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水的话音刚落,只听得棺材处传来“嘎吱”一声轻响,两人都是一愣,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林善水之前所喷出的鲜血正好喷在那棺材的墨斗线上,而此时墨斗线断裂的地方,也正是鲜血所喷溅到的地方。
马一鸣一愣:“林兄弟,你的血有腐蚀作用。”

林善水一口气憋着,强撑着站了起来,走到那棺材边上,冲着棺材鞠了一躬:“多些祖师。原来除了符咒之力,还需要林家的血液才会开启棺材。”

马一鸣倒是懂了几分,只不过他没有上前,不管这个精美的石头盒子里面能有什么宝贝,可终究只是个棺材,当初乱葬岗的黑色棺材里面有着他马爷的媳妇黎琼华,可黎琼华是活着的,至少对于马一鸣来说,是活着的。

眼前这个精美的石头盒子里面,只可能有一具已经腐蚀了的尸体,说不定都腥臭难闻。既然如此,他马一鸣为何要上前呢?好好的在一旁看着不完了么?

“马一鸣,你来开棺。”林善水提起精神说道:“我没有力气。”

马一鸣原本想置身事外,却听得他这么说,咧了咧嘴,走上前来,单手掀开那棺材,扬了一地的灰尘。

林善水扶着棺材咳嗽了老半天,一回头,却发现这愣逼已经是一脸蒙蔽。

他朝着棺材里面看了过去,也是一愣。

棺材里面没有想象中的腐烂尸体,或者是一个睡着的人,对于眼前这个老祖宗典籍里面记载的僵尸,林善水做过无数的设想,却从没想过,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棺材里面是一棺材的水,水色透明,可以清楚的看见棺材里面的人安稳的睡颜,泡在水里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具尸体泡了这么久还没有化成泥浆坛子,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两人对着那透明的液体看了半晌,马一鸣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这液体绝对不是水,一个封存了几百年的棺材,无论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东西,都绝非凡品。

末了,林善水的声音响起,带着探究:“要不,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这是马一鸣扔给林善水的一句话。

刚说完,他两只手就伸进了棺材,一把抓住水中的那具尸体,那是一个老头的尸体,穿着还是古代的长袍,头上扎着高髻,灰白色的头发昭示着他年纪不小,如果没有先前林善水那个故事,马一鸣绝对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慈祥的老头,就是为祸一方的僵尸。

按照林善水先前的说法,这么多年过去了,镇魂珠早就将尸体原本的戾气给磨的干干净净,马一鸣想的也不多,不就是伸手在死人嘴里挖个珠子出来么?林善水之前被娇娘打的鼻青脸肿,又被他当做肉垫一样的从高楼摔下,此时此刻无法动手也是正常的。

马一鸣伸手进去,大大咧咧的就将老头的嘴.巴掰开,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将尸体口中的珠子给挖了出来,这珠子大约有鸡蛋大小,那老头的嘴.巴大小有限,这愣逼抓着珠子出来的时候,食指在尸体的牙齿上挂了一下,出了血。

马一鸣迅速将手缩回,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所流淌出来的血让原本一动不动的尸体悉数喝了进去,棺材里面的水质一瞬间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除了这里面少了一颗珠子。

他把珠子端详在手中,这东西触手生温,通体洁白像是玉质的,且没有一丝瑕疵。马一鸣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宝贝,不禁多看了两眼。

林善水伸出手,定定的看着马一鸣,后者恋恋不舍的摸了两把,把珠子放在林善水的手中。

林善水看出了他的喜爱,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珠子,只不过现在不能给你,这珠子上面带着太多的尸气,需要清除。”林善水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将珠子放了进去,微微一笑。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贪图这个珠子。”马一鸣迭声的道:“我是穷苦人家出生,只不过从未见过如此洁白无瑕的珠子,这可是你林家的宝贝,怎么可能给我用呢。”

林善水笑了笑,没有说话,眼底却多了几分深邃,他看了看周围,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笑了笑:“走吧。”

马一鸣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林善水,两人艰难的离开了阵法中心,他们坐着娇娘的轿子好像是飞了很远的距离,但实质上真的没多远,娇娘的鬼楼倒塌之后,周围的景色也跟着发生了变化,这片地方不过是密林中的一块空地,不远处就好像是马一鸣和林善水进来的地方。

阵法依然存在,这个地方依旧是一片漆黑,林善水说这里不需要过多的干扰,连棺材都可以不用盖上,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具男尸早就被磨灭的和普通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可在临走的时候,马一鸣还是把棺材盖给盖上了,如今他们当中有一个受了伤,如果林善水没有受伤的话,他还会想给这棺材挖个坑,找个地方埋了。

入土为安,入土才能平安。

两人一瘸一拐的回去找娇娘,却没有发现身后原本被掩盖住的棺材再度打开,里面悄无声息的坐起一个人影,湿漉漉的脸上是刚毅的表情,他死死地盯着马一鸣离去的方向,嘴里小声的说了一句:“主君。”

地上,那些从鬼楼倒塌之后留下来的骨粉,竟然开始一点点的凝聚,不多时,一个小骷髅架子就突兀的出现在平地上,黑黢黢的双眼当中有微弱的火焰亮起,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咯咯”的牙齿碰撞摩.擦声音,像极了刚才那棺材里的老头那句话:“主君。”

阵法里的景象马一鸣和林善水看不见,这尸体被镇压.在这里,即便他们已经拿走了珠子,但是这阵法依旧没有消失,此时的林善水归心似箭,在阵法里面他被折腾了个半死,急需休息,看着神清气爽的马一鸣,某位家伙心里颇为不平衡。

从阵法中出来已经接近傍晚,两人饿的肚子咕咕叫,当然,主要是马一鸣的肚子咕咕叫,他拖着林善水走两步肚子就不停的奏乐,听得林善水很是郁闷,却又不好说什么。

大路边上的草丛耸动,不多时,从里面窜出了一只大耗子,双手捧着一只橘子,声音嘹亮的叫着:“吱吱!”

马一鸣一脸欣喜的松开了林善水:“黑麦,你怎么知道我饿了?”便不顾耗子一脸的幽怨,劈手抢了那橘子,吃了几口,还挺甜。

林善水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什么人啊,连动物的口粮都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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