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婉转美妙的钢琴声,萦绕在程商的耳边。
他静静坐着,似乎,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些平静,这般平静,才是程商真正的释然与平静。

弹钢琴的人,不是程商自己,因为他不会弹钢琴,弹钢琴的人是莫承辞。毕业与麻省理工的学园的他,更偏向于喜欢钢琴。

他的琴声之中,没有多少的伤感,似乎是多了一些俏皮之意与愉悦。这也恰恰是程商为什么会喜欢听莫承辞弹钢琴。

一曲接着一曲的弹着,程商没有说停,莫承辞就不能停下来。

程商的怀中抱着毛团,轻轻抚摸着毛团,毛团的绒毛一如既往的柔软,程商喜欢,但是,程商好几次几瞬之间,都是那样的厌烦着毛团。说喜欢,程商将毛团照顾的无微不至,几乎,将毛团是当做了一个人。

说不好,程商对于毛团根本就没有喜欢的意思,更是没有其他的情感可言。

就算是一只猫,程商都觉得它像是个人一样,它可以听得懂你说话,它会看你的脸色,它会吃饭,它也会睡觉,它也会生病。

只不过,今天的程商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很显然是格格不入的样子,莫承辞也不明白程商是要做什么,他甚至都弹的手指有些发麻了,可程商却依旧是没有让莫承辞停下来,程商也并没有什么享受的意思。

他的思绪,反而是在其他的事情上面。

但就在此刻,July拿着一份文件来到了程商的面前,她对莫承辞说道:“停下吧。”

钢琴声戛然而止,没有了一点点的声响,莫承辞站起身来,优雅的像一个西方的绅士一般,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平和气质。

他并不阴郁,可程商,却是阴暗不已的。

程商就连抬眼都没有,他没有去看July,更是没有任何的话语。良久以后,程商才沉声对莫承辞说道:“抱下去吧。”

“是,先生。”莫承辞接过了程商手中的毛团。

毛团似乎是识得莫承辞的,没有反抗,一如既往的温和。莫承辞将毛团抱了下去,July看了一眼程商的神色,她知道,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所以程商不开心,显而易见的神色了,其他的人不知道,她July清清楚楚。

所以,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和程商交代,她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顾虑。July沉默,几分钟后,July终究还是将手中的那份文件交给了程商,低沉道:“先生。这是这段时间程氏集团的所以资金流动,以及各项事情的处理请您过目。”

July的手里拿着文件,她的动作一直停在了交给程商手中,但是,程商却是并没有去接过July手里的文件。

此时此刻的July是很难堪的,程商没有去接。已经是很明显了,程商要的并不是这份文件,而是关于程氏家族的事情,是关于他父亲程之的死,以及她二姐的死。并不是什么集团的资金流转,这样的文件,放在程商的面前,只会是碍事。

恰好,莫承辞将毛团放在了卧室,走了过来,他看见July的神色,在看看程商的脸色,他就知道,事情已经很不好了。

更可怕的是,July明明就知道程商是不会去看这份文件的,却还是要递给程商,说的难听些,是自取其辱,可如果July不去那么做的话,真的就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了。

莫承辞想替July解围,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但却也是硬着头皮对程商说道:“先生。您不在的这些日子,July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整个A市的程氏集团,已经是慢慢的恢复到了正轨之上,所以,还请先生怠谅一些。”

出乎意料的是,程商接过了July手里的那份文件,顿时,July就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就听见了程商低沉的声音:“我并没有说July的不是。July所做的事情,我一直以来都是清清楚楚。莫承辞,你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有时候,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程商依旧是那般的风轻云淡,根本听不出来任何的不高兴与斥责。但是,July和莫承辞心里都清楚,程商字字句句都是在斥责着他们。

只不过是程商的话,说的很婉转而已,他们心里明白,莫承辞低下了头,像是遵从,又像是愧疚。

反倒是July,回答着程商:“我知道,先生这些日子以来付出了很多,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您从一开始就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甚至不思食。可我们,却到现在还是没有查清楚所有的事情,就连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更是我的懈怠。”

“没有事。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查。只是,有些东西,碍眼的事情,就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明白吗?”程商是在质问着July,并没有去反问。

此刻的July听了程商的话更是一头雾水,皱眉问道:“先生所指是,什么?”

“有些垃圾,是那样的肮脏。总是将话语说的那般完美无缺,他人面前装模做样,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叫人作呕。”程商的确是很气愤,但从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是平静。他心底,实则是在隐忍着。

July听了程商的口气,一下子就知道了程商所说的是谁。那个人,是程商的继母,恶心不侃。一直想争夺程氏家族的西边,想让那个养子程以儒坐上程氏家族主首人的位子,也还,她可真是下了太多的功夫。

“我知道了,先生,是说的那个女人。”July的话里,更是那样的厌恶。

可转瞬之间,程商觉得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配。她没有资格,即刻平静而言:“如果一个人的身上有了污点,那么,就已经是代表着她不完整的。那是她的肮脏,是她的耻辱,更是她的伤疤。如果,没有办法将这层伤疤撕开,无法将污点抹去,那么,永远,所背负的就会是岌岌可危。就像是吴静静一样,她如果脱离不了现在,她永远无法完成她的梦想,也无法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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