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反动派们的衣服倒是走得飞快,花了三天时间就到到了云南地界。进了云南,中央军的招牌就没有那么好使了,全营穿山越岭,依旧花了三天时间才赶到昆明地界,潜伏到了昆明东北部山区,远远的能够看到昆明城了。这时的昆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后面紧紧跟着追兵的红军要拿下昆明城几乎不可能。
匆匆给部队选了个山洞宿营,刚刚等到天亮,陈罗二人就变了装束混进城去了。留下口音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的夏新生掌控部队。

夏新生在洞口端着望远镜打量着离得老远的昆明城,估摸着龙公馆的位置。同样被选进行动队的刘猛子凑了过来,问道:”连长,这是哪?挺大的哈,快赶上长沙的一般了。“

夏新生呵呵笑道:“怎么?想家了?”

刘猛子嘿嘿两声说:“我就是想知道咱们来干啥买卖,好有个心理准备。”

夏新生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刘猛子,说道:“还远着呢,考你个问题,就咱这三百多号人怎样才能把这城弄到手?”然后拍拍刘猛子的肩膀,走到后面查营。

长途跋涉的劳累让三百多汉子沾地就睡着了。很多人连负重都没来得及卸下。夏新生废了很大的劲才与没睡着的同志一起一个个的将他们安顿好。又检查了几遍哨位,总觉得不保险,又趴在洞口一遍遍用望远镜打量着面前的山坡。寻找着遗漏的地方。直折腾到日头偏斜,夏新生才在洞口找块平地,眯着眼睛养神。

熬到傍晚,罗陈二人赶了回来。罗炳辉一身彝族打扮,陈赓一身长衫配上厚厚的眼镜,活脱脱一个教书先生。二人倒是很够意思,带回来不少肉食。一见面,二人第一句就是部队没什么问题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做到地上喘着粗气。

夏新生走进去提了两个水壶出来,递给二人,问道:“城内怎么样?”二人将水一口气干下,指了指洞外,三人爬起来走过去。

陈赓看了看周围说道:“跟里面接上头了,特科和云南省委都联系上了,我们的情报人员带出来了龙公馆的地图。龙云一直在这里办公,门口的街道是个大菜市场,人来人往很热闹,很方便我们侦查。我跟罗军团长去看过,龙公馆的防御很严密,几乎没有什么合适的突破口。不过好消息是院子不是特别大,离省府很近,估计是为了方便办公,里面的建筑也不多。这边靠近缅甸,商旅来往频繁,进城的盘查倒是不严。这边商贾很多,我觉得可以做点文章。”

夏新生警觉的问道:“城里的人可靠不?”

陈赓肯定的说:“可靠,中央提前半个多月,就派过来的特科同志跟他们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什么异样。应该不会出问题!”

夏新生说:“潜伏地点,和监视地点都找到了吧?”

陈赓说:“我们的情报人员在公馆四面都能弄到了民房,位置还不错。而且,省委的同志说可以从进步学生里找到了几个可靠的人,有个学生家里开货行的,可以帮助我们运东西进城。”

夏新生拿着两个石头摩挲着,想了想,揉着太阳穴说道:“学生?那就说明还在读书,在洋行里能说的上话?东西应该是准备混在货物里进去,往里运的还是工人,押运的未必是学生本人,变数是不是太大了?要是打草惊蛇,难度度就增加了不少。”

陈赓说:“学生表现一直不错,在洋行里对工人也很不错,有不少工人秘密的跟他学习进步思想。”

夏新生说道:“考虑到可能要强攻,我们至少要进去四条长枪,不少于二十六把短枪,花机关最少不能少于十七把,手雷每人六枚左右,炸药大概要进去六十斤到一百斤。我觉得很难。盘龙江附近能不能找到地方存放物资的地方?”

罗炳辉问道:“有什么想法?”

夏新生拿出昆明地图说道:“你们先带进去一批不会水的,秘密潜伏到靠近盘龙江的位置随时准备接应。我们做一些箱子,用生漆密封。再弄一些竹子调整,让装了物资的箱子能够悬浮在水下,浮起一部分在水面上。用人夜间潜水带过去。这样不容易暴露。”

罗炳辉点头道:“我看可行!这样更保险,有没有完整的方案?”

夏新生说:“我们需要在盘龙江边找个潜伏营地,保密的前提下尽可能离江近点,电台留一部在山里等待中央命令,带一台进城,行动前五分钟开机。里面的具体行动方案,等抵近侦查后再定,明天进去后要准备绳子,绳梯,手电筒,龙云的照片,这个报纸上应该有。还要确定龙公馆里面养没养狗,什么品种,位置。特别是龙云的活动规律,公馆的防卫和换岗时间,口令变化。都必须尽快完成,我们的时机只有滇军到贵阳的几天时间,我怕时机到来,我们又没准备好!”

罗炳辉说:“江边营地我们已经找好了,在昆明的东面,离盘龙江就三四公里的直线距离,离大路比较远的一个山坡上,大部队可以藏在山后。那边有合适的地形存放电台。我觉得我们应该今天晚上就转移过去,箱子不用做,在城里买了通过货行带出来不难,生漆也没有问题。”

陈赓看了看夏新生说道:“我同意!”夏新生想了想说:“城外出发地那边有竹子没有,没有就带点过去。现在时间紧,时机随时有可能错过,所以,箱子一定要早点送出来,最迟明晚我们一定要进城。另外,接应点要多准备几条床单,避免地上的水迹暴露了。”

部队开饭后迅速集合,在林子里穿行,奔着目标而去。夜里行军比较困难,幸好特务营钻了好几天林子,脚下并不见慢。夜里十一点多就到达了盘龙江附近的山上。安排好一切后,夏新生三人,爬到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借着星光观察着江对面。

罗炳辉碰了碰夏新生问道:“最后淘汰的那批四十多个我看很不错了,跟我说实话,比你留下的差多少?”

夏新生笑着说:“哪会差多少哦,还不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边是个什么情况,怕进不了那么多人才胡乱挑出来淘汰的。除了独子和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的。进去了,一旦发动,那便是不成功便成仁,我就想啊,要是必须去死的话,咱们这辈子的遗憾总比他们要来得少些。另外,还有不少是学得非常不错的,我想给党和红军留点这方面的种子。真正进去执行斩首的要不了那么多人。”

罗炳辉说:“四十几个小子出来了就在那抹眼泪,怎么问都不肯说,我就知道这些兵肯定差不了。可是,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咱们这群人哪个不该躺湘江边上去?死咱不怕,就怕没干好革命,对不起湘江边上的弟兄。.........我看不如这样,行动的时候,我们这边就往里弄,想办法控制住一两座桥,打开通道。这样进退自如。而且就算智取不行强攻也不难!”

陈赓笑道:“我就知道你罗军团长啊,是不愿意看着我们吃肉,你们汤都喝不着的!我觉得可行!小夏,你觉得呢?”

夏新生想了几分钟,点头道:“可以,不过要跟中央和刘司令沟通好。时机的把握上很重要,我建议夺桥时间放在斩首后面一点,要是有很大把握能无声夺桥,另当别论!”

意见统一之后,迅速拟订了新的行动方案,立即给中央发报。仅仅过了两个小时,中央的电报就到了,同意行动方案,并由红四团秘密运动过来,由罗炳辉负责接应,协助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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