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们还可以利用身后那些尸体,在台阶前面修筑一道简易而有效的防御工事,同时把整个通道的出口封起来避免尸鬼近身。”韩冬替汉诺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假如这个计划可行,我们也许就用不着冒着塌方的危险来炸毁这道门了。”
汉诺满意地指指他,“就是这样!”

将整个行动方案在脑中详细构思了一遍,伊凡终于转变了态度,“听起来倒是可行……就是不知道以那些怪物的智商,会不会懂得翻越它或者直接跳过来?”

反复讨论过每一处细节之后,汉诺开始分配任务:“医生,你来安放炸药,女士,委屈你一下,帮忙监视那些怪物,有情况提前示警,我们四个分成两组,负责搬运尸体以及……”

“等一下!”艾玛打断了他的话,“那些尸鬼已经沉睡了上千年,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相信它们是不会主动醒来的,那么何必要浪费精力在这上面呢,我完全可以和韩组成搭档,这样至少可以提高一些工作效率,相信以汉密尔顿先生的体能,那些尸体的重量应该难不倒他?”

费舍尔咧开大嘴笑了,“那是当然。”

考虑了两秒钟后,汉诺同意了她的提议,“好吧,耗子和我一组,你和韩一组,坦克自己单干,注意合理分配体力,我们行动!”

坦白地说,假如让他自己选择的话,韩冬倒宁可自己单干,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是考虑到女性的体能天生弱于男性,他并不认为跟她搭档能提高多少效率,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艾玛的体能居然相当出色,即使以男性的标准来衡量,也能达到甚至超过普通士兵的水准,抬着连盔甲在内足有上百公斤的尸体,穿过近百米的通道,一连往返了几趟,居然没有半点疲惫的表现,倒真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就这样忙活了将近3个小时,众人将除了死去同行之外的70多具尸鬼如数抬了过来,并用它们彻成了一堵1。5米见方、横贯整条出口的胸墙,中间预留了和台阶的角度大致平行的射击孔,后面用尸体纵向加固,韩冬还细心地用长矛和盾牌在上面搭了一层顶蓬,又在上面蒙上两层尸体以抵御敌方的远程抛射。

整个工程宣告结果时,已过正午,阳光随着不断上升的日头缓缓移动到了他们正前方的台阶上,给人的感觉越发温暖和煦。

接下来,又到了午餐时间。

一边是成千上万具残缺不全的骨骸,一边是用肠穿肚烂、头断脑裂的尸鬼搭建而成的工事,在这种环境下就餐无疑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忍耐力,不过为了接下来的行动着想,每个人都尽可能地吃掉了足够多的食物,这也是为了有效地抵御刺骨的寒风。

“不管这玩意能不能起到效果,起码比刚才暖和多了。”捧着热气腾腾的红茶,伊凡惬意地靠坐在“尸墙”上,顺手撩开一条垂到他眼前的手臂,“嘿,大个子,还有雪茄吗,不趁现在还有这份闲情雅致的时候享受一下,说不定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费舍尔笑骂了一句,掏出最后几支雪茄分给大家,点燃自己那支之后,他将火机递给韩冬,韩冬却笑着摆了摆手,并将雪茄装进了胸袋,“谢谢,不过我更希望留着它来庆祝胜利的喜悦。”

乔恩斯用夹着雪茄的右手指指他,“我喜欢这句话!”

汉诺弹了弹烟灰,站起来看着韩冬,正色道:“无意破坏气氛,但有句话不得不说,那就是考虑到万一……的可能,假如——只是假如,而且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因为我们都已经提前作出了安排——出现意外的话,你会想让我把你的那份留给谁呢,韩?”

韩冬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缓缓摇头,“我……我想不出来,假如我死了,那份佣金就由大家平分了吧,也包括你,女士,顺便说一句,很荣幸能和各位并肩战斗,特别是在当前这种场合下。”

除了隐约了解些内情的艾玛外,每个人都对他的话感到费解,不过看他情绪不高,大家都很理智地没有追问下去。

难得的休闲时光就这样随着烟头的火光和缭绕升腾的烟雾一点一滴地溜走,等到手里的雪茄只剩下半截烟头时,汉诺随手扔到地上,踩熄,然后看了下表,“伙计们,是时候了。”

接到命令的佣兵们默默地行动了起来,他们把背包和各种仪器、设备堆放在通道两侧,细心地整理、检查过战斗必须的武器装备,单膝跪在尸墙后面,等待汉诺的下一步指令。

“瞄准了再开枪,尽量节省弹药。”确认队友们都已准备就绪后,汉诺将步枪的保险扳到单发的位置,低声吩咐韩冬:“作为迟到的欢迎仪式,韩,第一枪的荣耀留给你。”

“我的荣幸。”微调了一下瞄准镜的手轮以修正对流风对弹道造成的偏移力,韩冬张开嘴巴,眯起左眼,将右眼凑到瞄准镜前,用水平分划线正中的“人”字形瞄准基点锁定了坐在石椅上的那道身影。

借助于lps-t2的4倍放大倍率,韩冬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它和下面那些战斗型尸鬼的区别:它身上没有穿戴任何铠甲,而是以一件样式古朴的紫色长袍代之,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这么多个世纪过去,竟依然保持着完好;头上则戴着一顶王冠状的饰品,额头的位置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紫色宝石,在火光的掩映下熠熠生辉;在其王座后方的墙壁上,悬挂着几面形状各异的旗帜,同样以紫色为主色调,但均已严重毁损,分辨不出上面绘制的图案。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借此调匀了呼吸频率之后,韩冬再次睁开右眼,并将原本置于护圈处的食指扣到了扳机上。

然而,正当他准备轻轻扣下扳机时,一股强烈的直觉忽然涌上了他脑海:不,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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