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空那座神殿的消失,天空再度变得昏暗。
在冬木市的警察为之焦头烂额之时,一个男子开着一部大卡车来到了冬木教会之前停下——也正是多亏了rider的神殿,这不大卡车才能比预计的更顺利到达这里。

“这些就是你要的货品,这里有五百支天使王(ak47),四百颗的对人手榴弹,还有一些手枪,和rpg100支,另外备用弹药。还有六十支苏联制的旧式导弹,是买五送一的。”

一个帽子沿拉的低低的男子,在驾驶室上拿出一份清单递给士郎。他心中此时也是惊叹不已,背脊因为走南闯北存活得来的预感开始阵阵发寒。

什么玩意?还以为一口气要了我们一年走私枪械量的会是什么佣兵团或者是打算政变的军队,结果却是教会的神父吗?难道说这个看起来还算安静的日本城市实际上是一个堪比伊拉克的城市?还是这个教会实际上就是传说中的暴力教会?还是他们会将我的枪械换上银子弹和紫外线子弹去猎杀狼人和吸血鬼?噢,我的上帝啊,你的信徒都这么吊,你知道吗?

也罢,对于我们天狗军火物流,只要是出得起钱的家伙。不管是g产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和平人士还是恐怖分子,或者这些神的使徒和来自地狱的恶魔,都能成为顾客,这才是经营军火买卖的生存之道不是吗?

男子将疑惑藏在心底,尽力保持着面无表情。不打听顾客对商品的用途,也是重要的职业操守。

“……可以的话,请将这些东西放到后山的仓库那里。”

士郎皱着眉头,不苟言笑地对此回应。

“不要开玩笑呀,这么大的一批货物,你要让我自己一个人全部运完吗?”

这可真是奇怪,竟然没有预先安排人手来搬运货物吗?这批东西搬起来可是重得要命的呀。

当男子将疑问带入视线,顺着士郎所指的方向看去,方才愕然明白。在那个仓库的门前,被灯光照得颇为明亮,那处早已有着停着好几台卡车和数十个人在忙碌着上上下下,满头大汗地不停搬运巨大的木箱。

作为在这一行摔摸爬滚十多年的人,男子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家伙和自己一样是走私犯。竟然入手如此惊人数量到的商品,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难道是打算去讨伐撒旦、将地狱化为灰烬吗?

眼前这位仍旧一副钢铁般的表情,丝毫不作任何解释和反应。也就是说,这是不运到那里就不交付余款的意思吧?

深深叹了口气,男子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思,他一踏油门扭过方向盘向着仓库而去。而士郎目送这个男子离去后,然后转身回到教堂之外,锁上了厚实的大门。

“那个caster,到底买了多少这些东西。一大堆魔术材料也罢了,其他那些无论枪械还是导弹,这不是对英灵无效的吗?它到底打算做什么?就算出人意料也要有个限度吧?”

锁上门后,士郎不由得对现状摇头叹息,向着坐在一边卡莲发起牢骚。

“确实,事情可真是变得乱七八糟呀。”

卡莲如此感叹,她的表情非常温柔,就像是善良纯洁的修女在安抚因为紧张而发脾气的小孩一样。不过她下一句话很快就打破这种印象。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女孩,叫间桐樱是吗?这种乱七八糟的人选、不三不四的剧本,真是的……亏得还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呢。这么老掉牙的情节竟然会成功,感觉对方根本就是傻子。”

“呀,我也很奇怪,她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很喜欢的样子。”

将樱拉拢过来不是难事,但是让士郎出乎意料的是,她对自己有着出乎寻常的眷恋。该不会他们两个在某个平行世界就是这样的关系吧。

“嘛,你的长相虽然不算帅哥,但是这种老实人的模样,意外地能受欢迎哦。”卡莲突然降低音量,表情莫名娇艳地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呼呼呼,原来如此,你正好喜欢间桐樱这种女孩吧?这个女孩不但长相身材都完美。而且只要稍微有人对她倾注温暖,她就会瞬间化身贤妻良母,每天早上和放学后都来为你煮饭做家务,然后晚上的时候她就会因为自己发热的身体把持不住,来到你的身边,不但有早安咬,而且还会任你鱼肉,你的动作越是激动她就是兴奋,无论怎么的要求她都会乖乖服从……噢!!太完美了!可怕的男人,就这样用老实的面目将女孩子一个个地征服,从而增加hou宫的人数,成就冬木推土机,圣杯的后宫王……实在太可怕了这个计划!”

“你忽然说什么东西!?”

似乎卡莲是要为樱在士郎面前刷好感度,但是为什么这比喻这么猥琐呢?

“她这种常时保持高露出率的以女主来说绝对是h角色的关系……不不,三次元里这种也绝对是h担当,故事性不太被重视的角色,不是这样吗?而且这类角色一定人气不是太高。”

“这么说起来的话,她的属性似乎已经和某人重复了不是吗?”

“还真是呢,不过从在一年前我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士郎你会将我玩弄到腻了以后,然后把毫不犹豫地我抛弃掉。甚至有可能那时我会因为怀孕而被逐出教会,我会悲惨地在街头过着极度贫穷的生活,却不得不拼命地活下去抚养着你的孩子,在别人看起来是超级过分的行为。”

不行了,这是个陷阱,虽然明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对方的话术里。

卡莲闭上眼睛,手掌放在心脏之前,侧着头,低声而真诚地说道:“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会丝毫怨恨你的。只要你的命令我就会遵守,除你以外什么人都不想,没有你的准许我就甚至不能呼吸,我是你永远的奴隶。”

那使坏般的举动、比平时更清澈的声音、还有发自内心的笑容。种种要素,都和太有妄想空间的提议相辅相成。士郎感到,自己身上许多处要害,都因而被戳中。

对,这个女子的正体是被神奴役,以到死为止的自残来拯救人们。

但是对女子来说,好像不过是每天的工作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罢了。对无法理解快乐为何物的女子来说,不管什么样的折磨,都会不加区分地归到”工作”上。

亲自给予自己超过想象以上的痛苦。即使不是出于本愿,那是比自己弄伤自己更荒唐的自虐行为。

在这个时候,男方或者说出一些抚慰对方的话,例如“人生出来不是谁的奴隶!”、“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才合符情理,但是士郎很清楚,卡莲的话带有强韧的意志。以及——自己和她同一类人的事实。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无从排解的孤独,和以前一样。

今年跟往年不一样,我遇到了卡莲奥尔黛西亚这位少女。我在人生中感到的孤独和虚无因她而有所减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来年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呢,我尝试着想象我们共同的未来。

不知为什么,所能够想象出的,只有一片暗无天日的黑暗。

“铃铃铃……”

放佛冬季夜空般冰冷的铃声,时间当初冻结,截断了士郎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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