头偕老呀!”

容瑾西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和这个女人之间,只不过是一场为期一年的契约婚姻,谈什么恩爱和睦?谈什么白头偕老?

阮美玉从房间出来,见他们三人亲亲热热坐在一处,眼神顿时暗了暗:“爸,你们在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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