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被宣进宫挨了好一顿训的秦逸轩也是眉眼郁结,站在跟前唤了一声“母妃!”便没了下文。
平阳王妃这会儿反而一脸平静的品茶,半响等到茶温半退,她淡淡开口问道:“知道错在哪了吗”

年近四十的王念安,云鬓华钗,香脂抹就气质高华,风韵还同三十不到的少妇一般,秦逸轩这长相大半都随了她,性格却因自小众星捧月而更加古怪。

这会儿忽然被这么一问,面上越发不解,若眼前换了别人,轩世子早就看也不看一眼,拂袖而去。

怎奈何,眼前这是正儿八经的亲生母亲,是连平阳王都不敢说句重话的平阳王妃。

秦逸轩皱眉,不甘不愿的答道:“孩儿不知...”

“我儿糊涂!”王念安含怒而起,一拍桌子,声音并不大却让身旁与门口的奴婢们都骇了一跳,慌忙低头退了出去。

就连秦逸轩一时间也是愕然抬头,看着这个记忆中一向有些冷,却一直温柔沉静的母亲,一朝动怒,柳眉倒竖,“你可知道我当年为了你和清宁的婚事废了多少心思?你可知谢家女儿是何等门庭?”

王念安当然也是芳名远播的一代美人,各家女儿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斗得如火如荼,她却是清宁生母谢依然顶顶要好的手帕交,从始至终,即便后面谢贵妃与其反目,两人情谊也不曾变过的。

追求者中王孙公子比比皆是,可她却选了一个最最平庸的平阳王,自愿远离都城,也在当时引起不少的轰动。

秦逸轩在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变了脸色,当即梗着脖子顶道:“那又如何?母妃要是喜欢她,随便叫个庶子娶了不是更好,左右是为了要到您身边侍候的!”

他不会娶她的!不会娶这个大字不识的痴傻草包的!绝不!

平阳王妃怒气上涌,却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坐回去缓冲了半响,才缓缓质问道:“你当真以为一个娇弱的官家小姐,能在荒野之中救你于危难?”

不久之前的事,并非没有破绽,只是人若身在局中,难免一叶障目,更何况是他本就不愿多想。

“你当真以为尚书府一个出身卑贱的庶出女儿,能帮你在这永安城中地位稳固?”

秦逸轩愕然,口中难吐一字。

“你当真以为谢氏一族退居明州,便没人重视这个百年一出的纯阳之女?”

因此王念安每说一句,秦逸轩的俊脸就难看一分,身子几乎站不稳猛地退了一步,“什么,纯阳之女?”

平阳王妃见状,摇头叹了一口气,“轩儿...你还是太年少天真了...”

“母妃教导的是...”秦逸轩猛地稳住身形,咬牙抬头脸上有一种难言的屈辱浮现,“孩儿今后定当...铭记于心!”

王念安起身伸伸出手,温柔的似要拂去他眉间愁色,“那姑娘是长得寻常些,娶了为妻相敬如宾便是,他日你若为王,什么样的花瓶没有,春兰秋菊、牡丹芍药还不是凭你所好!”

秦逸轩笑了笑,一脸母慈子孝道:“母妃放心,孩儿明白了!”

不过一个信手捏来的阮清宁,难道还需要他费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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