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君有良好的生物钟,不管是生病还是宿醉他都能在早上七点准时醒来。
起七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乔与君脑袋生疼,腰也酸痛,身后某处遗留的肿胀感带着微微钝痛都叫他不太舒服,他睁开眼睛没有思考时间,眼前出现的就是任显扬的大脸。

任显扬是挺累的,他昨天一天没吃饭,蹲了一个下午,又照顾乔与君,最后俩人床上运动也都是他在辛勤耕耘翻土播种的,乔与君是一点没动,他能不累才是奇怪了。

乔与君看着面前的脸眼瞪的老大,就像要把对方的面皮瞪出个窟窿一样,瞪了半天又把眼给闭上了,没过一会再睁开,乔与君都要哭了,这他妈的不是做梦。

乔与君知道他这回又让任显扬给捡了便宜了,他腰酸腚疼,腿都是无力的,这些特征都太明显了。

乔与君反应过这事来心里就是一阵生气,他使劲的推了任显扬几下,一点没省着劲,任显扬不醒他就上脚踹,直把任显扬弄得睁开眼睛他才罢休。

“你给我起来!你还要不要脸,你前天出去睡女人,昨天又来睡老子,你今天是不上大街上看见谁你就睡谁啊!”乔与君是生气,他生气任显扬都觅得新欢了干嘛还来纠缠他,前一天还在温柔乡,一天不到又来糟践他来了,他这是得多不值钱。

任显扬知道他转天起来就不可能好好地和乔与君道个早安,抱着人来个甜蜜亲亲,那都是美好愿望,现实肯定是乔与君连踢带踹,骂他跟骂鬼儿子似的,可他现在还就是贱得要命,离了乔与君不行,昨天晚上那甜头更是让他没法对乔与君再有任何的看轻。

任显扬盯着乔与君的脸,那眼神要多痴情有多痴情,要多深邃有多深邃,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他也不管乔与君在不在气头上,把人搂过来就是一顿揉搓“我没睡女人,半年了我就睡了你一个,以后也只睡你。”

这告白真是够没水准的,谁听了也不会觉得浪漫,更何况气头上的乔与君,乔与君用一个断子绝孙脚解决了如今的尴尬姿势,刚脱离敌人怀抱就听见敲门动静。

任显扬那还捂着裆哎呦呢,乔与君就快速穿上睡衣开门去了,临出门还指着任显扬鼻子一句“你给我闭嘴!”

任显扬别提多憋屈了,打屋里使劲的往屋外探头,想知道具体情况还不敢让乔与君发现,费劲白来的他就只听见一个老太太在门外边和乔与君说话。

“小乔啊,快把你这门口收拾收拾吧,你看这又是菜又是吐的再多搁会就馊了,昨天我就看见有个人,打下午三点就在你家蹲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穿的挺体面,但看着鬼鬼祟祟的,你可注意着点。”乔与君听着,心想我注意什么啊,我早让他吃干抹净了了我。

乔与君那边关了门,任显扬赶紧恢复捂着裆的姿势在被子里打滚,但乔与君这回进屋态度似乎好了点。

“你找我干嘛来得?就为了在我床上睡一宿?”

任显扬知道他解释的机会来了,他酝酿了半天的深情和语气,望着乔与君都要掉眼泪了“我说了你得信我,我那天在酒店听你说喜欢何小舟的话把我给气着了,我就喝酒去了,就跟你生我气喝酒一样,你准理解对不对,然后我就醉死过去了,我喝酒那地方不正经不是我不正经,那里的女人我一个都没碰!真的!”任显扬说着举起三根手指,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然后我就觉得即使我清白也特对不起你,我就找你来了,谁知道你昨晚喝那么醉,还勾引我……”

“妈的,闭嘴!”

乔与君本来听着邻居大娘的话他觉得任显扬可能真有些诚意,他起码要给人家一个解释机会,可任显扬是个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狗嘴要是能吐出象牙来那猪都能上天了,任显扬这最后一句显然是把乔与君给惹怒了,不过到底是真怒,还是恼羞成怒就不可知了。

“你给我起来,从我家出去,快点的!”乔与君说着就把地上任显扬的衣服往任显扬身上甩,任显扬把衣服都接住了就往身上套,他脸上带着笑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被人骂了的样子,要说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他刚才看见乔与君脸红了,红的特好看。

任显扬不知道乔与君信不信他的解释,也不知道乔与君是否还生气,但起码他现在有感觉,乔与君不会把他直接打入冷宫里了,他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他不光要自己前进,还要随时抵抗外敌入侵,和随时想要抢他口边肉的野狗。

任显扬衣服上身,肩宽腿长的,站在乔与君面前总有一种自然的压制感,他也不顾乔与君那讨厌他的眼神和挣扎的动作,两只手捧住乔与君的脑袋就在人家脑门上嘬了一口。

“那我走了,你自己洗个澡,后面擦些消炎药,你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润滑的东西,下次我会准备好带来,记得吃饭,别喝酒了……”

任显扬还在说着,就让乔与君给推门外面去了,一路推着乔与君嘴里说了一路的“滚滚滚滚滚……”直到把人推出去关了门才算停下,后背倚着门愣神就楞了好久。

任显扬站在门外就剩下笑了,他刚才那是故意没跟乔与君使劲,要是他不想出来乔与君那点力气他绝对一秒反控制,可他也不想多留下招人嫌,他要做的事多着呢,他想追个人,手段绝对够足,必须得够排场、上档次。

任显扬是离开了,乔与君只觉得身上各处的酸疼更加明显了,他努力拼凑似乎能够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和任显扬在一起的一些片段,一些话也是能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好像哭了来着,那感觉他现在还能记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他也来不及嫌自己丢人了,他哭都冲着人家哭了,睡也叫人家睡了,矫情那些没用的还能怎么地。乔与君现在心情复杂,他对任显扬的话半信半疑,他对任显扬和他过的这一夜晚也是半喜半怒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有点高兴有点庆幸的感觉哪来的,尤其听见任显扬和他解释,他都有一种突然安心的感觉。

乔与君洗澡吃早点上班,一套下来全是和平常一样的工序,可心情却极其复杂,直到出了门看见门口早被收拾干净,他才给了自己一个意识上的巴掌,他知道这准是任显扬在向他示好,既然任显扬愿意来这一套,他就接受,管他任显扬是否说谎,他只要以后不再给任显扬留任何能压机会就行了,这一早晨,乔与君别的没想通,就得出一个结论,以后少喝酒,喝酒易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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