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
温锦涛和凌启昊面面相觑,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人心中各自有了不好的预感,后背阵阵的发凉,只见温心狠狠地咬着早已没有血色的唇瓣,与朗朗依偎在一起,模样竟是一片凄楚。

季启山用眼神告诉他们,没有错,就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朗朗是允臣的孩子,所以他必须留下。”

说完,季启山把亲子鉴定的报告往旁边的茶几上重重一摆,转过身去。

其间,他瞥了一眼挣扎的温心母子,心道:温小姐,并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失言,而是你有一个关心你的好父亲。即便你把孩子的耳朵蒙得再紧,以后他还是会知道真相的。

果然,温锦涛和凌启昊双双上前,迅速而又近乎颤抖地拿起亲子鉴定,二人双双如遭雷击,面露震惊。

“心心,是真的吗,朗朗真是季允臣的儿子?”温锦涛上前,说不出质问与否,孩子出生,总归是有一个父亲。

凌启昊双眼失神地望着温心,原以为温心是在国外和别人生的,没想到这个横刀夺爱的男人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花花公子季允臣。

怪不得,怪不得季允臣巴巴的维护温心……他们原本就不清不楚,他真是可笑!

温心眸中泫然欲泣,巴掌大的脸上早已是惨白如雪,她哽咽道:“爸爸,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掩盖事实,蒙混过关?

开玩笑!

季启山低哼了一声,难道是五年前的某段时间,温心和不止允臣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思及此,在场的四人不由得心思迥异,季启山更是,这种作风不检点,私生活混乱的女人,当然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温心纵使再不好,总归是女儿,温锦涛即便想要斥责她,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面色涨得通红,只是沉声道:“够了,心心,跟爸爸回去!把孩子留下!”

“爸爸,朗朗,我不会留下朗朗的!”温心知道他的意思,她坚定地收紧了臂弯。

怀中,朗朗亦是不安,虽然听不懂亲子鉴定什么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那些大人们非要逼着妈妈把他留在季爷爷家。

那些人都是坏人,他们太可恶了。

季启山收回了视线,朝旁边的钟姐使了一个眼色,最后索性坐到了沙发上,闭目养神。

钟姐会意,对着情绪十分激动的父女二人道:“温先生,如果你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到法庭上,你现在就该劝住你的女儿,毕竟闹大了,对我们两家,对您女儿的名誉都不太好,她还年轻,没有了孩子,完全可以再嫁……”

钟姐巴拉巴拉一番话说到了温锦涛心坎上,本来他没有下定决心,这会儿意志更是坚定下来,朝凌启昊喊道:“启昊,快过来帮忙,把心心拉开。”

“这……”凌启昊犹豫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爸爸,求求你,让我把朗朗带走吧,他不是季允臣的儿子,那份亲子鉴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温心激动的满眼通红,手里虽是丝毫不放松。

朗朗也害怕地抖着小身子,小嗓门拼命的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心心,跟爸爸回去,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爸爸不相信你,是季董事长根本没有欺骗大家的理由。”温锦涛简直一个恨铁不成钢,他绝不容许温心一错再错,见温心态度强硬,狠狠地朝凌启昊递了眼色。

后者迟疑过后,终是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

温心从来没有料到,自己与朗朗的分别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温锦涛和凌启昊自以为对自己最好的,却是他们强加于她身上的。

“不要……呜呜……外公是坏人……不要拉我妈妈……”朗朗哭的一个真叫惨烈。

温心忍不住掉眼泪,身体好像被大火熊熊煎熬着,她与朗朗相牵的手渐渐松开,开始力不从心,他那样哭着,哭得她的心都碎裂了。

季启山耳边几分聒噪,搞不清楚的以为是他季某人以大欺小,仗势欺人,而且还有点拐卖人口的嫌疑。

“钟姐,把孩子抱走,送客。”说罢,季启山允自走上楼梯,表情淡漠。原来觉得朗朗这孩子听乖巧的,哭起来却无端的令人烦躁。

“是,董事长。”

钟姐会意,不假思索地抱住了朗朗,力量大的惊人,温心手中连连失守,一下子被对方得了逞。

“放开我,放开我!”朗朗刚开始还在胡乱的甩腿,后来钟姐不知道怎么在他身上一按,小家伙忽然就老实了,一点都没动,只是眼睛里滚烫滚烫的,像是还在掉眼泪,那小模样,想嚷嚷,嚷嚷不出来的样子,真是可怜的紧,催人泪下。

“朗朗乖,跟我走。”此时钟姐柔和的面容在朗朗眼里是一种害怕,是一种虚伪。

她到底把朗朗怎么了?为什么郎朗忽然就没有反抗挣扎了,反而被钟姐抱的越来越远?

“爸爸,你放开我!朗朗……”

眼见着朗朗的小身子即将淹没在楼梯的尽头时,温心整个人几乎是被温锦涛提在手里的,她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上,温锦涛虽于心不忍,但是他很理智,他知道怎么样做对温心是最好的。长痛不如短痛,最起码朗朗现在还小,对她们母子两个都好。

“时间不早了,各位,失陪了。管家,送客。”季启山坐不住了,下了逐客令。

温心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脆弱,如此渺小,她无依无靠,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大家都在反对她。

“心心,不要固执了,跟爸爸回去,听话!”

“是啊,心心,季家不会亏待朗朗的,你既然知道朗朗和季允臣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和季允臣走的那么近?”

“我没有……”温心胸臆中赌满了委屈,茫然,悲怆,泪水,她无力的辩解,为什么,为什么她找不出一个可以带走朗朗的理由?

季允臣,季允臣那个混蛋怎么还不回来!他可以解释清楚的!

“董……董事长,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门口的保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还遮遮掩掩的,但是大家又不是睁眼瞎,自然是看到他身上有几处地方挂了彩。

到底是谁那么张狂大胆,温锦涛和凌启昊顶多是强行闯入,而对方却是毫不客气的把季启山家的下人给打了,下手绝不手软。

打狗也得看主人,那人的行径分明是没把季启山,没把季家放在眼里。

诧异间,来人已举步来到玄关。

有一种人,一出场就是自带灯光音效,气场全开,无关容貌,气质使然。

“季董事长,不好意思,帮你教训了手下人,您不介意吧?”靳亦霆客客气气的道,完全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

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为了温心?

温锦涛和凌启昊想到了一处,本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靳亦霆这个时候参一脚算怎么回事?孩子是季允臣的,无论如何也轮不上靳亦霆干预吧!

温心则是陷入深深地自责与悲怮之中,压根儿就没抬起头,索性就瘫坐在地上。她知道靳亦霆来了,从声音中听出来的,那又怎么样?有那一纸薄薄的鉴定报告,她将毫无作为。

“不介意。”良久,季启山才回了一句,他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分明是咬牙切齿。

他当然认识靳亦霆,并且和他父亲靳海铭很熟,只是,靳亦霆年纪轻轻实在是太狂妄了,即便在商场上手段亦是十分的强硬,不按常理出牌,鲜有能与之匹敌的竞争对手。

对于这种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所畏惧的年轻人,他一向怕惹祸上身,敬而远之。

不过,上次靳亦霆把允臣给打了,他确实不高兴了,后来,还是靳海铭亲自打了电话给他,主动息事宁人,也算是给老朋友面子。

他不得不承认,对靳亦霆,他是有所忌惮的,反而靳海铭,比较容易说话。

被打伤的保安匆匆下去了,他畏畏缩缩的不敢多看一眼单枪匹马的靳亦霆,余威犹在,靳总裁的身手实在是太厉害了,把他们哥六七个人几下子就撂倒了……他都没好意思说自己以前是当过兵,受过特训的退伍军人,实在太丢人了!

靳亦霆举步走到温心跟前,以一种上帝般的视角,带着几许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宠溺,意兴阑珊问:“怎么,受委屈了?”

凌启昊悄悄的握紧了拳头,终是没有上前一步,他能做什么,除了听温锦涛的话,他根本没有实力与季家人较劲,他不够资格。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他就快结婚了,温心,与他无关,只能是他的妻姐。

温心视线模糊地抬起头,眼前,是一张轮廓深刻又精美无比的容颜,一如往昔般的令她惊心动魄,却无法压抑和抚平她悲怆的心情。

他问的那么暧昧,是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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