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生手持太阿剑直朝妖神飞去，但见一道白光射出，直直击在妖神胸口，可是白光竟然穿过了妖神的身体打在了他身后的石头上，阴生大吃一惊，怎么这妖神没有实体？
妖神大笑，朝阴生手里的太阿剑而去，阴生赶紧双手紧抓剑柄，无奈妖神翻身上前，一脚跺在阴生手腕。
阴生吃痛，但是并没有放开剑，他挥一挥剑，又一道白光射向妖神，可是依然从妖神身体里穿了出去。
妖神欺身上前，阴生步步后退，太阿剑虽然厉害，但是却伤不到他半分，难道他真的是妖神吗？不是说太阿剑就是为了对付妖神才现身的吗？阴生有些迷惑了。
阴生一分神，妖神已经伸出双手，拉住了太阿剑，眼见太阿剑就要落到妖神手里，阴生惊慌失措，奋力拼搏，他忽然想到太阿剑与他心意相通，忽然想：太阿剑变大！
果然，太阿剑寒光一闪，变得十倍大，那妖神猝不及防，险些被剑刺中，阴生暗暗思忖：难道妖神在抓住剑的时候有实体吗？
“阴生，还不束手就擒，你打不过我！”妖神道。
“打不打得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阴生将太阿剑恢复原状，右手持剑，左手使拈花指。
那妖神并不动，任凭阴生使出什么招数，全然无用。
忽然一阵狂风起，阴生抬头一看，山崖上跳来一人，“茅道长！你怎么回来了？”
妖神双手合十，只见一缕黑烟从他头顶冒出，他双手伸出，掌心直对阴生，茅道长正在瞅准时机发起进攻，就是现在！
茅道长使出拈花指，拔出桃木剑想要趁机杀死妖神，不过，他想错了！
黑魂夺命之术的代价就是阴生和茅道长必死一人！茅道长看到那黑烟直朝阴生而去，心里登时明白，他迅速抵挡在阴生面前，只见黑烟直直进入茅道长身体。
茅道长瞬间使出了拈花指，红光一闪，妖神身体上出现两个孔洞，茅道长大喜，之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阴生飞到茅道长身边，“茅道长！茅道长！你怎么了？”
“我没事！”茅道长勉强一笑，但是脸色却十分难看。
妖神被拈花指射中，茅道长心中欢喜，那妖神如今想上前夺取阴阳眼是不能的了，而且阴生手里的太阿剑非同小可，他今日竟然又失去了一次机会，一阵黑风席卷而去，妖神早已不知所踪。
阴生见妖神离开，心中大安，但是茅道长似乎受了重伤，他大喊：“茅道长！茅道长！”
茅道长似乎沉沉睡去了一般，嘴角挂着一丝笑，阴生呼喊：“茅道长，醒醒！”
“娘亲，茅道长他···他死了！”灵儿道。
“什么？不可能！”阴生猛烈摇头。
阴生抱着茅道长坐在地上，疯狂喊叫：“茅道长，茅道长，你快醒醒！快醒醒！”
可是无论阴生怎么喊，茅道长都没有回音。
许久许久，阴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伸出手探了探茅道长的鼻息，猛地把手缩了回来，茅道长没了气息！怎么办？
阴生大恸，他想哭，可是无论怎么样他都哭不出来，“茅道长，是徒儿不好，是徒儿不好，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
茅道长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僵硬，阴生拼尽全力把真气注入茅道长身体，可是全然无用。
阴生狂笑不止，随后又是大悲，眼泪若泉涌，只见云隐明月，天黑压压一片，一阵焦雷从天而降，直直地打在青云山的山头，击碎的青石滚滚而下，冒出一阵黑烟，忽然暴雨而至。
阴生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他抱起恩师的仙体走进那洞里，眼怔怔地望着外面激荡的雨水。
“茅道长，你醒来吧！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阴生突然趴在茅道长身上，“茅道长，你是不是在和徒儿捉迷藏啊？茅道长徒儿认输了，你快点出来吧，茅道长，徒儿求你了！”
阴生眼泪哭干，几欲晕厥，灵儿也在阴生耳朵里大哭，它的眼泪本是灼伤人的武器，但是这是它可以控制的，如今它是真的伤心，阴生哭，它也哭，一人一虫，哭得昏天黑地。
灵儿跳下来，站在茅道长身上，触角抚摸着阴生的脸颊，“娘亲，你不要再哭了，灵儿陪着娘亲！”
阴生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般，“灵儿乖，娘亲怎能不哭？茅道长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若是不拼命过来为我挡住黑烟，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
灵儿道：“茅道长，我虽然常常和你拌嘴，但是我也不想你离开娘亲，你快点回来吧，继续起来和灵儿拌嘴！”
阴生听到灵儿的话，又止不住地痛哭起来，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洞口闪过，阴生丝毫没有察觉，继续哭个不停，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师傅！”
阴生和灵儿抬头，不是白荼蘼是谁？但见白荼蘼走过来，一把推开阴生，抱起茅道长，“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她眼里满是关切，又满是痛苦，阴生不忍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茅道长仙逝了！”阴生道。
“闭嘴！”白荼蘼叫道，两眼不离茅道长的脸庞。
“白姑娘···”阴生还未说完，就被白荼蘼抢白了一顿。
“你···都怪你，要不然我师傅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白荼蘼道。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抱起茅道长往洞外飞去，这时雨已经停了。
阴生没有看清楚，只见白荼蘼抱着茅道长消失在洞外，他抢出洞来，哪里还有白荼蘼的影子！
“白姑娘！白姑娘！”阴生喊道，但是除了他的回声在山里回响，什么声音都没有。
“娘亲！”灵儿轻声道。
“灵儿，白姑娘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她说得对，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阴生道。
“娘亲，万一白姑娘有什么办法让茅道长活过来呢？”灵儿道。
“真的吗？”阴生大叫，“哦，对啊，白姑娘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但愿会！”
阴生在心里默默祈祷：茅道长他一定会没事的！可是，茅道长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身体那么冰凉···
阴生不敢再往下想，他只盼茅道长能醒来，这一切都是幻影，对，都是幻影！
“娘亲，我们去哪？”灵儿道。
“我们去哪？”阴生也问。
“茅道长不是说让你修行吗？”灵儿道。
“对，我要听他的话，都是我没有好好练习，才会学艺不精，总是让茅道长为我担心，要是我能多修炼一会儿，茅道长一定不会为了救我而···”阴生说到死就赶紧住了口。
他不相信茅道长已经死了，他不信，可是，他必须要赶紧修习，茅道长教给他这么多口诀，这么多法术，他还从来没有认真研究过，他要练，要练！
阴生纵身一跃，从青云山飞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青云山，这是个令他伤心的地方，也是让他明白的地方，以后的路他只能一个人走，茅道长不会再回来督促他，阴生现在只能自己修行！
于是，他不再彷徨，回过头来，朝青云镇而去，街上一片狼藉，那些鬼应该已经被鬼差带走了，他把青云镇看了个遍，这是他和恩师走过的路。
他们刚刚还一圈又一圈地在这青云镇里绕来绕去，茅道长爽朗的笑声还在阴生耳边回响，那个滑稽的茅道长，那个自信的茅道长，那个为他买玫瑰糕的茅道长，那个为了救他不顾一切的茅道长···
阴生想着想着眼里又滴下泪来，可是旋即他抬起手来抹去脸颊的泪痕，眸中的光似乎更加明亮了，他要继续往前走，那些未完的路就让他来完成吧！
“娘亲！”灵儿道。
“灵儿！我们走！”阴生的声音里充满笃定。
“嗯！”灵儿坚定地点点头。
阴生一人独自向前，肩头的那只虫子一般的灵物不停地摇晃着触角，仿佛在说：娘亲，我会永远陪着你！
阴生的身后，出现一道星光，那星光正是茅道长的仙魂，他点头微笑，一会儿便消失了。
“灵儿，等我修炼好了，我一定会斩妖除魔，成为茅道长那样，做个好师傅，教我的徒儿！”阴生道。
“娘亲，一定可以的！”灵儿道。
阴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但是他必须这样，在他心里茅道长就是榜样，也是恩师。
微风拂面，路边杨柳依依，野芳馥馥，一只野鹿乘着露水在路边觅食。
阴生看到那只孤鹿就像看到了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伤感。
“娘亲，还有灵儿陪着你！”灵儿似乎看破了阴生的心事。
阴生道：“是啊，还有灵儿陪着我！”其实何止是灵儿呢？那些曾经的人，不管是灵虚子还是朱庆新，他们都在他身后，陪着他，那些曾经遇到过的鬼怪也在他的心里一直陪着他，如今他已不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了！
只是他现在还没意识到。
东方既白，晨光熹微，阴生和灵儿边走边说，那些关于茅道长的事，尽管内心伤痛，但是他依然愿意记得。
不知走了多久，阴生和灵儿来到一个山谷，但见谷里雾气氤氲，野芳幽香，佳木繁阴，林间獐鹿奔跑，忽一声虎啸，吓得那些鹿儿，獐儿四处逃窜。
浓郁粗壮的绿藤攀援着参天的大树向上，阴生走到那树藤边，忽然感觉到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忙地抬起脚，低头一看，是一双血淋淋的手。
阴生“啊”的一声，踢开那双手，急速奔跑，忽然，前面站着一人，阴生险些撞上去，急忙刹脚，只见那人两眼逼视着阴生呢过，似乎与他有仇，“你站住！”
阴生道：“阁下是谁？”
“我让你站住！”那人道。
阴生住了脚，不再往前走，但觉这人十分奇怪，倒有点像茅道长口里鬼的形容，目光呆滞，关键是那人没有影子，阴生猛地细看，果然，那人身下一丝暗影也无。
阴生警惕：“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那鬼说着就往阴生面前飞来。
阴生后退，拔出太阿剑，轻轻一挥，那鬼避开剑气，后退几步，似有所忌惮。
“你是鬼？”阴生道。
“是又怎么样？”那鬼道。
“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你在逃避鬼差？”阴生道。
“你不是鬼差吗？”那鬼道。
“不是啊！”阴生道。
“那你为何能看见我？”鬼道。
“因为我的眼睛是阴阳眼。”阴生道。
“原来世上真有阴阳眼，我还以为只是传说。”鬼道。
“你为什么要抓鬼差？”阴生问。
“我不是抓鬼差，只是不想走。”那鬼丢掉手里的大刀，坐在地上，红色的眼睛里冒出几滴眼泪。
阴生凑上去，坐在他的身边，“你怎么了？”
“呜呜···”那鬼嚎啕大哭，洪亮的声音惊醒了阴生耳朵里的灵儿。
灵儿出来，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那里大哭，心里一阵可笑，“哈哈哈，大男人在这里哭泣！”
那鬼抬起头，“你是什么东西？虫子？”
“我不是虫子，我是精灵！”灵儿道。
“怪不得会说话！”那鬼道。
“娘亲，这鬼干什么在这里？”灵儿问。
“我也不知道，他还没说！”阴生道。
“我迷路了···”鬼道，“我想回家，可是我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山谷，鬼差又老是追我，我不得已才在这里的！”
“那刚刚是不是你抓我的脚！”阴生道。
那鬼低下头默认，“我也不想，以为你是鬼差呢。”
“那现在你要干什么？回家？你家里有人吗？”阴生道。
“这位少侠，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家在前面的牛家村，我姓牛，叫牛大山，前几天我来这谷里打猎，不料被老虎吃了。”说着，那鬼又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我家里女人还等着我回家呢，要是看不见我回来，她一定很伤心！”鬼道。
“你想让我帮你回家？”阴生问。
“嗯，请少侠帮忙！”鬼道。
阴生答应帮那牛大山回家，那鬼也答应阴生回到家就堕入轮回，于是，阴生便带着牛大山出了山谷。
妖神大笑，朝阴生手里的太阿剑而去，阴生赶紧双手紧抓剑柄，无奈妖神翻身上前，一脚跺在阴生手腕。
阴生吃痛，但是并没有放开剑，他挥一挥剑，又一道白光射向妖神，可是依然从妖神身体里穿了出去。
妖神欺身上前，阴生步步后退，太阿剑虽然厉害，但是却伤不到他半分，难道他真的是妖神吗？不是说太阿剑就是为了对付妖神才现身的吗？阴生有些迷惑了。
阴生一分神，妖神已经伸出双手，拉住了太阿剑，眼见太阿剑就要落到妖神手里，阴生惊慌失措，奋力拼搏，他忽然想到太阿剑与他心意相通，忽然想：太阿剑变大！
果然，太阿剑寒光一闪，变得十倍大，那妖神猝不及防，险些被剑刺中，阴生暗暗思忖：难道妖神在抓住剑的时候有实体吗？
“阴生，还不束手就擒，你打不过我！”妖神道。
“打不打得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阴生将太阿剑恢复原状，右手持剑，左手使拈花指。
那妖神并不动，任凭阴生使出什么招数，全然无用。
忽然一阵狂风起，阴生抬头一看，山崖上跳来一人，“茅道长！你怎么回来了？”
妖神双手合十，只见一缕黑烟从他头顶冒出，他双手伸出，掌心直对阴生，茅道长正在瞅准时机发起进攻，就是现在！
茅道长使出拈花指，拔出桃木剑想要趁机杀死妖神，不过，他想错了！
黑魂夺命之术的代价就是阴生和茅道长必死一人！茅道长看到那黑烟直朝阴生而去，心里登时明白，他迅速抵挡在阴生面前，只见黑烟直直进入茅道长身体。
茅道长瞬间使出了拈花指，红光一闪，妖神身体上出现两个孔洞，茅道长大喜，之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阴生飞到茅道长身边，“茅道长！茅道长！你怎么了？”
“我没事！”茅道长勉强一笑，但是脸色却十分难看。
妖神被拈花指射中，茅道长心中欢喜，那妖神如今想上前夺取阴阳眼是不能的了，而且阴生手里的太阿剑非同小可，他今日竟然又失去了一次机会，一阵黑风席卷而去，妖神早已不知所踪。
阴生见妖神离开，心中大安，但是茅道长似乎受了重伤，他大喊：“茅道长！茅道长！”
茅道长似乎沉沉睡去了一般，嘴角挂着一丝笑，阴生呼喊：“茅道长，醒醒！”
“娘亲，茅道长他···他死了！”灵儿道。
“什么？不可能！”阴生猛烈摇头。
阴生抱着茅道长坐在地上，疯狂喊叫：“茅道长，茅道长，你快醒醒！快醒醒！”
可是无论阴生怎么喊，茅道长都没有回音。
许久许久，阴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伸出手探了探茅道长的鼻息，猛地把手缩了回来，茅道长没了气息！怎么办？
阴生大恸，他想哭，可是无论怎么样他都哭不出来，“茅道长，是徒儿不好，是徒儿不好，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
茅道长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凉，僵硬，阴生拼尽全力把真气注入茅道长身体，可是全然无用。
阴生狂笑不止，随后又是大悲，眼泪若泉涌，只见云隐明月，天黑压压一片，一阵焦雷从天而降，直直地打在青云山的山头，击碎的青石滚滚而下，冒出一阵黑烟，忽然暴雨而至。
阴生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他抱起恩师的仙体走进那洞里，眼怔怔地望着外面激荡的雨水。
“茅道长，你醒来吧！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阴生突然趴在茅道长身上，“茅道长，你是不是在和徒儿捉迷藏啊？茅道长徒儿认输了，你快点出来吧，茅道长，徒儿求你了！”
阴生眼泪哭干，几欲晕厥，灵儿也在阴生耳朵里大哭，它的眼泪本是灼伤人的武器，但是这是它可以控制的，如今它是真的伤心，阴生哭，它也哭，一人一虫，哭得昏天黑地。
灵儿跳下来，站在茅道长身上，触角抚摸着阴生的脸颊，“娘亲，你不要再哭了，灵儿陪着娘亲！”
阴生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般，“灵儿乖，娘亲怎能不哭？茅道长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若是不拼命过来为我挡住黑烟，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
灵儿道：“茅道长，我虽然常常和你拌嘴，但是我也不想你离开娘亲，你快点回来吧，继续起来和灵儿拌嘴！”
阴生听到灵儿的话，又止不住地痛哭起来，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洞口闪过，阴生丝毫没有察觉，继续哭个不停，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师傅！”
阴生和灵儿抬头，不是白荼蘼是谁？但见白荼蘼走过来，一把推开阴生，抱起茅道长，“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她眼里满是关切，又满是痛苦，阴生不忍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茅道长仙逝了！”阴生道。
“闭嘴！”白荼蘼叫道，两眼不离茅道长的脸庞。
“白姑娘···”阴生还未说完，就被白荼蘼抢白了一顿。
“你···都怪你，要不然我师傅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白荼蘼道。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抱起茅道长往洞外飞去，这时雨已经停了。
阴生没有看清楚，只见白荼蘼抱着茅道长消失在洞外，他抢出洞来，哪里还有白荼蘼的影子！
“白姑娘！白姑娘！”阴生喊道，但是除了他的回声在山里回响，什么声音都没有。
“娘亲！”灵儿轻声道。
“灵儿，白姑娘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她说得对，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阴生道。
“娘亲，万一白姑娘有什么办法让茅道长活过来呢？”灵儿道。
“真的吗？”阴生大叫，“哦，对啊，白姑娘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但愿会！”
阴生在心里默默祈祷：茅道长他一定会没事的！可是，茅道长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身体那么冰凉···
阴生不敢再往下想，他只盼茅道长能醒来，这一切都是幻影，对，都是幻影！
“娘亲，我们去哪？”灵儿道。
“我们去哪？”阴生也问。
“茅道长不是说让你修行吗？”灵儿道。
“对，我要听他的话，都是我没有好好练习，才会学艺不精，总是让茅道长为我担心，要是我能多修炼一会儿，茅道长一定不会为了救我而···”阴生说到死就赶紧住了口。
他不相信茅道长已经死了，他不信，可是，他必须要赶紧修习，茅道长教给他这么多口诀，这么多法术，他还从来没有认真研究过，他要练，要练！
阴生纵身一跃，从青云山飞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青云山，这是个令他伤心的地方，也是让他明白的地方，以后的路他只能一个人走，茅道长不会再回来督促他，阴生现在只能自己修行！
于是，他不再彷徨，回过头来，朝青云镇而去，街上一片狼藉，那些鬼应该已经被鬼差带走了，他把青云镇看了个遍，这是他和恩师走过的路。
他们刚刚还一圈又一圈地在这青云镇里绕来绕去，茅道长爽朗的笑声还在阴生耳边回响，那个滑稽的茅道长，那个自信的茅道长，那个为他买玫瑰糕的茅道长，那个为了救他不顾一切的茅道长···
阴生想着想着眼里又滴下泪来，可是旋即他抬起手来抹去脸颊的泪痕，眸中的光似乎更加明亮了，他要继续往前走，那些未完的路就让他来完成吧！
“娘亲！”灵儿道。
“灵儿！我们走！”阴生的声音里充满笃定。
“嗯！”灵儿坚定地点点头。
阴生一人独自向前，肩头的那只虫子一般的灵物不停地摇晃着触角，仿佛在说：娘亲，我会永远陪着你！
阴生的身后，出现一道星光，那星光正是茅道长的仙魂，他点头微笑，一会儿便消失了。
“灵儿，等我修炼好了，我一定会斩妖除魔，成为茅道长那样，做个好师傅，教我的徒儿！”阴生道。
“娘亲，一定可以的！”灵儿道。
阴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但是他必须这样，在他心里茅道长就是榜样，也是恩师。
微风拂面，路边杨柳依依，野芳馥馥，一只野鹿乘着露水在路边觅食。
阴生看到那只孤鹿就像看到了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伤感。
“娘亲，还有灵儿陪着你！”灵儿似乎看破了阴生的心事。
阴生道：“是啊，还有灵儿陪着我！”其实何止是灵儿呢？那些曾经的人，不管是灵虚子还是朱庆新，他们都在他身后，陪着他，那些曾经遇到过的鬼怪也在他的心里一直陪着他，如今他已不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了！
只是他现在还没意识到。
东方既白，晨光熹微，阴生和灵儿边走边说，那些关于茅道长的事，尽管内心伤痛，但是他依然愿意记得。
不知走了多久，阴生和灵儿来到一个山谷，但见谷里雾气氤氲，野芳幽香，佳木繁阴，林间獐鹿奔跑，忽一声虎啸，吓得那些鹿儿，獐儿四处逃窜。
浓郁粗壮的绿藤攀援着参天的大树向上，阴生走到那树藤边，忽然感觉到什么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忙地抬起脚，低头一看，是一双血淋淋的手。
阴生“啊”的一声，踢开那双手，急速奔跑，忽然，前面站着一人，阴生险些撞上去，急忙刹脚，只见那人两眼逼视着阴生呢过，似乎与他有仇，“你站住！”
阴生道：“阁下是谁？”
“我让你站住！”那人道。
阴生住了脚，不再往前走，但觉这人十分奇怪，倒有点像茅道长口里鬼的形容，目光呆滞，关键是那人没有影子，阴生猛地细看，果然，那人身下一丝暗影也无。
阴生警惕：“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那鬼说着就往阴生面前飞来。
阴生后退，拔出太阿剑，轻轻一挥，那鬼避开剑气，后退几步，似有所忌惮。
“你是鬼？”阴生道。
“是又怎么样？”那鬼道。
“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你在逃避鬼差？”阴生道。
“你不是鬼差吗？”那鬼道。
“不是啊！”阴生道。
“那你为何能看见我？”鬼道。
“因为我的眼睛是阴阳眼。”阴生道。
“原来世上真有阴阳眼，我还以为只是传说。”鬼道。
“你为什么要抓鬼差？”阴生问。
“我不是抓鬼差，只是不想走。”那鬼丢掉手里的大刀，坐在地上，红色的眼睛里冒出几滴眼泪。
阴生凑上去，坐在他的身边，“你怎么了？”
“呜呜···”那鬼嚎啕大哭，洪亮的声音惊醒了阴生耳朵里的灵儿。
灵儿出来，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那里大哭，心里一阵可笑，“哈哈哈，大男人在这里哭泣！”
那鬼抬起头，“你是什么东西？虫子？”
“我不是虫子，我是精灵！”灵儿道。
“怪不得会说话！”那鬼道。
“娘亲，这鬼干什么在这里？”灵儿问。
“我也不知道，他还没说！”阴生道。
“我迷路了···”鬼道，“我想回家，可是我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山谷，鬼差又老是追我，我不得已才在这里的！”
“那刚刚是不是你抓我的脚！”阴生道。
那鬼低下头默认，“我也不想，以为你是鬼差呢。”
“那现在你要干什么？回家？你家里有人吗？”阴生道。
“这位少侠，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家在前面的牛家村，我姓牛，叫牛大山，前几天我来这谷里打猎，不料被老虎吃了。”说着，那鬼又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我家里女人还等着我回家呢，要是看不见我回来，她一定很伤心！”鬼道。
“你想让我帮你回家？”阴生问。
“嗯，请少侠帮忙！”鬼道。
阴生答应帮那牛大山回家，那鬼也答应阴生回到家就堕入轮回，于是，阴生便带着牛大山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