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这夏日的天说变就变,就好像娃娃的脸,天空yīn沉,好似压了下来一般。弟子们都在房屋中呆着,也只有傻子才会在这样的天气中修炼。
但奇了怪了,许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傻子。许邵赤luǒ着身子,在狂风骤雨中练着不知名地功法,满身雨水,头发也早已被打湿了,身上只穿一个短

对于许邵来说,这样的天气非但不是阻碍,而且还是修炼的最佳时机。因为始魂天武中有明确表明,狂风雨水吹打,能锻炼身体的强硬,以及身体对外界的适应和抵抗能力。所以,即使别人再怎么看他,他也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子弟们有的坐在自己的前观雨,等待着雨停:也有的在房屋中修炼吐纳之法:更有不少在前观着许邵习练的不知名武术人礼即将到来,许家所有人子弟都笼罩在一层mí茫的jī动与期待中。

许邵其实很想低调的到后山进行修炼,奈何山体滑坡,形成泥石流……想也不用想,山顶的情况更糟糕,许邵自认还没有实力在泥石流的环境中修炼。

雨点如冰雹,滴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一年不一定有几次这般的天气,说也奇怪,每次下了暴雨之后,总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许邵的父亲离开家族那天……便是大雨倾盆。这次的大雨,比以往还要大,仿佛意味着什么。

天气凉寒,许邵身子暖气盈盈,哪怕滴打在他身上的雨点都变得有些温热。正练得即起,却闻一声熟悉的声音,许邵止住了动作,朝那个方向走去。

爷爷已经半月未与他说话了,而半月前说的话却还只是关心的为他送了件衣衫……此时突然叫他,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成?

许邵心中揣摩不透,走近了爷爷的屋子,依旧古朴……许家别的屋子都已重修,唯有许南天的这间,在这暴雨天里,瓦房上甚至后有滴滴水珠滴落。不是许南天不重修,而是这个屋子有过许邵父亲的气息……已经十多年了,长辈的思念可想而知。

许南天手中拿着一个布衫,白发白胡,额角皱纹层层叠叠,看不出的沧桑,声音和祥:“先披上这衣衫,不要冻着了,这么大雨天你那练得是什么,莫要伤了身体。”

爷爷很疼他,每次天气稍变便会为许邵送上衣衫,许家的族长一直要求许邵担任,心中为之感动。

许邵接过布衫,不由说的将那湿透的衣衫脱掉,穿上爷爷递来的布衫,只感觉暖暖的,也许是心更暖……他的衣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有着点点水珠。

许南天用干巾把他头发使劲擦了擦,欣然的笑着。

“邵儿,你进来。”许南天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洁白如洗,但唯独红è如火焰燃烧的许字成为衣服的最焦点,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的权势较为强大,也可看出他许家在他心中的地位。

许南天,一向是以大局为重,哪怕关系到自己的子嗣。

“爷爷,您叫我做什么事情?”许邵嘴角带着淡笑,神目中有着淡淡的温馨感。

许南天粗糙的大手拉住许邵,进入了房中。他从那寒破的头拿出了一罐酒,放在这已近枯朽的木桌上,许邵眼睛一亮……尤为喜欢喝爷爷酿的酒,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偷酒,爷爷从来不给他酒喝,总说iǎ孩子不应该学着喝酒。

“怎么?爷爷,今天您难道要让我喝酒不成?”许邵眼睛都在发笑,爷爷破例的拿出了酒,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许南天也笑了,眼神中充满爱怜,却哼声道:“莫要以为我不知道,最近我房中的酒可是每日渐少,是不是你iǎ子做的?”

他的眼中微微湛亮,好似将一切都看在眼中,许邵嘿笑,一直强调低调的他,怎么会主动承认这件事情?但爷爷问起了,也总不能沉默吧。

“您都不让我喝酒,我还没体验过美酒的滋味呢,怎么会偷您的酒,应该是族里哪个酒虫偷得,嘿嘿……”许邵笑着,却耐不住那美酒的味道,赶紧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许南天摇了摇头,那爱怜之è却无以言表:“我看这酒虫便是你吧,看你那熟练的倒酒技术,恐怕族里没人比你更是酒虫了吧。”

“错了,爷爷,要说酒虫,您才是大酒虫,要不也不会酿这么多酒了。”许邵也不再低调,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饮完不禁赞叹着味道果真一如既往的好!

“你iǎ子,油腔滑调倒是学了不少,呵呵,见你这样,我就也高兴了。”许南天抚了抚白须,眼中柔光散尽。

许邵微微点了点头,爷爷把自己叫来只是为了喝酒聊天么?许邵可不信,只得轻声道:“爷爷,有什么事您就直说。”

许南天坐了下来,饮了一口酒水,淡笑道:“马上就人礼了,邵儿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能有什么看法呢,我天赋只是黄氲罢了。”许邵轻叹了口气,他早就猜到爷爷会说起这事了,果然不错。马上就人礼了,这次的人礼事关家族今后发展,尤为重要。

“你这子,到现在还骗我,亏得我这么多年疼你了,呵呵。”许南天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你的实力,应该不单单是连气虚都没有达到吧?”

“嘿,爷爷果然慧眼识金,我刚突破气虚,前些时日还买了一本黄阶功法呢,现在已修炼的差不多了。”许邵嬉笑道,似乎毫不将这当回事一般。

许南天瞪了他一眼,虽知道他不简单,但许邵不愿说,也不好多问些什么,眼中lù出淡淡伤神:“邵儿人礼仪,你便听爷爷的话,即使能赢,也要输!”

“为什么?这怎么可以?”许邵一愣,这事情关系到许家的以后发展以及族长的决定,那日……他不还非常坚定的说一定让自己做族长么?怎么突然便变了?

“邵儿你是在担心什么?”许南天看出许邵眼中复杂的目光,轻声问道。

许邵深吸了口气,脸è郑重非常,反抗之意尤为严重:“爷爷,爹爹出去已有十多年,此次人礼我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决定了我们许家下一任族长,以及我们许家今后的发展,我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许南天呵呵一笑,眸中柔光更多了一丝:“邵儿,谁说你不是族长了?自从你爹离开许家,你便是下一任族长,有爷爷在,谁也不能决定你族长的位置!”

人皆凡人,总有ī心,哪怕是重大局的许南天也不例外。

许邵心中一颤,却更多的是疑既然要做族长,为什么还要在比赛上输掉?如果输掉的话,那岂不是没有一丝机遇了?许邵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要求自己,忍不住问道:“但是,我如果输掉了比赛,那我岂不是要去打理家族产物?更做不了族长了?爷爷,您到底怎么想的?”

关系许家的命运,许邵也有些焦急,屋外暴雨依旧,稀里哗啦的声音连连不绝。

“不,你便是我们许家的族长,谁也改变不了,我们可没有让另外一系做族长的传统。让你输,也不是真的输……”许南天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此时许邵心如火燎,早已焦急万分,爷爷的话又表明不清晰,怎么能放任自己输掉而去打理家族产物了?

看出了许邵的焦急,许南天忽然问道:“家族人礼的规则你给我说一说。”

对于这些许邵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他幽幽道:“十六岁,未达到凝实期的弟子就必须离开家族打理家族产业,若还想继续留在族内,就必须通过实战测试,前三名方可留下,也可选择家族安排的考验,若通过考验者,也可继续留下。爷爷,我如今只是气虚境界,只能通过实战留在家族中了。”

“那便是了,境界达不到,你便选择家族安排的考验,你于我说说,族中最难的考验是什么?”许南天继续问道。

“天狼山?爷爷,传闻天狼山就是通天期的修真者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除了先祖没有人活着出来过,您怎么会让我去那个地方?家族到底怎么了?”许邵脸è略显苍白,许南天的话简直给他很大的疑怎么会把自己往危险的地方推去?

许南天眼中闪着淡淡的光芒,语气威严,仿佛瞬间重回了年轻:“天狼山虽危险,但我相信我孙子的实力,我们许家的子嗣,怎么会有孬种?”

轻轻一笑,他心中顿时热血起来,也只有危险的地方才能更好的磨练实力!就是遇到了敌不过的危险,还不相信自己的逃跑实力?

但是,为什么偏要选择天狼山?

屋外暴雨似乎更加强烈了,已有滴滴水珠洒在桌上,但许邵却是不顾,因为许南天道出了一个无数人想要知道的消息:“其实,你爹便是去天狼山寻找机缘的!”

轰……脑袋顿时麻木了,许邵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寻他,见他……爹,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遥远的词,上一世便是孤儿,此世刚一出生,母亲便难产而死,父亲也去寻找机缘,也只有爷爷陪在左右。

有了父亲的消息,无论前方再险,也要勇往直前!

“而且,也是为了磨练磨练你,以后的道路,还很坎坷。”许南天淡淡的说着,声音却有些嘶哑了,自提起许邵父亲之后。

“我去,爷爷,我一定会去找我父亲的!一定!”此时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坚定,火热……

许南天仿佛重回了年轻,大笑道:“来,陪爷爷喝一杯,你离开许家之前,爷爷定为你准备够好酒,让你路上也不寂寞!”

“为了我爹,为了变强,我一定会去的!”许邵再重复了一句,一口将酒水吞咽。

许南天欣慰的笑了,额角的皱纹也仿佛少了许些,嘴中含着酒,眸中却隐现出点点伤心,心中暗自斟酌:天狼山,虽然危险,但对于你来说,却算不得危险了,而最危险的,还是许家……爷爷这也是为了你好。

屋外大雨哗啦,却挡不住屋内火热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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