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这一次的亲子鉴定时间之所以长了许多天,那是因为取样化验的结果与前次截然不同,朗朗和季允臣没有半点的dna相似度以及血缘关系,所以她让吴秘书反复地用存在血库里,季允臣和季启山的血液样本分别做了鉴定,这才完全确定。

朗朗不是季家的孩子。

上一次的检测结果是错误的。

所以季启山才会如此失落。一腔热血化为了子虚乌有。

如果从来不曾抱有希望,何来如此大的落差。

季启山年纪大了,经不住这种落差,只会让他的性格更难以莫测和古怪。

“董事长,是我的失误,您千万保重身体。”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这件事情真的是好奇怪,为什么会出现第一个的结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闭目间,季启山道:“可以让允臣回来了,但是,不许让他去找那个女人,否则——”

他突然睁开阴鸷的眸子,那对母子,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想看到。

无论季允臣是真喜欢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总之,他不会再放任他胡作非为,惹是生非了。

靳亦霆带走更好,省的他解释了,作为一个成功睿智的商人,他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他抬眸,意味深长的问:“如果允臣问起那对母子,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

“董事长请放心,我知道。”

……

在车里,温心一直惴惴不安,陷入了另一个局促的境地。

她现在算是什么情况,跟着靳亦霆上了车,两个人算是什么关系?

虽然说,他和曼露这一页已经翻篇了,曼露也近乎身败名裂,但是,她还很莫名其妙呢,毕竟不是她客观主动做的选择,而是形势所迫。好吧,她知道这么说有点儿矫情,谁让你丫自己之前对靳亦霆的确是动过情的,容不得自己再狡辩。

朗朗在靳亦霆的怀里睡得极为踏实,万一明天季家真闹上法庭了,她该如何收场?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她自己给否决掉了,好像有靳亦霆在,那种情况没可能发生,季启山斗不过他。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回神后发现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她朝车窗外定睛一看,熟悉的场景,竟是她家小区楼下。

原来靳亦霆把她送回家了。

“给我吧。”温心转眸,伸手打算抱回朗朗。

可是靳亦霆眸色深深,眸光几分晦暗不明地盯着自个儿,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又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难道理亏的弱势群体的一方就该是如此卑微没有底气,抬不起头来吗?

靳亦霆纹丝不动,她没法子,舔着脸道:“你是打算帮我把朗朗抱上去?”

老式小区六层楼房没有电梯,所以抱个孩子爬个三四层,是有些累人。

靳亦霆冷哼了一声,想得到美,她到底是装糊涂呢,还是矫情?

无论是哪一种,温心,难道你还妄想能够逃出我的手心吗?

他沉声吩咐:“徐恒,你陪她上去,收拾一下行李。”

“好的,boss。”boss大人终于要进入总裁强宠霸爱模式,磨蹭了那么久,总算要得偿所愿了。

行李?

温心愣,呐呐的道:“慢着,我没打算搬家呢?”

“你和朗朗两个人单独住在这里,难道不担心,睡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又回到季家,或者是被拐卖到东南亚或者是南非等一些视女人为低级奴隶的地方吗?”靳亦霆似不经意地牵起嘴角,眼里满满的恐吓之意。

没错,就是要吓破你的胆。

温心冷不丁后背阵阵虚汗,虽然有点危言耸听的意思,但不无道理。老家伙本来就阴险,特意把季允臣支开,然后朝她发难,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但是,跟靳亦霆同居?会不会太快了,妥妥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温小姐,请吧。”

徐恒不疾不徐地催促着,温心像是赶鸭子上架般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后只能在全程徐恒热情的帮助下,拖了一个拉杆箱子,和一个大包裹下来了。

幸亏她来e市之后,压根儿就没怎么出去购物,也就是给朗朗置办了几身。

出乎意料,靳亦霆并没有把她们安排在她曾经去过的富豪别墅群,说实话,那地方温心不怎么喜欢,大概是第一次的触电太不愉快,再加上路线远公交不通,对她和朗朗上班上学都不方便。

靳亦霆领着她们去了一个闹中取静,临江的楼盘,精装公寓,价格不肖多说,怎一个贵字了得,搞不好很多明星都低调的住在这里。

“朗朗,你确定不要和妈妈一个房间?”

“朗朗是男子汉,以后都要一个人睡。”

自打小家伙决定独自睡觉,竟然怎么都不愿意和她一起了,孩子渐渐地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温心表示有点失落,又有点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赶脚,她猛然间松了口气,庆幸道,朗朗应该没有听见白天在季家别墅里发生的事情。

如果朗朗问她爸爸在哪里?季叔叔是不是他的爸爸?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身为一个母亲,不能光明正大的说清楚,她太失败。

小家伙洗完了澡,就缠着靳亦霆给他讲故事,后者则皱了皱眉,唇瓣紧抿。

说实话,靳总裁的童话故事和插图故事讲得真心不怎么样,毫无感情,生硬无比不说,还老是念错字,把朗朗给逗乐的。

据媒体报道,靳亦霆还是有某国外头衔的高材生,从小智力出众……也不知道文凭是怎么拿的,中文水平实在不咋滴。

他穿惯了西装,习惯了发号施令,回归正常的亲子生活着实不适应。

或许他天生就该是不平凡的人。

“靳叔叔,你念错了,这个字应该念……”朗朗半是认真半是忍俊不禁的纠正。

靳亦霆则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对,你说的对,叔叔刚才那是故意考验你才念错的。”

“是么?”小家伙也被绕晕了,半信半疑的道。

然后,两个人继续念下去了。

……

温心走远一点,表示:好久没有听人把牛皮吹的那么清新脱俗了!

不得不说,面朝滨江边的公寓,实在是美呆了。尤其是趴在阳台的扶手上,江风徐徐,分外舒爽。

向远处眺望,是嵌着彩色碎钻一般的长长的一条银河,隔江遥望,对面的高层建筑如星子般璀璨夺目,美不胜收。

这么站着,整个人变得懒散松懈,毫无防备。很多时候,你会希望时间停留在某一刻,如果永远不要天亮,一直这么静谧下去,该多好。

几乎感觉不到的脚步声靠近,温心突然睁开眼睛,发现靳亦霆只是与她并肩而立,目似远方,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

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地听不到靳总裁蹩脚的中文童话故事,温心原本平和的心境再也无法平衡。

突然,耳边‘振聋发聩’的鞭炮声,伴随着刺目的光线咋响。

是烟火。

在远方的天际边绽放,噼里啪啦地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鬼日子?

一般大城市是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除非一些财大气粗的,或者是几年一度的烟花大会,所以某些人还真是有钱有权任性。

烟花继续燃放着,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才陆陆续续的黯淡下去。

繁华过后,一瞬间的美丽绽放,终究是要恢复到现实。视线再度凝望,星星点点的灯光少了一大半,夜深了,霓虹灯似乎黯淡了许多。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夜色中,她的声音显得几分单薄,她想尽量让自己不情绪化,内心平和一些。

其实从她接受了靳亦霆的示好之后就该有某个觉悟,这是一种宿命吧,终究是不能避免。

“说。”他言简意赅,眸光纯黑,仿佛刚才的烟火根本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眼中。

他一直很冷静,一直很清醒。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谁都没有动。

“为什么对我那么执着?”她想不通,看不透靳亦霆的想法,如果他只是单纯到要得到她的身体,那么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却并没有那么做。她甚至笃定的道,“我不相信你是一个容易被女色和情感左右的男人。”

一个人若是感情用事,如何会成就一番事业。

“没有理由。”

他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没有理由?

温心转过头,对方仍旧以那迷死人不偿命的侧脸面对着她,轮廓好看到爆,一时间她竟呼吸急促,说不出来。

靳亦霆缓缓地转过脸来,正脸比侧脸,在夜色灯光的映照下,容颜更加的惊心动魄,令人心神摇动。

也许是今夜的风景与月光太迷人,温心在短暂的呼吸急促之后,竟然微微停滞了一下。

他就着一张几分呆萌几分不解的脸,玫瑰色深暗的唇瓣轻轻开启,像是一朵醉人的玫瑰:“因为我想,我愿意。”

他的声音太特么的好听的,浓浓的磁点,不由自主地从身体各个部位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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