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你——”
我张嘴,还没说话,思雅就一把抱住了我,大哭着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让人生怜。

“莫逢,我真的好害怕,我不要死,我不要这样一点点看着自己溃烂,我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为什么要死呀!莫逢,你救救我好吗?求求你救救我!”

“思雅,你别怕,我救你,一定救你。”

我能够想到的只有袁野,他是鬼,放过女鬼只是不愿意伤害无辜,所以一定会就思雅的。

“这可是你说的哦!”

思雅的声音陡然上扬,我觉得胸口一疼,猛地朝前瞪大了眼睛。

“她说只要拿到你的皮肤,我就不会死了,所以,对不起了呢!莫逢。”

她狞笑的放开了我,我顺着她满是鲜血的手,僵硬的低下头,一把短刀刺进了我的胸口,然后被她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条血红色的虫子顺着伤口钻进了我的皮肤里。

疼痛从边沿袭来,我清楚的看到那虫子钻进了我的皮肤下面,然后如水中的鱼儿开始游走起来。

“思雅,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够——”

“在生死面前,没有友情!”

思雅从被窝里起身,一脚将背靠在床栏上的我给踹下了地,在蜡烛的幽黄的光辉照耀下,我看到只要蜡烛的光辉变得明亮,那些虫子游走的速度就会加快。

它们在思雅的身体里快速的聚集到疙瘩上,一个个从里面爬了下来,紧接着疙瘩就消失了坏死的皮肤也重新变得雪亮。

“这个办法真的有用。”思雅顿时又惊又喜,随即阴狠的盯着我,“莫逢,你也该尝尝被那些虫子剥离皮肉的滋味了,哈哈哈哈……只要得了你的皮,我就不会死了,你去死吧,死吧!”

我骇然,却也无话可说,的确,在有些人眼中,生死比情谊更重要。

“思雅,如果我侥幸活下了,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我也有情绪,我也会生气,满心的好意却只是一场利用和背叛,换做谁也不会轻易的接受。

思雅拿起桌子上的蜡烛,蜡烛的光辉衬着她的脸越发的狰狞。

“你以为我想和你做朋友吗?每次看到你和袁野学长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和你恨的要死,但这样一来学长也会讨厌我,所以我一直装作很乖巧。但今天不同了,只要你死了,学长一定会喜欢我的。”

她欣喜的站在我的面前,蹲下身体,拿着蜡烛照在那些爬行的虫子前面,似乎是在指引它们爬进我的胸口。

我拼命的用手去怕掉,但还是会回来,最后只能用手捂住胸口的伤。但还是有一些爬进了我的身体里,正在不断的啃噬,痛意让我蜷缩挣扎。

“莫逢呀莫逢,这滋味好受吗?你平常不是总会说朋友有难应该同当吗?现在就是你同当的时候了,只要你死了,我不但不会死,而且学长也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宿舍的门被“砰”的一声踢开,袁野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背对着光线看不清表情,但骇人的气魄却随着那句轻微的话涌了进来。

“动我的女人,你倒是挺开心的。”

他大步上前,我还没看到他行动,思雅就被弹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整个宿舍都在晃动。

“若不是念在你还没死的份上,我一定会让你死第二次。”

袁野一脚踩烂了那根蜡烛,我感觉到周围靠近我的虫子也似乎消失了一样,连带着爬进我身体里的虫子也停止了动作,不再啃食我的血肉。

“呼——”我长叹一口气,无力的拉住袁野的脚踝,艰难的说,“你幸好来了,快点救我。”

“救你?”袁野望了眼思雅,转头望向我的时候,脸上的凶狠早已不见,反倒是染上了一丝促狭之意,蹲下身,单手按了下我的伤口,惹得我龇牙咧嘴的喊疼,他却倾吐道,“不听我的话,活该受罪。”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的确,要不是我来了宿舍也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但现在不是考虑我活该的问题呀!

我内心抓狂,表面上却虚弱的拉着他的裤腿,满眼是泪的哀求,“我都要死了,你快点救救我。”

“救你做什么?”袁野眯着眼,心情很好的勾起我的头发,放在指尖玩弄着,“你死了,冥婚就可以解除了,岂不是合了你的意?”

“我呸,只要你不撕毁婚书,我死了还是你老婆!”

我怒了,我都快失血性休克了,可他还有心情欺负我,现在不爆发,更待何时!

面对我的脾气,袁野眼中没有丝毫的讶异,反倒是玩味更重,唇边扬起的弧度更是宣泄着他的好心情,单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脸颊,将我扶了起来。

“这样才像你,整天唯唯诺诺的那个而我不喜欢。”

他说着扯下我脖子上的血玉放在我的手心里,按在了心口的伤上,“先用这个止血,趁她没死之前,我还有事询问。”

袁野放开了我,走向墙边挣扎起身的思雅,一脚踩在了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像君王来临。

“你的名字。”

“学、学长?”思雅错愕,对于袁野的行为似乎不能理解,“我思雅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袁野咧嘴一笑,危险重重,“我当然不认识你,认识你的学长已经死了,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去下面找他了。不过在这之前——”

袁野忽然松开了脚,弯腰将她扶了起来,单手摸上她在逐渐好转的脸,细声的说,“先告诉我,是谁教你使用血术的。”

袁野的声音沉而磁雅,仿若带着老茧的手掌摸过柔嫩的皮肤,撩起心头的颤栗,令人心动。

“是、是王姗羽。”

“哦?是吗?”袁野单手搂上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我的视线,看不清他的动作,唯有思雅的那张脸逐渐变得惊恐。

“真、真的是王姗羽告诉我的,不、不是别人。”

“嘿。”袁野一声轻笑,音色仿若腊月寒霜,“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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