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灵樱说完,冷眼看着众人,而目光在画梦萱唯有得意的脸上,停顿了一下:“长公主殿下,臣女能救大公子,但是。”
画灵樱看着长公主裴骄,咬着字,就是不说出来。

长公主裴骄也看向画灵樱,过了一会,移开了目光,开口说道:“说吧。”

画灵樱接着说了下去:“但是,长公主殿下,要答应臣女一个要求,定要查出来,这个毒,到底是谁下的,当日臣女一直陪着长公主殿下说话,大公子回来,也不过就是匆匆一面,臣女还真不知道,臣女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了,居然一见面,就能给人下毒了。”

大公主裴骄似乎若要所以,刚要说话,就听着旁边有人有起身的动静,紧接着就听人说道:“姐姐,你不要去害别人了,父亲给你送到庄子里的日子里,你闲来无事,不知道学了多少东西,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的,妹妹我都羡慕得紧,妹妹本以为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性子,是以一直那你当做榜样,没想到姐姐你......姐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认了吧,妹妹会好好替你孝敬爹娘的。”画梦萱这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仿佛多伤心一样。

画灵樱心中只是冷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个画梦萱这样的好了。

长公主裴骄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过画梦萱的身上,口中却说:“好。”

“姐姐,你看公主都说我说的好了,姐姐,你就听妹妹一句劝吧。”画梦萱一脸焦急的说道。

听着画梦萱的话,画灵樱心中只是冷然,长公主这句话,明显是对她说的,不知道画梦萱是怎么能够听成是对自己说的。

“谢长公主恩典。”画灵樱伏地叩头谢恩,完全不理画梦萱。

画梦萱愣在了那里,段氏拽了拽画梦萱的衣袖,让她跪下,刚刚画梦萱站起来的时候,段氏就没拦住,这个丫头,到底是心太急了,不过这个贱种也是够狠的了。

“要是治不好,本公主就要你们全家给我儿陪葬。”长公主裴骄的声音,依旧是轻轻的,前所未有的轻柔,而里面,却是包含着无尽的愤怒。

“是。”画灵樱又一叩首,才站起来。

画灵樱走到床边,手在钱谷寒几个穴位一摁,就知道钱谷寒是中了什么毒,不过这个毒,在谷城可是没有的,用这毒的人,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画灵樱的眼神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头压得低低的画梦萱,这毒倒是不难解,之所以在这个谷城之中,再好的大夫都解不开,就是因为这个毒,只长在乡下庄子里,而且毒性极弱,就算是误食了,也不过是头晕眼花,是以根本没有什么人注意,乡下的人,倒是会解,只是那法子到底不好了一点。

解毒的办法,很是简单,不过是用污秽之物,一股脑的灌下去,激出来就好了,但是这个法子,要是谁敢用在大公子钱谷寒的身上,那就是死罪,不管能不能救活,这条命就算是搭上了,而除了这个办法天下间,也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治疗了。

若是碰到别人手里,只怕就完了,但是钱谷寒运气好,落到了画灵樱的手里,解这个毒的办法有很多种,不过是会医术的人,都懒得去研究,不会的人更加不会去看了,而画灵樱恰巧就知道一种。

画灵樱走到大公主裴骄面前,说一声得罪了,大公主裴骄点头应允,画灵樱以手为尺,在钱谷寒身上不断的挪动,不知道点了多少个穴位,又把烧的火红的银针,退了热气,一一插了进去,不过也只是入了三分的针,没过一会,只见钱谷寒微微皱眉,轻哼了一声,就醒了过来。

“大公子,不要动。”画灵樱微微皱眉,冷声喝道,人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周围,然后坐起来,而人的穴位,根据人的变化就会出现短距离的移动,画灵樱点那几个穴位的力道都不重,若是钱谷寒一动那就前功尽弃了。

钱谷寒一睁开眼睛,就先看到了垂下的青丝,在看的时候,那张认真的面庞却是那样的美丽,就在这一瞬间,钱谷寒居然有了一种满足的感觉,一种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的感觉。

钱谷寒刚想坐起来,把这个美丽的仙子抱在怀里,却听到了一声冷喝,这才完全的清醒过来。

看着画灵樱那认真的样子,钱谷寒嘴角不禁微微勾起,眉眼之间,皆是开心之色。

“我儿!”长公主裴骄一听到这边的声音,一下就站了起来,两步就到了床前,虽然行动之间,依旧甚是优美,但是却已经没了皇家的礼仪,她是真心疼惜钱谷寒。

就是长公主这一声我儿,依旧没有把钱谷寒的目光从,画灵樱的身上迁过来,钱谷寒依旧痴痴的看着画灵樱,眼中带着无尽的笑意。

长公主裴骄连问了几句,也不见钱谷寒回话,却看到钱谷寒一脸痴痴的看着画灵樱,那眸中,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的笑意,而看着一脸认真,不断施诊的画灵樱,却只觉得,她那一双眼睛,就是眉间的红痣,都在勾引着自己的儿子,不觉间长公主裴骄对于画灵樱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长公主。”画灵樱退到了一边,说道:“大公子已经好了,还请长公主,兑现承诺。”

“好。”长公主裴骄的眉宇之间,依然没有了钱谷寒刚醒来时候的喜悦,反而冷冷淡淡,甚至带了一点仇恨,仿佛刚刚被就行的,不是的她的儿子一样:“既然我儿醒了,那真相也就大白了,儿子,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

钱谷寒有些愣神的看着长公主,微微皱眉;“母亲,你们在说什么?”

看着钱谷寒如此模样,长公主裴骄的眸中,又染上了一丝丝慈爱,而那恨意,却并没有完全消退,那是对画灵樱的:“方才画小姐跟母妃打赌,若是救活了你,就要母妃查清楚,下毒之人到底是谁,若是下毒之人,就是她的话,那么她甘愿入公主府当妾。”

画兆应心中一惊,不禁暗骂长公主裴骄真是蛇蝎心肠,如此一问,是不是画灵樱,想不想是画灵樱,那不过就是大公子钱谷寒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方才说的明明也不是这个条件,长公主裴骄这是明摆着引诱大公子说是画灵樱干的。

画灵樱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有一些木然,对于长公主的无耻,前世她见的太多了,如果长公主裴骄不这样做,她反倒会怀疑了。

钱谷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十分想要把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收到自己的院子里来,好好的调教,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男人,只要自己一点头,说一个字,她就要到自己的院子来当妾,生死存货,喜怒哀乐,都要看他一个人的,能让一个如此骄傲的女人听话,那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可是......当看着画灵樱那一张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依旧动人的脸的时候,钱谷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时候,他也学会同情人了?钱谷寒在心中反复的问自己,虽然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纤纤君子,但是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钱谷寒心里最清楚,他可以瞒着自己,却骗不过自己。

长公主裴骄此时看着画灵樱的目光,带着无尽的得意,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钱谷寒一定会点头说是的,到时候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她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满场人的心思,画灵樱几乎都能猜出来一个八九分,而她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按照钱谷寒的性格,说是她应该是一个毫不犹豫的事情吧。

最难熬的时间,就是静默的,钱谷寒不说话,也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随时都能蹦出来。

“不是她。”钱谷寒忽然说道,这话说完,钱谷寒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果然是你,把她给我.....”长公主裴骄带着兴奋之情,喊到了一半,才反应过来。

而画灵樱几分诧异的看向闭着眼睛的钱谷寒,这不是他的性格,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所以才没有难为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长公主裴骄连说了两声,回过头看向钱谷寒的时候,却看到钱谷寒闭着眼睛,衣服不想说话的样子。

“大公子大病初愈,只怕说话还不太利落,公主殿下,听错了也是情有可原,多谢公主殿下大公子,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不争气的小女。”画兆应急忙膝行上前几步,扣头在地,连说了几句,愣是把长公主裴骄从云端一点一点的接下来了。

听着画兆应的话,长公主裴骄的脸色才算是好了一点,却依旧一句话不说,画兆应的汗都下来了,这皇家杀人,哪还用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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