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道长,你没事吧!”阴生抱着茅道长安坐在树上。
茅道长摆了摆手,“没事!我今天要清理门户!”茅道长满眼痛恨,誓要杀了夕月。

“呵呵,师父,你要杀了徒儿,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啊,我夕月岂能任人摆布!”说完,夕月立刻飞了过去。

“好快!”阴生立即抱着茅道长下了树,“夕月,让我来跟你打!”

“哼,你只怕还不够格!”说着,夕月已经来到阴生面前,只听“啪”的一声,夕月打了阴生一巴掌。

登时,阴生的嘴角流出一丝血来,脸上瞬间起了五道指印。

茅道长这时已经运好了气,拿出刚才的那个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撂进嘴里,然后盘腿而坐。

瞬间,茅道长周身散发出紫色的烟雾,阴生心下大惊,以为茅道长要死了,“茅道长,你怎么了?”

“哈哈,好徒儿,茅道长岂能有事!”

眼见着紫色烟雾慢慢附在茅道长周身,又慢慢从茅道长的鼻孔回到体内。

此时阴生看了一眼茅道长,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红润面色,心下大喜。

夕月则暗地里思索:这老道,不知又练了什么厉害的法术,但是再厉害还是吃老本,刚刚那招凝息之术虽然厉害,不还是被我给躲过去了,我修炼了几百年,现在就要来取你的性命!

夕月跃起,直升上空,不知何时,手里拈起了一片柳叶,嘴里念叨:“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那片柳叶边做一只丈长丈宽的佛手,直朝茅道长和阴生而来,二人大惊,飞身离开地面,跳往两边。

茅道长惊道:“你何时偷学了我的佛心掌?”

茅道长隐约觉得这佛心掌在夕月的手里似乎威力更大,只见那柳叶变成的佛手直直击中了地面,一时间,烟尘四起,连旁边的几棵柳树也被掌风击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夕月身子落地,从灰尘中一跃身,飞至一棵柳树上,呵呵笑道:“师父,徒儿的这招佛心掌如何啊?”

茅道长这招佛心掌是他独创的招式,不曾教给夕月,也从来不曾教给任何人,不知夕月是如何学来?茅道长暗自纳罕。

茅道长这次又从怀里掏出那把桃木匕首,他要亲手结束这畜生的生命,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趁现在,茅道长瞅准时机,悄悄闪至夕月的身后。

无奈,夕月如今早已不是三百年前的小娃娃,而是早已修得仙身的仙人。

虽然,茅道长不愿意承认夕月通过邪术修成仙身,但是他不得不同意,夕月现在很强。

夕月发觉茅道长有异动,故意装作看不见他,只是等待时机。

终于茅道长拿出那把剑从夕月身后猛地刺去,可是夕月却翻过身来,一把夺走了茅道长的桃木匕首,反手给了茅道长一掌,只不过力道不大。

茅道长飞身逼近夕月,拿出卷轴,嘴里念叨,瞬间手里出现一把青碧的铜剑,正是碧血剑。

茅道长屈肘向前刺去,只是一瞬,夕月已经飞升到高空。

茅道长紧追不舍,“夕月,快来受死!”

“师父,我最后叫你一次师父!”夕月面露悲戚,“真是不忍心看到你死在我手里的样子,不过,一想到你死时的模样,我就越兴奋,越悲伤,越激动!哈哈哈···”

阴生听着夕月阴鸷的笑声不由得浑身发抖,“夕月,你真的要欺师灭祖吗?”

“哼,我只不过要杀了这老头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你对我还有用!嘿嘿”夕月道。

狠厉的笑声与夕月俊美的容颜落差极大,阴生眸中蹭的燃起一把火!

“夕月,你休想伤害师父!”阴生顿时飞升到茅道长身边,“师父,你怎么样?”

“我没事,阴生你快走,我是不会轻易放走这个畜生的!”茅道长抄起碧血剑朝夕月而去。

此时夕月手持茅道长的桃木匕首,低垂着纤长的睫毛,细细玩味。

“茅道长,你可是从来没有让我看到过这把桃木匕首!”夕月眸中带伤。

“哼,你不配!”茅道长此时已经来到夕月跟前,将全身的法力倾注到这碧血剑上。

只见碧血剑浑身震颤,似乎早已期待着鲜血来喂养,直愣愣地刺向夕月。

可是,那些月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依然眉目低垂,似乎手里的是个罕见的宝贝。

眼看着碧血剑还有一寸就要刺中夕月,哪知夕月将那把桃木匕首对准了碧血剑,一把刺去。

两把剑碰撞之处,放射出万道红光,直上云霄,剑气将四周的柳树击倒了一片。

茅道长和阴生也被剑气所波及,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夕月似乎还是刚才的样子,手里依然拿着那把桃木匕首,飘在空中,只有他的青色衣衫和一头青丝在风中微拂。

茅道长抬头看见夕月依然悠闲泰然,胸口一热,口里喷出一口黑血,手里的碧血剑受到血腥的感染,登时发出颤抖的低吟。

茅道长将口中鲜血滴在碧血剑上,鲜血立刻消失,似乎那剑在喝血,阴生惊骇:“茅道长,这剑···这剑···”

茅道微微顿了顿,“这把碧血剑一旦出鞘,必须以人血为代价,否则就会发狂暴走,到那时更是不可收拾。”

“为什么要用这么狠毒的法器?”阴生心生害怕。

“哈哈,”夕月忽的从半空下来,缓步走向阴生和茅道长,二人见状不由得慌乱,“你们不必惊慌,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茅道长!”

“茅道长···”阴生看了他一眼。

“无妨。”

夕月站定,“茅道长,这把桃木匕首是你的?”

“这个自然。”

“不如给我用怎么样?”夕月阴冷一笑。

“休想!”茅道长激动地咳了几声。

“别激动嘛,茅道长,我只是问问而已,这桃木剑看来认主人,若是我讨了去,以后岂不是会吃亏?”夕月忽然生起恶念,“不如,我把它毁了,生得茅道长以后再来害我。”

“慢着!”阴生道。

“怎么?”夕月转过头来看着阴生,眉尖上挑。

“你不许毁了师父的剑!”

“呵呵,有趣,剑在我手上,我想毁了你能拦得住吗?”夕月丝毫不把阴生放在心上。

“那我们来打个赌,若是我把剑夺了回来,你就不再与师父为难,若是我夺不回来,你就杀了我,放了师父,怎么样?”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夕月道。

“阴生,不可!为师如今杀不了这个孽畜,以后再杀,咱们不能留在这里了!”茅道长道。

“哈哈哈,茅道长,你想逃啊,那得看你们打不打得赢我!”夕月说完,流星一般接近阴生,本想再打他一巴掌,结果,阴生已经闪身到夕月的身后,从夕月背后跺了他一脚,夕月竟然毫无察觉!

“嘿嘿,夕月,同样的招数岂能奏效两次!”阴生道。

夕月飞身回来,拿着那把桃木剑想在阴生身上做个试验,他不认为这把剑真的认主人,不然刚刚为何会发挥作用?

眼见夕月手里的桃木匕首就要刺到阴生胳膊,阴生闪电一般跃到上空,随后从空中急转直下,左手使了一个拈花指,直朝夕月飞去。

拈花指的法力从阴生的小指和食指飞升出去,可是这次夕月又躲开了。

阴生气恼,快速飞身到夕月左胁,用右手使出了海棠剑诀,一拳击中夕月,将夕月击倒在地。

夕月大笑不止,“没想到小师弟竟然有这般神力!”

阴生急速下落在地上,还想用左手使出海棠剑诀打在夕月身上,可是这次似乎没那么好运。

夕月使出一招樱桃点地,名如其招,樱桃本是十分小巧之物,樱桃点地固然十分轻巧。

可是夕月这招独创的樱桃点地当真是看着樱桃落地之时产生的灵感,可是樱桃虽小,力却无穷。

正是这招樱桃点地当初让他打败了邪恶的黑灵之祖——苍梧,然后夕月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苍梧巢穴的黑灵之神。

不过,这一招,阴生似乎躲不过去了,樱桃般的红色光芒直接击中阴生胸膛。

茅道长看到夕月的手势正要冲过去,没想到夕月使了一招夕月拳,一条猿臂困住了茅道长。

阴生的身体被夕月的樱桃点地打飞上天,随后重重地摔了下来,即刻不省人事。

茅道长拼尽全力从夕月拳中逃脱,飞到阴生面前,拦身抱起。

“阴生,阴生!”茅道长大叫两声,只不见阴生回应半分。

茅道立刻慌了,一掌击在阴生后背,将仙气度给阴生,好给他续命。

但见夕月缓步走过来,“茅道长,这小师弟果真弱不禁风!小小一击就把他给打死了。”

“你休得胡言!”茅道长生气,又用尽全力护住阴生。

他见阴生胸口有所起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便马上从怀里拿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阴生嘴里,用仙气让他服下。

“茅道长,我可没见你对我这么好?”夕月眼中有不悦的神色。

“哼!”茅道长只不想与他说话,随即口里念了一个咒语,夕月手里的桃木匕首自动飞了回来。

夕月欲抓住却没能碰到分毫。

夕月此时用了那招樱桃点地已是精疲力竭,无力追赶,而且看到茅道长似乎依然有余力,便趁机想逃,可是茅道长已经挡在他的去路。

“孽畜,今日我就要你死!”茅道长手拿木剑,直接击中了夕月的心脏,这次夕月没躲过去。

瞬间,夕月口吐鲜血,登时倒地,气绝身亡。

茅道长抱起阴生朝灵蛊阁的方向飞去,可是他却没做最后的确认,那夕月岂是如此轻易就被杀死的?

就在茅道长刺中夕月心脏的时候,那把桃木剑上已经被夕月做上了标记,而且,夕月其实早已无心了,就算茅道长刺中,也不过是个空壳。

他早就不需要什么躯体,他是通过精神在支撑,只要他决心不死,就无人可以奈何的了他,那个唯一可以杀死他的人,现在已经被他杀死了。

南宫半夏正在炼药阁里和猫五郎一起炼药,刚刚把那捉来的恶鬼放进炼丹炉里,没想到灵蛊阁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正是茅道长和阴生。

南宫半夏来到灵蛊阁大殿,看到茅道长正抱着阴生往里面跑,“茅道长,怎么回事?”

“阴生被夕月达成重伤,需要你的帮助!”茅道长气喘吁吁。

“夕月?就是你那个徒弟?”南宫半夏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

“对,就是那个恶徒!”

“他打死阴生干什么?”

“阴生是为了救我,才被夕月的法术直接击中,那招似乎叫什么樱桃点地,据说他曾经用那招杀死了苍梧!”茅道长这句话说得十分沉重。

“这可险了!”南宫半夏立刻为阴生把脉,只觉阴生脉象微弱,但是却不想重伤,倒像是···睡着了!

“茅兄,阴生似乎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句话,茅道长甚觉奇怪,怎么会没什么大碍?“你说什么?他没事?”

“嗯,似乎睡着了。”

“睡着?”

茅道长也摸摸阴生的脉息,平稳,果真没事!于是,大力晃晃他。

阴生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推他,迷迷糊糊挣开眼睛,看到茅道长和南宫半夏都盯着他,似乎像兴师问罪,“茅道长,南宫先生,我怎么在这儿?”

“是你师父把你抱来的。”南宫半夏道。

“哦,夕月呢?”阴生警觉地跳起来。

“被我的桃木剑刺死了。”茅道长似乎很得意,也很沉重,“小子,你怎么回事?”

“死了?刚刚他很厉害啊!”阴生完全没顾茅道长后半句。

“不管他怎么厉害,我都是他师父,师父总要比徒儿厉害吧!”茅道长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严肃了。

“切,茅兄,你可真会说笑,我记得当年你可是被夕月打伤的哦···”南宫半夏又在揭茅道长的短。

“那是我大意了,如今他还不是死在我手里!”茅道长得意洋洋。

“是,师傅厉害!”阴生不知实情,只知道夸赞茅道长。

“行了,南宫兄,你快看看阴生到底为什么没被夕月伤了?”茅道长很在意这件事。

南宫半夏立刻又重新给阴生把脉,似乎没什么特别,很正常的脉息,“茅兄,真的没什么特别的?”

“不会吧,明明被打中了!”

“茅兄,你说那招叫樱桃点地?”

“嗯,没错。”

“阴生,你胸前有什么东西没有?”

阴生从胸前掏出了那块黑色石头,“只有这个。”

只见那块石头已经隐隐裂开,似乎要炸裂,南宫半夏和茅道长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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