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翻开新的一页。
五月五号,立夏,二十四岁生日。

满室风雨。

我,一个孩子的妈,不,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两个孩子他妈的女人,一边在被雨困住的斗室里陪三岁的女儿玩拼图,一边在心里把这世界千刀万刮。

是的,仇恨。

我的男人就在一天前,跟一个瘸腿的女人跑了。

走前只有一句话“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当时正站在阳台上晾洗好的衣服,手顿在半空中,好久不知道要放在哪里,直到听见门被关掉的声音。

气血攻心,把自己挪到室内地板上,直到天黑,直到女儿从幼儿园回来。

晚间接到他父母的电话,老两口哭的不成样子,一边骂着不孝子,一边说着对不起我的话。比我伤心,我只能安慰他们,把自己不知流往何处的泪淹进被子里。

黎明,他的姐姐,一个我一直很敬佩却一直不靠近的女人从g城打来电话:“欣欣,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挡不住你难过,所以对于这件事,我现在也不多提。只是你马上要生产了,给你一点我的建议,先搬回去跟爸妈住在一起,这样好有人照顾你和妞妞。等生完孩子,一切再做打算。我们家非常对不起你,但是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好姐妹,跟子锋无关”。

我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无用的喊了声“姐”,便再也说不出什么。

听了她的安排,因为我自己没有更好的安排,我的脑子里除了对吴子锋的恨和对自己窝囊的咒骂,根本没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子芬不只安排了我,还安排了她在农村老家的父母来接我。

看着窗外依然下个不停的雨,也给他父母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带好雨具,不要淋雨,因为新闻上说这场雨叫酸雨,淋了是会得皮肤病的。

是的,连雨都是酸的,应了我此时酸成一团的心。

女儿乖巧地坐在我身边,不时眨动眼睛,有时候还会小心地问我一句:“妈妈,你是不是伤心了?”

看着那一脸天真无邪,我把咒骂吴子峰的话咽到肚子里,安慰她说:“没有,妈妈好着呢。”

晚上给我爸妈也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回吴子峰的老家等待生产。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说我要回老家一阵高兴,忙着交待注意事项,我的脑子像被掏空,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百度嫂索#>笔>阁 —情许半生

起来收拾我跟孩子的衣物,才惊然发现家里能用的钱全部不见了。

我慌忙拿出银行卡打电话查讯,电话那端甜美的服务小姐声音却传递给我一个雷劈的结果,仅有的两张银行卡里余额为零元。

我握着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零钱,双手颤抖。

打吴子峰的电话关机,再想打别人的,才发现自己竟然无人可找。

我把女儿放在卧室里,一个人跑到客厅对着窗外的雨幕嚎啕大哭。

一只小手从背后伸过来,递给我一条毛巾,怯怯地说:“妈妈,等雨停了我们去找爸爸吧。”

我把脸埋在毛巾里,再抬起头来,已经制住所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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