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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国皇城——西中城。

这座经历几千年雄伟古城,历尽沧桑。

西中城在历代前朝就一直被奉为国都,虽然几经战乱,但底蕴犹在,几十年的太平日子将养生息,使得城中比起以前更为繁华兴盛。

它地处西风国国土正中,疆域辽阔,人口稠密,光是关隘就足足有九座之多,里面全部囤积重兵,就是平日里也肃杀之气弥漫,寻常人根本不让靠近,被百姓们称为护国九关。

当年蛮子入关后,也想来夺取中原龙兴之地,可是在附近攻了几个月后,连一个关隘都没打下来,反而扔下了几万人马。大夏国国主灰溜溜撤走,全军转而南下。

城内正东方,紧邻巍峨的秦岭山脉,北边就是雄壮湍急的西淩江。

传闻几百年前有两位武道巅峰高人路过此地,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一位提仙剑割裂秦山,一位执拂尘画出咸池。仙斗岭就是当年高人交手的地方,此处有条百丈的巨大沟壑,每到雨季,西淩江的水就会从这里灌入咸池。

咸池虽带一个池字,可比寻常的湖也小不了哪里去,起雾或者下雨时,烟雨濛濛,几乎望不到对岸风景。

咸池旁有一座观池亭,通体乃是铜铸,呈八角形,上面并没有雕刻什么图案和铭文,斑驳的暗绿铜锈更加显得厚重古朴。

亭里一位高大少年正襟危坐,头发以玉簪束起,穿着一袭淡黄色长袍,手中碰着本破旧书籍,正痴痴望向波澜不惊的湖面。

高大少年正是花不忧日思夜想的大淳哥。

大淳虽然衣饰华贵无比,可是身形比起以前却清瘦许多,眉头紧蹙,憨厚的脸上布满愁容,眼眸也没了往日的奕奕神采。

这时,少年背后几十丈外,闪出一条硕大的白影,冲着他猛然奔袭而来!

那道白影似乎比风还快,每次落地几乎听不见和地面接触后的声响,几个呼吸过后,白影急速移至大淳身后,仔细望去,竟然是一丈左右的硕大白虎!

白虎比平常的老虎体型大出不少,头如斗,眼似铃,通体洁白,毛发宛若绸缎,没有丝毫杂色,只是在额头上紫色毛发拼接成一个触目的“王”字。每次奔袭,四肢舒展,肌肉轮廓凸出,彰显出体内强势无匹的力量。

白虎到了大淳身边后骤然减速,长长的尾巴翘向半空,没有发起任何攻击意图,悄然走到少年身后。

大淳似乎有所察觉,望向身后吓人的巨大白虎,脸上竟然浮现一抹笑意,口中轻道:“三娃子。”

白虎挪动四肢,来到大淳脚边,安静匍匐下来。竖起的瞳孔呈赤色,猩红的舌头吐出嘴边,仿佛是在讨好一般,舔-舐大淳手心,不太老实的右爪探出,拨弄着长靿靴子。

“三娃子”就是这头白虎名字,和这头威风凛凛的虎中之王怎么也不觉得般配,还好白虎对这恶俗的名字通晓不了其中含义。

当初起名时,大淳只是记得弟弟幼年时常说得一句话,“咱家就咱兄弟俩,他娘咧,人太少,连打架都没个帮手!俩老头也指望不上给咱生个兄弟了,哎~,咱要是有弟弟了,就按顺序来,叫他三娃子,哥,你说这名字霸气不?”

没曾想,他竟然会是“它”,这个低俗的雅号被安在这只威猛白虎身上。

大淳轻轻爱抚着虎头中间那个紫色的“王”字,像是又回忆起了二蛋说起“他娘咧”时的淘气表情,默然低头,神情间浮现出无尽的思念和痛楚。

大淳身后,陡然出现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丰神迥异,脸部棱角分明,目光深邃,比常人几乎高了两头的身躯极具压迫感,黑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一袭赭黄长袍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整个西凤王朝,只有一人敢穿赭黄色,那就是西风帝皇——风弘世。

这位不到四十岁的帝王上位时历尽坎坷。

当时风弘世并不是储君,只是一位声名不显的皇子,手握二十万精兵,镇守着蛮子常年侵扰的西疆。

当年最有望登上九五之位的太子暴毙,剩下的三位皇子便展开了长达十余年的角逐,在二皇子将要荣登太子之位时,先皇又突然驾崩,朝中一片大乱。在西疆默默耕耘多年的风弘世却率领大军回到皇城,利用血腥手段威慑四方,最后荣登大宝。

另外三位皇子经营多年,哪会屈居人下,阴谋暗招频出,在风弘世一次去往南疆巡查途中,险些将风弘世刺杀在太苍山脉。

风弘世回到皇城之后,不再怜悯手足之情,将三位皇子连同属下幕僚,全部连根拔起。

风弘世在四大王朝之中,被誉为最为铁血的帝王。

“淳儿。”

风弘世的声音饱含久居九五之位的浑厚底气。

任谁有甲于天下的百万铁骑握在手中,恐怕别人耳中听到的都是滚滚天雷。

大淳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父皇。”

当日风淩门的弟子在山贼寨子中碰到大淳时,就发现他和门中秘密要找的重要之人极为相似。将大淳带回西中城只后,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核查,风弘世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和自己年轻时候十成相似的少年,就是当年遗落在苍茫山脚的独子!

血脉至亲,在这位阅人无数的帝王眼中,根本不会认错,也根本不会遗漏。

风弘世瞥了眼匍匐在地上的白虎,沉声问道:“这只畜生可曾听话?”

紫额白虎被这位人间帝王轻轻扫过之后,竟然不敢对视,将脑袋埋在虎爪之间,瑟瑟发抖。

望着三娃子畏惧的动作,风弘世洒然一笑,指着它说道:“这个虎崽子比它爹差远了,狩猎时行动笨拙,胆子也小,只是生了副好皮囊而已。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看倒也未必,要不是这世间只有两只紫额白虎,我还以为是它爹被戴了绿帽。”

大淳憨厚一笑,摩挲白虎硕大头颅,辩解道:“三娃子还不满周岁,估计大点就好了。毕竟是头猛虎,肯定比豺狼要强出许多”

不到一岁,身长丈余!上古异兽也不过如此。

风弘世远眺光滑如镜的咸池,若有所思,“你这头西官白虎,何时下山?”

高大少年沉默不语,紧盯着手中那本残破的《易传宝经》。

两位师傅并未给他留下太多用于思念的东西,这本破书,就是唯一。

“听老皇叔说,你的习武资质乃是他生平仅见,日后成就恐怕比他还高出半筹,是吗?”对于别人夸奖儿子的赞誉,风弘世显然心情大好,声音犹如轻风细雨。

比天下第五高出半筹,该是第几?

能得到天武榜风抱朴“冠绝天下”的评语,任哪位父亲都会由衷欣慰。

“老皇叔言重了。”大淳脸上并没有被人赞叹后的喜悦,即使那人是傲视中原的天下第五。

似乎这句话,还没有鄂师傅一句“真他奶奶笨,”让他心生快慰。

西风皇帝眉头微皱,静谧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淳儿,朕知道你还想念着两位师傅和那位一起长大的弟弟,对于他们的养育之情,朕也会尽力报答。要记住,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山野村童,朕已经给了一年时间让你肆意挥霍,但是从今日开始,你要努力学文习武,等到及冠之日,朕会昭告天下,封你为太子。”对于大淳每日里寄情山水,风弘世语气含有微微斥责,又给了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甜枣,只盼着爱子能早早步入正途。

大淳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懒散模样,努了努嘴,前言不搭后语说道:“鄂师傅被关在东花天牢中。”

显然他是为了父亲一直以来不去救师傅而耿耿于怀。

“你想让西风与东花为了一个人,开启战端不成!”对于他的无声抗议,风弘世双目圆睁,大喝道:“战事一起,多少百姓兵士为了你一句话丢了性命!你不光要为自己而活,还要为了西风王朝万千黎明百姓而活!”

咸池乍然掀起一波滔天巨浪!

大淳任池水打湿衣襟,没有挪动身躯。

风弘世衣袖一挥,挡住了汹涌波涛,再度挥袖,湖水瞬间恢复宁静,“你是储君,是国之重器。甚至,朕愿意为你铺垫道路,让你有望成为整个天下的主人,这还不够吗?”

对于称霸天下,大淳还是显得毫无兴致,抿起嘴唇,勾勒出一抹安静并不代表臣服的倔强。

“命格西官白虎,又生于帝王之家,心中锦绣万千,习武根骨冠绝宇内,淳儿,你千万不能浪费了自身莫大机缘,如若肯下三分功夫,天下间还有谁是你一手之敌。”风弘世压抑住心中怒火,尽量让语态变得柔弱,只为悉心劝导爱子。

世间父母心,便是帝王也不能免俗。

大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哎!……”风弘世曾经面对大夏国百余万骑兵侵犯边境,都没有发出过如此无奈长叹。“朕派人想方设法将鄂禅救出来,再去派人寻找都九江和你弟弟。”

硬的不行,西风皇帝只好妥协。

“真的?!”大淳猛然抬头,目光炯炯。

风弘世拍了拍爱子肩膀,“朕乃一国之主,何曾食言。”

“还有我弟媳妇,妞妞。”大淳讨价还价。

“好!”风弘世咧了咧嘴,愤愤道:“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是东官青龙?”

“知道。”

“既然知道,还要庇护于他?东官青龙,西官白虎,他可是最有和你争夺天下的人选。”

“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

风弘世喟然长叹,“你都不介意了,那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好为你自作主张,我会派人去寻他们。”

“那我现在找老皇叔去学刀法。”大淳将破书揣入胸口,骑上三娃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飞驰而去。

紫额白虎面对风弘世的帝王之怒,刚才吓得就差尿到档里,此刻被主人催促,更是玩命狂奔,看它浑然不顾的架势,比喻成“飞”,再也恰当不过,只是少了一对翅膀。

“别忘了把老皇叔的枉生刀骗来!”风弘世这句话完全不像一位帝王,而是教唆孩子去把别人家宝贝骗来的溺爱父亲。

风弘世望向爱子背影,眼眸中夹杂各种情绪。

宠溺,盼望,失落,无奈。

让杀伐果断著称的西皇摇了摇头。

片刻间,风弘世将复杂心事一扫而空,负手傲然道:

“我家有白虎,细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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