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末的酷暑,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如愿以偿的踏上去往S市的火车,如同小说里的情节一般,我和韩玉两人在车站依依不舍的分别,带着所有的热憧,所有的好奇,以及一本记载着我所有秘密的记事本。那些有关于过去未来的重点事件,人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为了不重倒覆彻,很多秘密都被掩埋在那里。

下火车第一件事就去报刊亭买了新号码拔回家报平安。然后去学校报道,一个人呼哧呼哧搬行李整理宿舍,没有所谓的学长帮忙、也没有帅哥偶遇,小说里的故事情节都是骗人的。

由于来的比较早,宿舍里才搬进来2个女生,对于陌生的环境和的人,内心的不安开始放大,人变得更加沉默不语,除非别人先来搭话,基本都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到了晚上,窗外的知了叫的更凶,闷热的空气在四处流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床的缘故,更加难眠。闭上眼睛,去感受这个城市带来的气息,似乎和以前一样。

其实对这座城市我并不陌生,想象着

现在的他也许和我一样,距离不过几公里。说不定此时也如我一般,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是因为他而失眠。而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个甲乙丙丁的存在。

听着室友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空洞。那时的他是一个初入大学的四好青年,而我只是那所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的服务员,然后狗血的认识,然后谈恋爱,最后分手。仿佛经常了一对情侣该经历过的一切,其实分手也是情侣之间最平常不过的事,只是错在分手时不应该发生的事,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还。

如今我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座城市,不确定等待未来的改变究竟会如何。

几翻辗转难眠,终于熬到天方翻起鱼肚白。还是不怎么习惯现在的环境,早早的起来,轻手轻脚的洗漱好便出了校门。

S市离记忆中的模样已经是十年前了,当初只在这里待了2年左右的时间,但这一片根本就没怎么来过。

城市越大,反而显的自己越渺小,大清早的连超市都没有开,无聊的随便吃了一些路边早餐,然后去报刊亭买了份地图。研究半天,终于看懂了路线图,犹豫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妥协给自己。塞了几个硬币上公交,东兜西转一个多小时,眼见着四周的景象渐渐熟悉,十年的距离在这一刻仿佛不存在。树依旧是那颗树,和记忆中的模样丝毫不差。

下车后凭着心里感觉向前走去,转角处那间小木屋静静的伫立那方。‘左思’咖啡馆,那个见证了我所有爱情的地方,可惜结局却成就了今天的我。

那一年的我,辞掉第一份工作,只因为对这座城市的好奇和向往,于是也就在这个季节只身来么这座陌生的城市。然后身无所长的只能去当个服务员,一个咖啡馆里的普通服务。

静默的在‘左思’门前的花坛中坐了半晌,透过明亮的玻璃,仿佛从时间的间隙中能看自己在里面忙碌的身影。那种五谷杂陈的味道,很难言语,只能这么看着,要推开那道门也是需要勇气的,如今我还没准备好。

起身向另一头走去,F大的校门口拉着欢迎新生的巨大横幅,两边站着帅男靓女。

他应该也到了吧,才这么想着,旁边站着接待的同学已经眼神伶俐的冲了过来。

“同学,你也是来报道的吧,哪个系的?”对方一脸友善的笑。

被她这么一问,我倒也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发发,呲呲的笑:“我不是来报道的,路过打酱油。”

最后在对方友善的笑容中,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这个高等级学府的,然后头低低的灰溜溜的滚了,这玩意多看几眼多点伤心。

无聊的没地方去,走着走着到了华联超市门口,我顿了顿,想是这是心中所想的,所以才会这么不自主的走过来。有时候记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在你根本还来不及想起记忆中的路时,那种骨子里会带动的熟悉感比什么都强。

这个时间的超市人并不多,想起自己正好要办置一些生活用品,于是顺从的走了进去,这里是我和他初遇的地点,我心酸的笑了笑。

东西零零碎碎的买了一堆,站在收银台骂自己,大老远的奔过来,然后大大小小的买一堆生活用品拎回去,想想都脑抽。回到宿舍时,果然提的手掌发红,真是自做孽。

此时宿舍又多了2个室友,大家又重新介绍互动了下,李玲,绰号耐克;袁亚红,的确有点圆的身材。苏云,长像神马的都一般,朱玉丽,长的婷婷玉丽。基于本人认脸记性都一般,除了特别标志性的袁同学外,其他人在自我介绍完毕后依旧迷茫混乱之中。

夜晚的闷热的气息,风扇在头顶呼呼的吹着,不知道是不是认床,还是某些其他因素,总之辗转难眠,不光是我,似乎这种内心的燥动会传染。不知道究竟是谁吵醒谁,又是谁在漆黑的夜里开了头。

“大家是不是都睡不着?”袁大妈那庞大的身躯在我的下铺非常有动静的转了个身,声音在寝室里空洞的响起。

“是啊,都睡不着。”对床的那头不知道哪个人,也应了一声。

“既然都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吧!”袁大妈悠悠的的说。

一帮陌生的人聚在一起,无非是聊些共同的经历,比如是从什么地方来,对于高考复习的种悲壮。

末了不知道是谁在那大声抗议:“我说姐妹们,眼见着大好青春摆在眼前,咱能不再去回忆那些不堪的过去吗。黑暗无光的高中已经过去,大学是吃喝嫖赌泡帅哥的好地方,得向前看。”

“嗯哼,你说的对,我的目标就是给我妈带个女婿回去。”

此话一出,不知怎么的一种默契,周围的气氛突然凉了凉,大家有些憋气的咳了一声,估计都是被她的体重给折射的。

这句话袁大妈说的,最后也是她形单影只的毕业,也许这就是命。

“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既不想伤害她的肥胖心灵,但又不想虚伪

表态,最后捂在被窝里闷闷的笑了几声。这点声音虽小,却依旧被其他人听去,于是笑声被传染了。欢乐的气氛中,话匣子一下子打开。

也许正因为黑暗,免去了很多尴尬,五个人在闷热的气流中,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从天聊到地,从人聊到物,后来甚至话题转到一直迟迟未出现的6号床铺上去。大家纷纷猜测着是什么样的人儿,高的矮的还是胖的瘦的。甚至笑着打趣千万不能超过袁大妈的,不然剩下的6号上铺可要受不住了。

聊的太过忘型,吵闹的声音终于引来巡夜的管理员,听着警告性的敲门声,大家都捂着薄被猛笑,却默契的不发一语。

然后有人说:“别说了,睡觉。”

另一个人也笑着说:“好了,睡觉。”

第三个人没忍住依旧抖动着笑,然后不知道不觉声音再次高起来,大家浑然不知道时间的流走,直到第二波敲门声响起,所以的声音嘎然而止。待管理员走远大家又继续有说有笑,持续几次最终被一句警告给吓的闭嘴:“409的再说话明天直接上报给你们班主任,第一天就给你们记个过。”

这回大家笑了几声就都没敢再说,折腾了几次终于精神被耗了大半,闭上眼睛渐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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