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璋县玉溪山,子夜。
夜空一片灰暗,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万籁俱寂,悄然无声。

夜色寂寞幽静得如黑夜下的水镜湖,表面仿佛风平浪静无声无息,湖面下面却是暗潮汹涌,时刻酝酿着惊涛骇浪。

玉溪山已完全融入了神秘可怕的夜色之中,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碧绿如玉,风姿绰约,如诗如画,变成了一头可怕的黑色巨兽,悄悄躲藏在黑暗里,睁着黑漆漆的双眼,冷冷地窥探着人间的一切。

玉溪山前水镜山庄的轮廓,也迷迷糊糊地隐藏于清凉如水的夜色,隐隐约约,缥缥缈缈,显得十分神秘莫测。

两个神秘黑影在如墨的黑暗中,像风一样迅疾飘逸,几个兔起鹘落之间,进入了庄后的白石洞,穿行在弯弯曲曲的密道,打开了几重机关,便到了深处的一间密室房顶。

这个神秘黑影正是赵云和隐象,纵观整个汉军中,也只有他与七段上忍隐象一样,有如此矫健飘逸的身手。

据隐象介绍,每个忍者死士通常有几套不同颜色的服装,在不同的天气分别穿不同颜色的衣服。在新月或阴天夜晚潜入城楼与宅邸,如穿黑衣,轮廓会更显突出,在这种天气就穿深蓝或者深紫服装。碰到月明星稀的夜晚,便换成灰色或是茶色装束。因此,今晚他们穿着深紫衣服行动。

由于有隐象引路,赵云两人轻车路熟、有惊无险地闯过了几重暗哨,顺利到达了司马徽的密室房顶,设法弄开了一条缝隙,观察着房间的一切。

两人悄无声息地静静潜伏了一个时辰,将近丑时时分,密室的门吱呀一声悄然打开,从脚步声听出来,有两人进入了密室。

接着黑暗中传来火折摩擦的声音,接着,一道极其微弱的亮光顽强地从细小的缝隙里透了出来。

透过缝隙望里看,只见屋里已经点燃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轻轻摇曳微微跳动着,顽强地冲破黑暗的重围,散发出模糊微弱的淡黄色光线。

密室不大,只有十数平方,没有窗户,陈设极其简单,了无长物。室内后墙前挂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隶书体“忍”字,祭台上的神龛郝然供奉着一个披着黑袍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深不见底,香火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燃烧着,宛如鬼火一般,十分吓人。。

房间里仿佛没有风的流动,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香火味,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死气沉沉,阴森可怕,幽深恐怖。

如果不是有人在窃窃私语,真让人犹如进入了修罗地府,仰或是置身于阎罗鬼殿。

骷髅前面的一张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个蒙面黑袍带着兜帽的老头,只露出双眼。如果不是两道白色的眉毛下面的眼睛里反射着灯光,证明他还是一个活物,几乎与背后的骷髅毫无二致。

老头前面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语气无比恭敬道:“父亲大人,有何吩咐?”

“芝儿,上次在当阳成被汉军抓住的卫继何在?”老头冷冷问道。

“原来司马徽的儿子叫司马芝!”伏在房顶的赵云在心里反复叨念道,他头脑急转,不一会就恍然大悟。

原来在紫蓬山救孙权,自称“马世芝”的就是他司马芝!不过是调了三个字的秩序。

“回父亲大人,子华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卫继已被当阳太守雷绪施以绞刑。”司马芝道。

“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麻痹大意,来不得半点马虎,一定要验明正身。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全盘皆输。”

“父亲大人放心,吾已经潜入当阳,对卫继的尸首都仔细作了检查,百分之百确认是卫继本人无疑。”

“啊!你就这么肯定?”

司马徽缓缓站起身来,低着头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死死盯着司马芝,双目精光闪动,沉声道:“卫继被抓后一直在县衙大牢里吗?”

“一直不在。不过在斩首前一天才出现在大牢里。吾想方设法想进去灭口,但无奈戒备森严,又有重兵把守,一直没有机会进去。就在设法重金收买狱卒之时,却得到消息,卫继已被当众宣判,处以绞刑,挂于城楼之上。为确保万无一失,吾亲自带人去了一趟当阳,夜深人静之时,设法拿下尸首检验了一番,根据体貌特征,而且右臂上有‘水’的标识。孩儿由此可以确定,他就是卫继。”司马芝语气十分坚定道。

“哼,做得不错!”司马徽赞了一句,坐了下去,眼睛闪过疑狐,追问道:“那你如何解释卫继消失了数天,在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芝略一沉吟,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孩儿确实无从得知。让他们打探了,当阳方面也没有什么异动。吾料想雷绪必然是怕我们会劫狱,或者怕我们杀人灭口,便把卫继关押在另外一个神秘之所。然后,见卫继拒不招供,便处决了他。”

“据吾了解,七段上忍卫继作为‘君口组’组长,忠诚可靠,沉默寡言,每次都能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从未失手,表现非常好。在去年的一次暗杀行动中,卫继因寡不敌众不幸落入了仇家之手,但无论仇家如何用刑,他硬是没有吐露一个字,是一个久经考验可以信任的硬汉子。”

司马徽眼睛一亮,冷冷道:“卫继与其他组的忍者死士一样,无不是二十年前以来,老夫在各地收集来的乞丐、孤儿。他们无不是饱受饥饿、病痛折磨,遭受着世人的白眼、鄙视、呵斥、驱赶、打骂,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吾把他们从疾病、饥饿、死亡、绝望的深渊和地狱里拯救出来。每天提供他们衣食住行,给他们治病,养育他们成人,教他们武功,犹如他们的再生父母。他们就要对老夫安恩戴德,何况从小就被灌输对主人绝对忠诚的思想,除了自己的主人,任何人命令都不会听,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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