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君活了二十八年,在家在学校在警队,从来没人让他这么吃瘪过,就是他以前为了何小舟受过伤挨过打他也心甘情愿,心里舒坦,一点也不觉得吃亏,如今遇到一个任显扬他真真是要活活憋屈死了。
乔与君打了三天的点滴,任显扬就检查了三天的身体,这让乔与君一度认为,任显扬真的有病,精神疾病。

任显扬让刘秘书给他办了出差,他这一来就是五天,他还有公司,不可能一直在这和乔与君耗着,公司里的几个股东可不是任由他借着出差出来玩也不说话的软蛋,更何况在他的观念里钱一直是第一位的,有钱才有性,没钱谁愿意让你干。

任显扬准备先回去处理公司事情,过段时间要是他还想乔与君他再来“出差”也是容易得很,对于乔与君他承认确实喜欢,但也没到留恋的地步,说走还是能痛快离开的。

任显扬离开了,乔与君也终于能消停了,他是不知道任显扬为什么连着几天没来骚扰,但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不来更好,他只恨不得是永远不来,还让他能尽快把最近这些事都快些忘记。

三月份正是换季的时候,稍微穿的不对了就爱生病,发个烧感个冒都是常事,乔与君发烧完了紧接着就是感冒,他自己都新奇,人家都是先感冒后发烧,他却偏偏反着。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月,陈队终于肯带着他也出出警了,他却整天喷嚏鼻涕不断,每天都让陈队数落“别这么臭美了,也穿条秋裤,春捂秋冻老道理,你要是再这样见天生病以后别跟着我了!”

乔与君心想着赖谁啊,全他妈的怪任显扬呗,一想到这乔与君还挺懊恼,没事想他干嘛,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就任显扬这破事乔与君缓了也是足有半个月才算心理身体都好受些,乔与君算是不记仇的,反正任显扬也不再眼前晃悠了,他就真当这事儿过去了,他自己吃了哑巴亏也不计较了,计较也没有结果,于是逼着自己释然,没了任显扬,他倒是开始有点想念何小舟了。

乔与君这段期间给何小舟发过电子邮件,当时的忐忑如同小学生送情书,总共写了没有五句话,想了有两三个小时,发过去之前还反复检查,生怕用词不当,连标点符号都仔细推敲过。但后来怎么想乔与君都觉得这做法显得老土,弄不好何小舟都不看邮箱,但电话他又不敢真的打过去,他实在害怕自己说错了话,也总会在想起何小舟的时候想起自己和任显扬的事,每到这时候乔与君就觉着自己命途多舛,就像老天故意阻碍他和何小舟一般。

乔与君自己纠结着,他哪知道何小舟带着母亲出了国,国内早就没有了亲戚,手机号根本就没保留,他也幸亏没打过去,要是真打过去,给他来个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非得再伤心半个月。

对于何小舟,乔与君一直有所希冀,即使人走了,结婚了,甚至将来有了孩子,他可能都没办法把何小舟忘了,在他心里,何小舟就是他一生的追求,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后来总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初恋效应。

当乔与君上着班接到电话说他有快递包裹的时候,乔与君甚至都会想可能是何小舟还记着他,给他寄了什么东西,那一瞬间的高兴劲头来的莫名其妙却十分强烈。乔与君签收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单子,是空运件,他心里的兴奋劲瞬间倍数增长,然后再看发件地,哪是什么国外,就是一国内地址,这地址位置他还没有朋友,这心情瞬间低沉了,一上一下跟蹦极似的。

签了字,快递小哥从车上给他抬了一个冷置箱下来,箱子打开里面冰块还没化,可想是多快的速度送过来的,乔与君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鲜的海参,那粗细快赶上他手腕了,这一箱里面十来头,到底多少钱他是说不好,但肯定便宜不了。

快递小哥看乔与君盯着箱子里面的东西愣神,小声地开口提醒“先生,没有问题的话,我这边就要走了。”

乔与君心想着,字都签了,有问题你也能走了,但东西确实好好地,他也没有为难人家的必要,放了小哥走,乔与君自己抬着那箱子回了警局。

乔与君正纳闷着呢,他估计着要是查看物流信息都不一定显示签收,但他的手机很快就来了未知号码的电话了。

“东西签收了吧?海参冬天吃好,不过三月也行,多吃多补,壮阳用。”

接起电话听了对方说的,心想着这说都什么跟什么啊,乔与君听着电话里声音特耳熟,这欠揍语气他也熟悉,但他不敢就这么认定了,虽然语气不好,但他起码确认了一下身份而不是直接挂断“你是哪位?”

“床上认识我,下了床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一听这句话,乔与君直接挂断电话,一脚踢在那箱子上了,二话不说号码拉黑。看着脚边的东西,乔与君心里还怪别扭的,东西挺贵扔了可惜,但他看着东西想着任显扬的话他就一阵心烦,最后抱起箱子放到陈队长的桌上去了。

“师父,有人给我送了一箱这玩意,我自己一个人住,弄不好,您拿回家吧。”

说完都不等对方答应乔与君直接转身就走,就跟那东西有毒似的,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自从收了那箱海参,乔与君心里就又别扭起来,看来这任显扬是不打算放过他了,这回送海参,谁知道下回给他送什么,万一送些奇怪东西过来,他可招架不住,况且似乎他的手机号个人信息什么的都让任显扬知道了,总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胁的感觉,乔与君是真想不要面皮了,直接把任显扬的缺德行为说出去,把人逮起来算了。

之后一个星期,乔与君不说整天提心吊胆,也是各种防患未然,下班腰上都别着手铐和小刀,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防什么。

一个星期过去,任显扬一点动静都没有,乔与君刚把心安下来一些,任显扬又阴魂不散了。

像是故意找好了乔与君在的时间,任显扬又用他的跑车堵了警局的门口,一进警局便指名道姓的找乔与君。

“我报警,我钱包让人掏了,我想让乔警官帮我抓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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