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君值夜班一般都是前半宿玩手机,后半宿睡一会,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刚过八点就困得不行,真像之前陆玲说的,跟吸了毒似的,没精神。
乔与君把玩一半的游戏关掉放下手机撑着脑袋打算小憩一会,结果手撑着头刚闭上眼睛电话铃就响了,看着号码乔与君半天没下定决心接还是不接,之前任显扬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出车祸了,但他完全没信,这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又来电话乔与君心里还有点纠结,这要是真出问题了他这不是耽误事了吗?可要说回来,任显扬那缺德尿性,实话少谎话多的主,让乔与君信他也难。

手机在桌上不停地震动,乔与君的手就在一边,却始终没把手机拿起来,直到他决定再信任显扬一次的时候,对方却挂断了,乔与君看着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心里还有点奇怪的惆怅,只是还不等他消化情绪,手机屏幕又亮起来的,同样的号码。

乔与君心想任显扬还挺执着,冲着这股子执着劲他就再信任显扬一次,接通电话,对面没有他预想的任显扬又贼又贱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您好,内个……请问您是……内个……榴莲吗?”

乔与君听着对面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最后问他一句你是榴莲吗,他可谓直接懵逼到了姥姥家,张嘴说不出别的,就一声“哈啊?”

“对不起先生,任先生车祸受伤,被送到医院,他的手机里面只有您的号码,他可能需要手术,您看您能来一下医院吗?或者您帮忙通知他的家人。”

乔与君一听这话,心想这回还真是耽误事了,任显扬看来是真出事了,他给陈队打了个电话,找人来顶了他的班,他便打了辆车往医院去了。

说是手术,其实并不是听上去的那么吓人,乔与君到了之后又给那个手机打了电话,护士给他说了具体的病房,等他过去的时候,任显扬还在睡着。

“任先生伤到了腿,几天消肿后可能要进行手术,这两天要住院,需要您去办一下住院手续交一下钱。”病房内的护士把任显扬的手机给了乔与君,又和乔与君说了一下情况。

乔与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任显扬,那睡的一脸“安详”的,哪像是出车祸了,就这么打眼看过去也看不出腿上到底哪里受了伤,而且护士让他交钱他是肯定不愿意的,任显扬这么有钱,住个院凭什么让他花钱啊,于是他走到病床边上想要仔细看看,任显扬万一又是装的呢,想想他之前不是也能买通过医院的主任吗。

乔与君站在床边故意大着嗓门的问“伤的哪条腿啊?能看看吗?”

任显扬还真像是故意装睡一样,乔与君的话说完他眼睛都没睁开就说了一句“别担心,伤的不是中间那条腿,以后你的性福还能保证。”

乔与君差点让这一句给噎死,旁边的护士听了脸都红了,赶紧想着法的离开“先生,我要去准备一下,一会可能要吊一瓶消炎的水,你们先聊。”

护士说完不等人回答就转身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乔与君任显扬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任显扬听着关门声睁开了眼睛,眼神特欣慰的看着乔与君,就跟长辈看着晚辈似的。

“护士都给我打电话了,我怕你死在医院里面,跟着你的那些墨镜西装的小哥呢,还有你秘书呢,怎么这事还能找到我!”

乔与君是真有疑问,说着他还把刚才护士交给他的手机解了锁点进通讯录,他很费解,任显扬可能就只存他一个人的号码,为什么护士就打给他呢,可当他打开通讯录的时候,也是奇了怪了,还真就一个号码,备注榴莲,点进去一看,那号码不是别人的就是他自己的。

“他们还能每次都跟着我?”看着乔与君盯着手机扭曲的表情,任显扬知道乔与君是看见什么了,“哦,另一个手机摔了个粉碎,这个手机是因为之前你把我另一个号拉黑了专门新办的卡新买的手机,就你一个人的号码。”

“你才特么是榴莲。”看着任显扬躺床上表情也不痛苦,脸色也不苍白的,一点也不像是受伤了的,乔与君还真又怀疑起来,“真受伤了?怎么出的车祸?”

任显扬伸手把乔与君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放到自己的枕头边,趁机还在乔与君的手上摸了一把“昨天车不是划了吗?”说到这句,乔与君狠狠地瞪了任显扬一眼,但任显扬却没在意继续说着“然后我就换了一辆,结果新车开着不顺手,就撞护栏上了。”

乔与君心里想着怎么不撞死你丫呢,但还是没真说出口,到嘴边的却是别的话“钱包呢,我给你办住院手续去,我可不给你垫钱。”

任显扬指了指床边的小柜子,乔与君开了柜门,里面是任显扬换下来的衣服和他的一些物品,乔与君看着外套上还有些血,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一紧,赶紧取了钱包出去了。

等乔与君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护士给任显扬吊水插针,也不知道是乔与君的错觉还是真就是那样,他觉得任显扬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变了表情,明明先前很正常的表情看见他进来一下子变得特委屈害怕。

“乔警官,我怕疼,你快来快来,护士给我扎针我得抓着点什么。”

乔与君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就说你想抓着我的手不就完了,要不手边又是棉被又是床单的抓什么不行,还用得着出声喊人吗。

乔与君也没跟一个病号矫情,走过去把手伸到任显扬的面前了,任显扬看着乔与君手腕上还有一圈红色,本来想着要抓住手的,结果转而捏住手腕揉了起来,直到输液的针头固定好了也没松手。

“诶诶诶,扎完了,能松手不。”

任显扬跟没听见似的,也不松手也不说话,乔与君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怎么心烦,他自己觉得可能是对弱者而同情心理作祟,人家都受伤了,他就大方一回呗,也就是摸个手,又不会少块肉。

“怎么联系你秘书,让他来,我可不照顾你。”乔与君可不想守着这么个大麻烦,他巴不得赶紧甩开任显扬。

“今天晚了,找他他也来不了,明天我自己找他,今晚你陪陪我吧,睡医院我自己睡不着。”任显扬说的还挺委屈,攥着乔与君的手也没停下揉搓。

“那你躺着,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睡觉。”任显扬一听,诶嘿这是哪一出啊,也不知道乔与君玩哪套,索性他还真就闭上眼睛躺好了。

乔与君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子幽怨劲“从前有个小孩,放羊的时候他无聊的难受想逗着大人们玩,他就喊狼来啦,狼来了……”

任显扬闭着眼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讽刺意味明显,嘴角抽搐几下,愣是没把眼睁开,随着乔与君往下讲,他是身上越来越僵,总觉得这故事是越讲越睡不着,但后来不知不觉竟然真睡着了,且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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