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阮府蹲着一对石狮子的正门口,也有一个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从马车下来,小厮弯腰做梯,门房们围成一团又是搬行李又是点头哈腰的奉承着,“三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可念您念得紧啊!”
阮梦科袍脚沾了些灰,眼尖的门房连忙伸手要拂,他不着痕迹的避开,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朝侍候多年的书童使了一眼色。

后者会意,同往常许多次一样,拿出银钱打发这些个想要献媚的奴才们。

而阮梦科进了门,没有去林氏的院子,而绕了个弯,先进了燕羽楼。

屋内,阮梦烟正恹恹的躺在床上,漆黑如墨的药汁灌了好几日,丝毫不见好转,郁结在胸越发难以纾解,这会儿又见红锦又端了上来,一阵火大,一把在打翻在红锦手上,“喝喝喝!就知道弄些没用东西来,害的本小姐这样难过,凭什么你们却能好好的!”

药碗“咣当”落在绣花鞋上却没有碎,滚烫的药汁却烫在手上瞬间起了泡,红锦却咬着唇不敢出声,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她更不快,受更大的气。

这几日大小姐本就难伺候的很,其他的几个大丫头都寻了由头避开,只剩了红锦这个素日最得宠的留下来受罪。

默默蹲下身收拾了东西,低着头退出去,却险些撞到了人。

“这不是红锦么,好好的怎么了?”那人扶稳了她,言语关切。

红锦却鼻子一酸,猛地落下泪来,阮梦科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泪,油给了一锭银子,“买些好药擦擦,莫要留了疤!”

进了屋,还没开口,就被阮梦烟啐了一口,“你倒是会卖好,收买人心都买到我这院子来了!”

榻上美人花容憔悴,愁色未消,阮梦科笑着从从怀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递过去,赔笑道:“小弟冤枉,这样还不是为了姐姐着想,自己身边的人若是被别人钻了空子,那还了得!”

开了盒子,见了那难得一见的紫玉髓璎珞,阮梦烟却没有同往常一样露出喜色,只轻轻一叹:“光留着身边人有什么用,如今祖母的心都偏向了阮清宁那个贱人!”

挑拣了这段时日的一些事同阮梦科说了,一想到那日秦逸轩对那个小贱人十分反常的态度,美眸难掩恨意浓重,“那事恐怕要瞒不住了...”

阮梦科饮着丫鬟呈上来的香茶,却不以为然道:“姐姐如斯美貌,岂是阮清宁那个乡野丫头能够比拟的,就是秦逸轩知道了当初那事又如何,我就不信他会弃你而选她!”

“你哪里知道...”阮梦烟叹了一口气,恹恹躺在榻上。

“不过一个眼中钉而已,小弟既然回来了,哪里还能继续让她卡在姐姐眼中!”

“你的意思是?”

阮梦科伏身,耳语两三,片刻后,两人阴狠的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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