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珩真正体会到了压力,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赌局了,这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情,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掉脑袋。
玲珑儿当然是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情,她关切的对白宇珩问道:“这不是你搞的鬼吧?”

“我哪有那个能耐,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来只是想要巴结一下郡守而已,没想到成了这样。”白宇珩有些哭笑不得。

玲珑儿自然明白其中的危险,郡守何等人物她清楚不过,官场上的人都是些老狐狸,这也没办法,在官场混方方面面都要考究,稍不留神不是逐出那个圈子,就是被淘汰。

“八爷我听说过,他可是有名的斗蛐蛐好手,给负刍都养过蛐蛐。”玲珑儿脸色十分凝重。

“对手确实很强大,但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我有一战之力,当然我们也要考虑一下输了该如何全身而退。”

白宇珩脑子里面自然想的是如何在输掉比赛的情况下逃离,景垣肯定会派重兵围住比赛场,自己想要混出去比上青天都难。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在你身边。”玲珑儿暖心的说道。

白宇珩包住玲珑儿,心里很温暖,他甚至认为即便死了也是值得的。

日子越来越紧迫,距离比赛的日子也就两天时间,被打得半死的景天竟是执意来到了郎尹府。

“白兄,我没想到阵仗会搞得这么大,但芈鄂那****的太不是东西了,竟敢玩阴的。”景天看着自己的伤就想弄死芈鄂。

“你可是害苦我了,把我牵扯进你们家族之间争斗的漩涡里,我就快成为牺牲品了。”白宇珩伤感道。

景天摆摆手,说道:“白兄,何以说出此话,你是我兄弟,即便败了我也不会让我父亲怎么你的。”

白宇珩心里想道,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败了,你父亲还会是郡守吗,要不了几天就会被莫须有的罪名弄进牢里,何谈对自己不利。

他怕的是如果自己败了,芈家会对付自己,那么自己就是飞上天恐怕都插翅难逃。

二人寒暄一阵,景天打道回府,他至少还要在床上躺几个月,打人的是下的死手,如果不是他命大,恐怕也熬不过来。

两天的时间转眼而逝,比赛的日子来到,整个郡城都热闹非凡,城里的民众早早的到了比赛场地,争抢着选个好位置观看。

而押注的地方早已是人山人海,这次可是郡守和芈侯爷的对拼,这是破天荒的事情,民众很愿意押注,这可和一般赌博不一样,仿佛这二人的命运掌握在他们手里了一般。

普通民众押个几百铜币,条件好一点的押个几枚银币,那些经商或者一般富裕家庭的就押几金币,大家族的则是几十几百的押注。

比赛还没开始,押注金额已经高达数千,与赌金都相差无几,而且押注金额还在疯狂上涨之中。

一些外地的人顶着烈日也是来到陈郡,他们要目睹一下两大家族的斗争,这有可能能帮助他们站对位置。

白宇珩已经坐在马车里面,玲珑儿陪伴身旁,智晟亲自驾着马车前往比赛地点,马车周围有景家派来的侍卫以及郎尹府的侍卫。

“八爷,我们走吧,这真是让人激动啊。”芈鄂笑着说道。

八爷淡淡道:“想当年我在皇家喂养蛐蛐,曾看到过一次绝世赌局,一个公爵大人用自己的荣誉俸禄作为赌注,但和今日一笔也是大巫见小巫啊。”

芈家族长自然不会露面,景垣也不会露面,这面子上还是要保留的,毕竟说的是景天和芈鄂的比赛。

景天还是需要人抬着去比赛场地,他到了比赛场地见到芈鄂心情就异常的激动,对着芈鄂大骂:“芈鄂你个****的,竟敢给老子来阴的,你放心这一切老子都会加倍奉还的。”

芈鄂一脸无辜道:“景天,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是弱智你怎么听得明白,你只需要记住自己不久就会有性命之忧就行了。”

“你这是威胁我啊。”

“不,你说错了,我这不是威胁,我只是提前阐明一个即将成为事实的事情而已。”

芈鄂脸色阴沉起来,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比赛见高低吧,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你放心,我输了我依然会搞死你,我赢你你更别想能够活下去。”景天这完全不仅仅是威胁了。

白宇珩心里对景天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没想到这么有脾气,也不是那么窝囊嘛。

芈鄂的脸犹如酱卤的猪肝一般,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气得他将桌上的茶杯摔碎一地。

景天笑了起来,但牵动了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满头大汗。

“芈少爷,这明显是他在耍嘴皮子而已,何必动怒呢。”八爷坐在芈鄂身旁,一直盯着白宇珩看。

“还是有那么一点年少轻狂,这口怒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你要这样想,他可是躺着和你说话,我们不要和残疾的一般见识。”八爷说此话的时候声音比较大,景天自然是听见了的。

景天本来因为伤口牵动疼痛难忍,这么被八爷一说,自然有一股怒火,这下伤口直接出了血,郎中立马前来止血。

“还是八爷高明。”芈鄂满面春风,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白宇珩望着八爷说道:“听说你就是那八哥吧?”

八爷微笑的望着白宇珩说道:“得世人抬举,他们都称为八爷。”

“八哥,你这嘴倒是很犀利嘛,和谁学的啊,那个教的,真有才。”

八爷还有些不懂白宇珩的意思,但一旁的芈鄂却是对八爷说道:“八爷,他是在骂你呢,八哥就是一种鸟。”

八爷心中愤怒,但脸色依然没变,还是淡淡微笑的望着白宇珩:“不错,会点嘴皮子,但是你要知道这次比赛便是你的死期,输了和赢了一样都是必死,我没必要和死人置气。”

白宇珩心中明了,但他不改脸色的说道:“八哥的话我自然明白,但八哥你要知道这次比赛是你死、我活。”

押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大多数犹豫不决的人也咬牙投注,按照赔率来看,押芈家的占了六成左右,毕竟八爷比白宇珩出名多了。

赛场的热闹比起烈日都是更加火热,本来设置的十个押注点,如今已是增加到了五十个,但依然可见排队的长龙。

随着比赛主持者的一声令下,押注点关闭,赔率一比二,主持者走上台子,微笑的望着众人。

“今天是个大日子,是芈家少爷和景家少爷斗蛐蛐的比赛,赌金更是达到骇人听闻的八千金,大家的关注程度也不用我多说了,我也不再废话,比赛正式开始。”

主持者是夜来香的首席庄家,整个郡城都是知道他的名号,据说项燕为了请他,可是花了千金的酬劳。

“下面就让芈家少爷先登场吧。”主持者将手指向芈家所在的位置。

芈鄂站了起来,对现场的民众挥手致意,八爷也是微笑着挥了挥手,民众们高喊口号支持芈家,当然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有的甚至扔了瓜皮烂菜叶。

八爷随同芈鄂到了台子上,面对着几十万人丝毫没有一点怯意,二人笔直的站立着,一动不动。

“接着就让景家少爷登场吧。”

景天被几个人抬着上了台子,这让民众们忍俊不禁,这就是身残志坚的典范啊,都这样了还不忘赌博。

白宇珩跟在景天身后,很低调,他并不想让人们关注,这样对他反而不好。

“芈少爷,你先说两句吧。”

“嗯,我也没什么说的,景少爷发起的赌局我没法拒绝,所以就来了。”

“那还真是言简意赅哈。”主持者望向景天说道,“景少爷是什么原因能让你有这么大的赌瘾呢?”

“芈鄂赛,我想胜他,我想搞死他。”景天淡淡说道。

现场的人们一阵哗然,胜他倒是没什么,这搞死他是不是有些过了,这可是几十万人看着的。

主持者愣了愣,问道:“景少爷,我没听错吧?”

“没有,我就是想要搞死他。”

芈鄂双手握成拳头,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恐怕早就冲过去揍景天了,必将他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屎尿蹦出。

主持者异常的尴尬,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间僵持在哪里。

八爷这时候开口道:“小孩子说着玩的,谁都有童年的肆无忌惮。”

景天还想反驳,但被白宇珩拦住,他低声说道:“够了,你再说可能就会被芈鄂揍了。”

景天不甘心的闭了嘴,在椅子上吃起了水果,以此打发时间。

“那么下面,就请双方准备一下吧,比赛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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