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恢复了平静,独孤冥沧看着跪在地上的黎美人和她身旁早已被撕去**的宫女,他虽然不太明白易容术,但他常年征战,这些也稍有涉略,看她下颚还有残留的药膏,就知道她不是专业的杀手。
此时她发丝散乱,气息紊乱,身上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却也能感觉到肯定受了一番拷打,独孤冥沧看了一眼紫衣,紫衣丝毫不乱,仍旧安安静静的站在紫惠妃身后,他倒从来不知,紫惠妃身边的人都这般厉害。

“朕问你,为何要刺杀月修媛?”独孤冥沧的语气算是温和,可跪在地上的假扮紫衣的人却是抖若筛糠,她原本就不是专业的杀手,在受了一番紫衣的拷打后早就奄奄一息,此时面对天子威压,早就害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还是招了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说出来。本宫或许还能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陈皇后淡然的看着那宫女说了一句,果然,那个宫女听到可以饶她一命,立刻抬头看向了陈皇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娘娘真是宽宏大量,臣妾都佩服皇后娘娘了,哈哈哈哈。”原本静默的黎美人看到身旁的宫女动摇了,突然的出声,瞬间引起了独孤冥沧的注意。

黎美人进宫快两年了,一直只跟裴昭仪比较亲近,后宫争斗一概不理,今天却推了浅浅下水,这让独孤冥沧不得不重新审视黎美人,可他想了一会儿,对她的印象仍然不是很深。

“黎美人,告诉朕,为何要害月修媛?”独孤冥沧的神情冷漠,黎美人看着他的模样,刺痛了自己的双眼,仍记得那夜他深情的唤自己黎儿,可现在,却是那般的冷漠,仿佛是在看濒死之人。

“陛下,不怪黎美人,是奴婢,是上月月修媛在园奴婢的妹妹冲撞了她,月修媛一气之下打了奴婢的妹妹二十大板,妹妹身子弱,从此长病不起,奴婢怀恨在心,才想趁着今天紫宫戒备不严刺杀月修媛的。”黎美人身旁的宫女一边磕头一边解释,倒让独孤冥沧有些意外,这宫女这么维护黎美人,肯定有不一般的。

“笑话,且不说你一个御膳房的宫女如何会易容术,如何能找到紫宫,就光你说月修媛打了你妹妹便是假话,月修媛回宫之后身子孱弱,几乎从不迈出宫门,向皇后娘娘请安也是很快就回了合月殿,而且月修媛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罚了你妹妹,你这宫女,分明就是满口谎言!”程德妃气的面色铁青,直朝着那宫女一番呵斥,那宫女立刻噤了声,其实月修媛脾气温和她早有耳闻,如果不是急着替黎美人脱罪,她也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月修媛就是奴婢刺杀的,与这位小主无关,请陛下赐罪。”那宫女一副准备随时赴死的神情,程德妃更加坐不住了,立刻扶着慧儿的手站了起来,朝着独孤冥沧施了施礼。

“陛下,月修媛的性情陛下也清楚,这宫女的话分明就是漏洞百出,她身后肯定还有主使之人,请陛下查清真相,还月修媛一个公道。”独孤冥沧看程德妃急切的神情,眼眸里多了一丝欣慰,他后妃无数,此时,却只有程德妃一人愿意帮浅浅这个无权无势的妃子辩驳。

“德妃身子还没好,先坐下吧,朕一定会查清楚的。”程德妃听独孤冥沧这样说,才稍稍放了心,扶着慧儿的手坐了下来。

诺夫人看独孤冥沧的眼神,心中暗恨,立刻看向跪在地上的黎美人,此刻,唯有将她推出来了。

“陛下,臣妾看,这御膳房的宫女这般维护黎美人,定是有理由的,黎美人,你还不速速招认,你为何要谋害月修媛?”诺夫人瞬间气势大盛,黎美人深知避无可避,抬起头,看向独孤冥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因为臣妾嫉妒。”黎美人看着独孤冥沧,一脸的深情,与平时清冷淡漠的模样判若两人。

“陛下可还记得,先帝在世时,曾带着陛下到侯府参加祖母的寿宴,那时臣妾才十岁,陛下已经十八,已经是太子了,长得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臣妾深知先帝带陛下赴宴不过是为了商量让陛下纳姐姐为侧妃之时,却还是忍不住跟着陛下,那时臣妾不小心摔倒,陛下还回头把臣妾扶了起来。”黎美人说话顿了顿,面色柔和,陷入了回忆。

“从那一刻开始,臣妾就心属陛下,并幻想着,能同姐姐一起入宫,然后臣妾就等啊等,等到姐姐入了宫,等到了臣妾都十八了,不少人上门提亲都被臣妾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拒绝了,等的臣妾心都快碎了,终于,姐姐死了。带着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一起死了,父亲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送了我入宫,那一天我特别高兴,可过了半个月后,臣妾就如同进了冷宫,天天听着侍女禀报,陛下去了紫宫,去了凤栖宫,去了很多妃子的宫殿,却再也没有踏足过云烟阁。”说到此处,黎美人变得有些面目狰狞,竟让紫惠妃觉得有些害怕。

“臣妾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等在云烟阁,摸过了云烟阁的每一块墙砖,弹过了无数遍自己会的曲子,直到臣妾遇到了裴昭仪,她的无知,她的不受**和愚昧,才让我心里有一丝慰藉,我利用她,落了贵妃的胎,害得舞妃不孕,云昭仪流产发疯,以及,紫惠妃娘娘,你以为你突然失**是因为陛下气月修媛出走吗?根本就不是,而是,陛下把云昭仪流产算在了你头上,虽然陛下不在意云昭仪,可那毕竟是他的骨肉。”黎美人的神情变得怪异狰狞起来,紫惠妃怒气大盛,自己失**被迫出宫,原来都是这个黎美人一手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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