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陌白的眼睛好了的当天就要离开,唯希说什么也不让他走,“就你这样,你觉得能走多远啊?”
“和你无关。”夜陌白冷然。

“怎么和我无关啊?你的命是我就回来的耶,早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不救你了!”唯希颇为气愤。

医者最讨厌的就是不配合的病人。

夜陌白懒得再和她废话,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虽然身上多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就在他们各抒己见、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话语。

“夜陌白,折修在哪?”

夜陌白看着带兵闯进来的邵琰,微皱眉头,更是对他所说的话感到不解。

修不应该在军营之中吗?

邵琰冲到他的面前,“你没有见到他?那他去哪了?”昨天他去找凤折修就发现他不在,当即意识到他可能去找夜陌白了。

邵琰立马就带了二十人不停歇的策马来追,大军随后就到。

进了涑禾城,他便察觉到这已经是一座死城。

“你是谁?”唯希戒备的看着邵琰。

结果,人家根本看都未看她一眼,这都是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唯希腹诽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夜陌白强忍着心里的激动,不动声色地问邵琰。

邵琰不情不愿的向他讲述事情的经过。

“可是,我并没有见到他。”夜陌白惊喜过后,心里便不由涌起一丝担忧,想到昨晚感受到的气息涌动,那真的是修?可——

他既然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不见我?

邵琰和夜陌白心思各异的想着事情,无视一旁快要抓狂的唯希,而他们所担心的人,正在强撑着回去。

太阳光折射在白茫茫的雪原上,分外的刺眼,凤折修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白色的衣袍上星星点点的泥印和丝丝血迹。

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雪原之中了吗?

不甘心啊!

意识彻底的消失,身体无力的倒在雪地上。

…………

凤折修有种置身在云里雾里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找不到真实。

修……

是谁?是谁在叫我?

透过层层迷雾,他好像看到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深邃、耀眼,里面是让他心惊的柔情。

“王,他好像醒了!”

谁在他的耳边说话,凤折修眉头微皱,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你醒了?”温柔并透着关心的话。

他看着凤折修睫毛轻颤,缓缓的睁开眼睛,里面还有着迷茫,旋即眸中一片清明,整个人美得无法言喻,他的面色苍白,透着虚弱,让人忍不住怜惜。

这是他三天前,在茫茫大雪地中所救回的男子,如果不是那泼墨青丝长发与白雪泾渭分明,他或许还发现不了他。

凤折修这才把视线转到发声处,床边上坐着的是一个红发、红眸的英俊男子,“这、咳咳……”剧烈的咳嗽,喉咙撕裂般的痛,更是咳得心肺都痛了起来。

“巫医,快来看他怎么了?”那男子急切的冲一旁的老者吼道。

凤折修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声,硬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那男子细心的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男子看着他因咳嗽而染上绯红的双颊,漂亮的丹凤眼中也隐隐有着泪水,眉宇间却透着冷漠的坚韧,整个人脆弱、绝美,让他无法自拔的沦陷。

凤折修想躲开,却发现浑身无力,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看来这次伤的不清。

那巫医和男子说了什么,凤折修听不懂,看这屋内的风格,和他们的穿衣打扮,他应该是在胡人之地。

男子轻轻扶起凤折修,喂他喝了药,凤折修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王!有紧急军情!”帐外传来急切的声音。

这个红发红眸的男子正是鲜卑族的王——赫里恪。

凤折修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多了,起码力气恢复了一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你怎么起来了?外面冷,你还吹不了冷风!”赫里恪处理完政务就去看凤折修,没想到他正在外面散步。

凤折修没有理会他。

赫里恪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冷淡,看着他,只觉得近日来所有的头痛、烦恼都消失了。

凤折修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里的地形,思忖着怎么出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赫里恪打破沉默,看着凤折修很认真的说。

凤折修感觉有点冷,便转身回了帐篷。

赫里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如果不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听到过他呓语,或许自己真的会认定他是一个哑巴。

“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找阿兰!”赫里恪看着他的背影叮嘱。阿兰是伺候凤折修的小姑娘,会说简单的汉语。

凤折修垂了下眸,没有说什么。

果然,赫里恪告知过凤折修便走了,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急事?

凤折修自然不会去探究,他可要利用这次机会逃走的。当夜,他便偷得一匹马离开,自己独自出来已经十天之久了。

距离自己所说的回京还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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