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的这种情况在古代可是叫借尸还魂,是要被当作妖怪烧死的。其实她也并不确定司清源能不能接受,但是不管怎样,她也不能欺瞒。
司清源愣了下,环住她的腰,低下头,鼻尖相贴。

“我要怎么感谢上天将你送到我身边。”

慕莘雪眼底氤氲出濛濛水气,“你不会觉得我……”

司清源笑笑,薄唇贴上,浅浅淡淡的吻,无关情,只是在述说一种他自己都难以言述的感动。

一吻结束,他拥她入怀,低头靠近她耳边。

“随我一起去吧,真的舍不得你,我会保护好你的。”

慕莘雪眼睛一亮,嘴角大大地咧开,但口上还是带了半分微嗔,

“谁需要你保护?”

“哈哈。”,司清源心情极好地笑笑,“而且,真的不放心你自己在这里。”

***

由于战事紧急,次日,司清源就率兵出发,慕莘雪一身男装作为他的贴身侍卫。

“将军,我们要走几日啊。”慕莘雪打马跟上司清源。

“京城离边疆并不算太远,我们加紧一点疾行军,大概一周就能到。”

一周还不算太远?在现代,一周的时间都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了。慕莘雪抚额

看出她心中所想,司清源笑,

“这里的战争自然不能跟……你的家乡相比,不过,行军打仗自然不比王府,怕是……”会委屈了慕莘雪。

“将军,怎么说我在我们家乡还是当过兵的,什么苦吃不了。”,慕莘雪无奈,她又不是那些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小姐。

“哈哈哈哈,本将的……侍卫,自然不是一般人。”,司清源大笑,在说到侍卫的时候无比不自然。

“咳咳。”听到称呼,慕莘雪轻咳。

两人就这样以将军侍卫的身份聊了一路

一周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司清源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了塔宁城外。

塔宁城是炎阳与北漠的交界点,若北漠要进军炎阳,那此处就是必经之地,自古就重兵防守,地势易守难攻。

按理说应该不难,只是此次敌军实在太多,城守预感撑不下去,才向京城发出求救,请兵支援。

塔宁所有人都在日日念叨着京城派兵,

司清源携队伍而来的时候,瞭望塔上侦查的小兵远远地看到,立即大喊。

“京城来人啦!京城来人啦!”

“来了?!”城墙上的塔宁城城守立马趴到城墙上向远处看,就看到司清源打马走在最前,全部人穿着炎阳的盔甲,呜呜啦啦数万人。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老臣终于熬到头了。”塔宁城城守老泪纵横。

再晚几日,他就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若被北漠攻破,那他定为炎阳献身,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那边司清源带兵,前进到塔宁城下。

慕莘雪看着前方,眸光眯起,“城外的空地血迹刚刚干涸,看来才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这城里的人可要确认好了,别八万大军一进去,发现已经换了人,被人来个瓮中捉鳖。”

司清源点头,慕莘雪言之有理,距离战火信一来一回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真的无法确认塔宁城是否真的还未被攻陷。

正当他们想先派小兵去报信的时候,城门敞开,只有几个兵将悠闲站在门边,甚至还能看到内有小兵在扫地。

为什么这么像空城计......慕莘雪抚额。

这时一个鹤发老头跑出来,从衣服上来看应该是太守。

“司王殿下!”

他在城墙边跪下,又转头喊道,“那边的,见到殿下怎么还不跪。”

司清源眯眯眼,嘴角轻勾,“我们走吧,这个人我见过。”

“殿下,老臣真的尽力了。”,跟着司清源进了城,城守就开始不住地倒苦水。从这几日北漠日日来犯,到他疲于应付,近月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那还真是幸苦了太守大人。”司清源浅笑,显得公子翩翩。慕莘雪都觉得司清源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旁边兵将也不由感叹,这位将军殿下好风姿。

慕莘雪暗暗翻了个白眼,司清源那是不想听这位城守倒苦水了。

对于塔宁城的地形,司清源是比较熟悉的,安排好兵将的防守位置,自己就到城墙上勘探地形。

慕莘雪跟着他,向远处眺。这面正对北漠军队在城外的营地,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远处一片营寨。

只凭肉眼,对于习惯现代高科技作战的慕莘雪无比地不适应。

“话说这个时代没有望远镜吗?”,她问道。

“望远镜?”,司清源疑惑,“你们那里的新奇物件?”

看来是真的没有......

不过这个时代很多人自小练武,目力自然就比现代人好,比如司清源。

“也就是千里镜,可以放大千里以外的东西。”,她解释道。

望远镜在古中国也是明代才有的东西,他们这里没有也不甚奇怪。

司清源倒是来了兴趣,“真有这样的东西,那若用在战争中岂不是会占有极大的先机?”

“对啊,所以才奇怪你们这里居然没有人发明出来。”,慕莘雪道。

其实望远镜算什么,火药才是战争的大杀器,但是,她有些犹豫。若火药面世,势必会造成生灵涂炭,就像曾经的一战一样……

司清源看出她的纠结,笑笑,“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你家乡的什么?不敢说出来。”

慕莘雪点点头,也不隐瞒,边走边讲述了火药及现代的很多武器,包括火药的制作方法。

听完,司清源感叹,

“真想去你们那里看看,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我们就让它不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好了。”

他背手,看向远方,“战争永远是维护和平的手段,怎能为了战争去破坏世界。”

“但是为了胜利,或者说为了权利,人们总是疯狂的。”慕莘雪淡淡笑笑,阅遍无数战争的她早就习惯了这些。

“等下,我们继续说望远镜的事。”司清源转回话题。

“哈哈,那就要从玻璃说起,你们这里也没有玻璃啊。”,她摊手。

“玻璃又是什么!”

“哈哈哈哈!”

两人一路聊,一路回到指挥塔。

“报!”

一个侦察兵急急忙忙的大步跑来,“北漠出兵了!”。

这么快?!慕莘雪眯眼,而且,已经快黄昏了,选在这时……他们是......

司清源也很惊讶,问道,“他们出兵多少?”

“回将军,大约四万。”

他垂眸,微微思索。

四万?这个人数慕莘雪比较在意......突然脑间似闪电划过,她微微一笑。

司清源也睁开眼,眼底一片光华。对后方副帅说到,“也去点兵四万,我亲自上阵。”

慕莘雪嘴角一勾,知道他心中已有数。

下了城楼,司清源迅速穿戴好盔甲,跨上马。

转身,对着身后黑压压的一众骑兵,表情肃穆,带着内力的声音旷远连绵。

“将士们,百年间,北漠与炎阳的战争就从未断过!振宁王,齐王,守土开疆。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我们又何惜百死报家国,挥剑斩敌,总有一日,炎阳会让四方来贺!”

“四方来贺!”

“四方来贺!”

“四方来贺!”

万人的声音响彻云霄,热血激情的气氛弥漫。

本就是剑断弦摧,生死破碎的征途杀戮,成败是生存和毁灭,心中茫然却也并不值得流泪。

为了家国,为了死去的英杰烈士,无从逃避。

慕莘雪突然有些湿了眼眶,黄土白骨涮洗出的不愿选择已经选定的道路,是身上的原罪。此门出去,生死都只能是轮回命运。

她打马追上司清源,人群已奔驰疾驱,风声呼啸着自耳畔飞过。

“慕莘雪!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

司清源看见她,心都要飞出来了,他居然没有看紧这个女人,让她跑到这里来了。

他很少叫她的全名,一旦叫了就说明司清源心中万分愤怒。

慕莘雪嘴角一勾,“作为你的贴身侍卫,当然要跟在你旁边,但是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别让我保护你哦。”

“你!”司清源气结,但已经到了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了。

“陈副将!你的部队攻击敌军左翼。林副将,你的部队攻击敌人右翼。慕莘雪!你留在这里跟炎午小队一起断后!”到了阵前,司清源向左右下命令。

断后?居然让她断后?慕莘雪瞪大了眼睛。但也不敢不听指挥,影响司清源的状态就惨了。

特地选在傍晚进攻,司清源已经大致猜出北漠的兵法阵型。所以,中部,正是敌军障眼阵法的凶险之处,他又怎么敢让慕莘雪一起去冒险。

前方敌军总将笔直地坐在马上,一身盔甲闪闪发光,年轻刚毅的脸有着北方民族特有的英气,面色冷漠,威风凛凛。

司清源眯眼,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北漠世子,燕王殿下唯一的继承人。

咚咚咚!敌军擂鼓!

司清源握紧了缰绳,另一手持剑举起——“杀!!!”

“杀啊!!!”数万的呐喊声,马蹄声,震天动地。

他持剑策马在最前,带领着身后无数精英将士奔向敌人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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