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沟,位于金华竹马,山上茶花鲜艳,漫山盛开,水中鱼虾丰美,风景秀美。
林密遮掩的半山腰间,有一座不大的道观,道观重檐丹楹,彤壁朱扉,金钿细漆,古色古香,牌匾上用小篆刻有三个朱红大字“清风观”。

观内有几株苍劲的银杏老树,树上的有几颗类似金桔的银杏果已呈金光色。

随着一阵清风吹过,一颗熟透的银杏果掉落而下,落到一个束发木簪,样貌清秀,身着青兰色八卦道袍,脚踏白布袜云鞋的小道士头上,随之肩膀滚落而下。

“无量你个天尊,你道爷又不是牛顿,砸我作甚!”小道士揉了揉头,骂了一句他前世那个酒肉师傅的口头禅,偏过头瞥了一眼方才顺着他肩膀滚落到脚边的银杏果子。

他上世虽然也是个道士,但却是一个俗家弟子,除了会些道家微末武技和道法之外,就是跟他那个酒肉师傅学会的“无量你个天尊”这句口头禅。

在三个月前,他前世那个酒肉师傅让他下山办事,却不想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小偷抢包,抓贼时一个不慎被小偷的同伙给捅了一刀,当他睁开眼时,已然来到了这座道观。

原本道观是有两个道士的,一个老道士,一个小道士,小道士就是他,不过老道士在教了他一些驱鬼画符的道术后,不久便羽化了。

他前世便是俗家弟子,在这里他依然是俗家弟子的身份,并未真正的出家,也称火居道士,可以结婚,吃荤。

然而在老道士羽化后,他在近些时日却是每日三餐青菜豆腐,偶尔搭配些竹笋莲藕,和一些瓜果蔬菜,清淡异常。

别看这座道观并不大,但是后院却犹如桃园圣地,院墙周围种有竹子,院子中央有一个绿意盎然的小湖,湖水中鱼虾游荡,盛满荷花,彩蝶飞舞,把花粉带到小湖四周绿油油的油菜花和蔬菜果瓜的花朵上。

当然,这些油菜花和蔬菜瓜果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他随身仓库里的。

这个随身仓库是他穿越时,在他伤口处的一道疤痕,他身上总共有三道刀子划过的疤痕,都是那两个偷包小贼造成的,其中手臂上的一道疤痕,形状很是奇怪,呈月弧形。

更让他惊奇的是,这道月弧形的疤痕,竟然只要他往上咬一口,便可以进去。

这居然是一个偌大的仓库,里面像冷藏冰库一般,有冻得硬邦邦的各种肉类,还有现代才有的蔬菜果瓜,和各类植物种子,分别储藏在不同的小仓库中,在一个小仓库中他还发现了望远镜,香烟,打火机,牙杯、牙刷、牙膏,香皂,剃须刀,手电筒,电池,还有一些药物和书籍。

这些小型仓库足有几十个,到现在他还有几个仓库没有去看。

后来他还发现这个仓库可以任意存取东西,非常方便。

在来了一段时间后,他才知道了这个时代虽然与汉唐朝的民风民俗颇有些类似,女子也不裹小脚,民风很开放,穿着很大胆,然而让夏侯羽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是聊斋志异与三国演义相融合的多重宇宙平行世界,妖魔作乱,朝廷颓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一场惊天的乱世浩劫正在酝酿着。

这让夏侯羽感到这个多重宇宙的平行世界很是神奇。

更让他觉得神奇的地方是,他不但有一个随身仓库,还有一个系统,但是那个系统说,会在他下山时才开启。

“闲风道长……”

思索间,他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闲风是他的道号,他名为夏侯羽,寻常外人,一般都要以道号称呼,以示尊敬。

夏侯羽转身一看,是去年来观中曾求过愿的聂家小姐聂小倩,在其身后还有四名容姿俏丽的侍女,恭恭敬敬的跟在聂小倩身后。

聂小倩不过十七岁,样貌倾国倾城,身姿修长丰盈,肤若桃花含笑,眉如远山含黛,美眸犹如两口深邃的清泉,墨色的青丝柔顺的垂在其后腰间,头绾风流别致,身着一件素色轻纱长裙,像极了荧幕上的王祖贤,一阵微风吹过,她身上的那件素色轻纱长裙随风微微飘动。

夏侯羽在第一次见到此风华绝代的少女时,便是心中诧异莫名,当听到其父介绍她的名字时,更是惊讶万分,世上竟有如此凑巧之事。

“闲风道长,这是今年的香火钱,是爹爹让小女子带来的一点心意,请道长笑纳。”聂小倩说着对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一摆手,那侍女便连忙把一个红布盖着的盘子递给了夏侯羽。

“无量寿福!”夏侯羽接过盘子,虽然不知红布下盖着的香火钱,是多少两银子,但是显然分量不轻,最少也有百十两纹银。

说起来,前两个月这聂家小姐送来的香火钱还没花完呢,这个月就又送来了,足见其父虔诚。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虔诚也是有原因的。

二十年前,聂小倩的父亲聂通不过一落魄书生,潦倒不堪,食不果腹。

一日,其在湖边捉得一鱼,大喜,想要做只烤鱼饱餐一顿。岂料,一个老道士路过,说这只鱼吃不得,如若聂通肯放掉这条鱼,道士愿将自己的米饼分其一半。

聂通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听了老道士的话,将手中的鱼放掉了。

老道点头称赞,说其三年内,必定财源广进,富甲一方。

果然,不出三年,聂通不知何原因,忽然从一个落魄书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户。

随后,聂通打听得知,当年遇到的那个老道士,便是清风观的老道士。

逐奉若神明,年年供奉,虔诚之至。

“无量寿福,小倩姑娘,令尊可还安好?”夏侯羽道了声谢,把聂小倩请入正堂内,见聂小倩的眸子中带着一丝难解的忧愁,便随口问道。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过,聂小倩忽然美眸微红,眼眶湿润了起来,芊芊玉手逐拿起袖中一方丝织绢绣,擦拭着红红的眼角,哽咽道:“……爹爹他近日不知为何,忽大病不起,请了远近不少名医,但都医治不好……呜呜……”说着,更伤心了。

无量你个天尊,就知道这钱不好拿!

“无量寿福,小倩姑娘,既然名医都无手无策,区区贫道又为之奈何?”夏侯羽在看到聂小倩并未和其父聂通一起来,而且在此时前来,便觉得便有些蹊跷,原来是为了此事,想来即便他不问,聂小倩也是要随后说起的。

“道长,小女子听家中的老管家说,爹爹很可能不是得病,而是妖魔邪祟作怪,才会如此……”聂小倩说着,便忽然双膝跪倒在地,因为情绪激动,有些颤抖的芊芊玉手拉住了夏侯羽的道袍衣角,恳求道:“求道长一定要救救爹爹啊,如若道长能救得爹爹,小女子必定……必定重谢!”

聂小倩为了让夏侯羽不遗余力的救她父亲的命,本想说必定以身相许,但是想到夏侯羽是个道士,便是一顿,转而说出重谢二字。

夏侯羽哪里会想到此处,只是此刻他也快哭了,倒不是被聂小倩给感动哭的。

他看到聂小倩虽然看似纤柔,却异常有力的玉手紧拉着他的道袍。知道聂小倩不但会轻功之术,而且天生神力,如若把自己这件老道士传给他的祖传道袍,给拉破了,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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