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盗得此剑吗?”
“不能。”

“若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

他有天隐洞天,再加上缩地成寸诀,有希望神不知鬼不觉接近皇宫。

即使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的,自己武功一日千里,很快就能天下无敌,纵横自如。

“此剑并非真剑,无形而有质。”汪若愚摇头:“存于皇上的体内!”

“砰!”李澄空一拍朱红柱子。

这完全打乱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不如意事处处有!

杀七皇子的手段得改!

不能痛快淋漓的直接宰了他了!

借刀杀人,或者借别的皇子之刀,令兄弟夺嫡自相残杀,或者借别的武林宗门的刀,令死士刺杀之,甚至借别的大云或大永的刀。

更或者借皇上的刀,让皇子厌憎七皇子,不得不杀之。

这些招数,都有一个核心,把自己摘出去。

也不能让紫阳教教众去刺杀,会牵连到自己,再者说,紫阳教的本事也不在刺杀,高手寥寥,想杀也杀不了。

总之自己要摘出去,不能有一丝嫌疑,否则,皇帝愤怒之下才不管那么多,直接用天子剑斩自己。

他想到这里,不甘心的道:“天下就没有能抗住天子剑的?难道从没人挡得住天子剑?”

汪若愚道:“至少我是从没听过有人挡得住天子剑。”

李澄空哼一声道:“即使有,也不会传出去,早就被灭口了吧!”

这样的消息皇帝一定不计代价的封住。

汪若愚摇摇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有,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李澄空道:“天下没有无敌的剑,总有克制之物!”

“那可能就是了岁月的力量了。”汪若愚道:“天子剑再强,也没办法长生不死,……或者说,民心沸反,则天子剑自消。”

“天子之剑……”李澄空道:“这到底是什么心法。”

“这不是武功的内力,而是另一种力量,更类似于民心之力。”

“民心……”李澄空转动脑筋。

他前世看过的小说很杂,也看过一些宗教方面的书,难不成是类似于神道?

以信仰之力为剑?

自己能不能练这天子剑?

他随即摇头,恐怕没等练成这天子剑,已经被独孤亁斩了,这条路行不通。

头顶上悬一把剑的感觉太不爽。

想办法把独孤亁干掉?

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杀意来。

“屠龙者必死。”汪若愚平静的道:“别有这危险想法!”

李澄空哼道:“天子不愧是天子!”

“你能明白这个,也不枉我一费口舌!”汪若愚道:“多少人吃了无数次亏,才知道何谓天子,违逆天子则是与天做对,逆天行事,你莫做这种愚人!”

李澄空缓缓点头。

一个个念头涌动如电光火石,不停生灭。

“菜来啦。”罗清澜端着红木托盘袅袅进小亭。

托盘里是四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热腾腾,香喷喷。

“夫人坐下一起吃罢。”李澄空道。

罗清澜笑着递给他们碗筷,然后又拿了一坛酒过来,斟了三杯。

李澄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痛快的舒一口气,挟一口牛肉进嘴里:“夫人可听说过法空和尚?”

“须弥灵山的法空?”罗清澜修眉一挑,明眸微凝。

李澄空道:“看来他名气不小。”

“法空……”罗清澜轻轻摇头:“这个和尚可不好惹,最好离他远一点儿。”

李澄空又摆出洗耳恭听状。

罗清澜道:“法字辈最末一位弟子,最年轻的法字辈弟子,据说有宿慧,破开胎中之谜,得见前世。”

汪若愚笑道:“须弥灵山也有转世之法?那不是你们圣教的本事吗?”

“他是宿慧,跟我们的转世不同的。”罗清澜轻轻摇头:“他练有一门奇经,般若圆镜经,以般若为镜,无所不照!”

李澄空道:“能洞照天下任何一宗的武功心法?”

“这怎么可能,是能模仿。”罗清澜道:“你打他一掌,他能将你的掌力完全模仿出来,虽然仅能维持短暂的时间,但这就足够他找到掌力的破绽了。”

“般若圆镜经……”李澄空沉吟。

他在想,自己若是法空,如何施展这般若圆镜经,如何破解紫阳神功。

找一个紫阳神功修炼者,打他一掌,他也便怀有紫阳神功的内力。

然后再打别人一掌,便知道对方怀不怀有紫阳神功。

甚至通过紫阳神功的内力,摸索出其性质,寻找到独特的鉴别之法。

那两仪浑元功还真能瞒得过,不必遮天诀。

这法空和尚真练了遮天诀,那再好不过!

随后,他们便扯了一些闲话,说了孝陵最近的变化,其实也没什么变化。

没有了李澄空五人,孝陵还是孝陵,一点儿波澜没起。

——

紫阳岛掌焰殿

“我说老史,既然答应了教主,那就尽快传下遮天诀吧,别磨蹭了。”

“我虽答应了教主,可没说什么时候传,只是尽快而已。”

“你如此磨蹭,可不是尽快!”

“你的尽快与我的尽快可不一样。”史忠和笑呵呵的道:“老孟,怎么样,觉没觉得不对劲儿?”

“暂时没什么,遮掩气息确实神妙。”一个长老摇摇头笑道:“至少瞒过你们没问题!”

“唉……,此诀越妙,我越不放心。”史忠和叹道。

常如松轻轻点头。

郭凡发出一声冷笑,摇摇头没说话。

十人坐在掌焰殿分析他们的经历,分析法空和尚、周玲珑、温氏兄弟的虚实。

史忠和道:“老郭,不是我戒心重,也不是我忘恩负义,我也是为了全教的命运,长老堂为主不能变,绝不能成为一言堂,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紫阳教的命运一旦掌控在一人之手,那就如临深渊,不知何时一脚就踩空了!”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郭凡道:“一旦动手涉险,你就露怯了!”

史忠和指了指他:“老郭你也太小心眼,还记恨着我没过去救你。”

“总之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为了咱们教派,其实你自己放不下权力!”

“老郭,如果有弟子顶上来,接了我这掌焰长老,我绝不会恋栈不去!”

“你明知道弟子们不成器,没有能顶替你的!”

“老郭你现在坐歪了屁股!”史忠和没好气的道:“别忘了我们的责任,维持紫阳教传承,不能因为教主的恩惠而改变!”

“虚伪!”郭凡摇摇头懒得多说:“你们看着办吧,我去歇着了!”

他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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