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军司令办公室,河野表情沮丧地接受关东军司令训斥。对于张素贞死而复生,关东军司令命河野找吉林政府交涉,让他们务必给出答复,并速速缉拿张素贞。河野建议直接出兵讨伐张素贞,关东军司令否决了他的提议,他认为事关关东军的面子,一股小小的支那土匪,不值得他们多次出兵。只须给张作霖施压,要他敦促吉林方面尽力缉拿张素贞。
刘庆东被重重施压,他恼怒地对面前的刘吉宁发火:“你说你亲自打死了张素贞,可是,她现在又复活了。先是在辽阳她的家乡出现,现在又在吉林出现。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吉宁坦然地解释道:“我把她一枪打下悬崖,以为她死掉了。但也许她命大,当时并没有死掉,之后,又被她的部下救走了。这有什么奇怪。”

刘庆东一拍桌子吼道:“我看你是狡辩!日本人和胡省长对张素贞死而复活的事,都很不满意。日本人告状告到张大帅那里去了。张大帅命令胡省长严查此事。日本人说,要么以虚报战功给你治罪,要么以私放土匪给你治罪。大帅和日本人那边压下来,你岳父和我也没办法,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以虚报战功,暂时将你关押。”他吩咐手下缴了刘吉宁的枪,将他押进大牢。

河野接到命令,由他继续带领讨伐队,赴吉林讨伐张素贞。原来关东军司令得到情报,东北的保安军总司令、东北王张作霖近日将去吉林视察。因为张作霖跟日本人合作越来越阳奉阴违,关于铁路的扩充权、驻军的人员增加、还有铁路的经营权等诸多方面,和日本人分歧越来越深。所以,日本人决定除掉他,在东北寻找和日军贴心的代理人。于是关东军司令改变了主意,让讨伐队借讨伐张素贞的机会,干掉张作霖。

……

仁义军成立后第一次砸窑,素贞勒马而立,脸色冷峻又复杂地看着在村子里抢劫的土匪们。她身后,一个土匪举着一杆大旗,上写“仁义军”三个大字。

一伙土匪在富户家里翻箱倒柜抢财物。富户一家畏缩在墙角,富户的漂亮女儿吓得发抖。一个土匪走到她面前,用手一摸她的脸,淫笑道:“妹子,很俊俏啊!”

郑三刀走了进来,喝住那个土匪,他对富户说:“你知道我们是干绺子的,不砸窑,说不过去。不过,我们只劫财不劫人,劫富不劫贫。老老实实待在一边,保你们没事。要主动交出银坛子更好,我们立马走人。”

两个土匪在富户卧室墙角挖开一个土坑,里面赫然埋着一个铁箱子。土匪把箱子取出,揭开盖子,里面赫然现一堆金元宝、黄金。

富户主人拉着土匪求情:“求你们了,求你们手下留情,这都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不容易。”

郑三刀对富户说:“你恁有钱,就施舍一点,接济周围的穷人和咱弟兄们吧。别太小气。太小气了,会有血光之灾的。好了,可以走了。”……

村子中心,几个土匪牵着牛、猪,拖着堆满一袋袋大米的马车朝素贞站立的方向走来。

素贞说:“再去拖两车,送到村子里房屋漏风、一天烟囱只冒二回烟的人家,一家一袋。所有银两全部交给老粮台1收好。统一收支,如果有人敢私吞的,照帮规处死!”

1土匪黑话,意即绺子里管账、负责后勤的头目。

地主夫妻赶紧跪在素贞脚下求道:“大当家啊,这可使不得啊。我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还要吃饭啊。”

素贞说:“使得。你们家粮食多了,就救济一下你的左邻右舍吧。这人为富也要有仁。”

地主对素贞说:“你们做绺子的,要钱要粮,我们孝敬你们一点就是了,何必再管人家呢?”

素贞笑了笑,说:“看见我身后的大旗了吗?我们是仁义军,讲仁义的胡子,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不抢你们的,怎么算劫富?古人说,均贫富,等贵贱,你们钱多粮多,理应贡献一些让大伙一起享用。你们走吧。我不许他们打你们、骂你们,也不许他们欺负你们女人,只是取点财物,合情合理,不用多说了。”……

一个财主家里,司马北把财主老婆扑在床上,强行撕扯她的衣服。一个年轻女子衣衫不整地护着**的身子蜷在角落里哭泣。

财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爷,求你放过我老婆。你把我女儿糟蹋了,还要糟蹋我老婆,你……你这是伤天害理啊。”

司马北大怒,起身抓起床上的手枪,对准财主喝道:“你再骂老子,老子一枪崩了你!”

财主不敢吭声了。司马北放下枪,又将欲要起身的财主老婆扑到在床上,扒她衣服。

素贞走了进来,大场喝道:“住手!”

司马北回头看了一眼,嘻笑着说:“大当家的,这是男女之事,你……你女人就不要在一边看了。”说完,又扒下财主老婆的裤子。

素贞上前一把将司马北拖下床,要他住手。司马北提着裤子,怒对素贞说:“你,你要干什么?”

素贞骂道:“你混蛋!你**良家妇女,想破坏咱们仁义军的规矩?”

财主扑上来,抱住素贞的大腿:“大姐,求你给我做主,我女儿已经被他……糟蹋了,他还想搞我老婆……”

司马北一脚踢到他,骂道:“妈的,老子做胡子的,上两个女人值个屁!”

素贞大喊一声:“来人,给我把二当家的绑起来。”

几个土匪应声而入,上前来欲绑司马北。司马北扑到床上,抓起大刀片子和手枪,对准进来的土匪,喝道:“妈的,老子看你们谁敢碰老子!”

素贞掏出枪对准司马北。

司马北恼羞成怒,骂道:“张素贞?你想干什么?想绑老子?没门!你是谁?你的底细咱谁不知?你不就是我们抬起来做大当家的吗?咱要不是看在王大龙的面子上,谁抬你?你一个**,有什么资格做我们大当家?别他妈给你脸,你不要脸。”

素贞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司马北一时说不出话来。

司马北继续骂道:“老子捧你做大当家的,听你吩咐,还他妈的咋啦!可是,你也别给你上架,就不下磨了。老子敬你一分,你也得敬老子一分。咱做胡子的,砸窑撕票、抢女人,天经地义,就你他娘的搞些**规矩,什么仁义军,狗屁!”

素贞开枪打在司马北的脚下,算是对他的警告。

司马北抬起手枪对准素贞:“咋啦?想火并不成?来啊?看我怕你不?”

双方对峙着。郑三刀冲了进来,赶紧拦在二人中间:“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这……这是干什么啊?”

素贞用下巴点了点墙角的财主女儿:“你看他做的好事。”

郑三刀看到衣不遮体缩在墙角的女孩,明白了司马北又发了兽性。仁义军立了规矩,不许**妇女。司马北是狗改不了吃屎,难怪大当家的要处罚他。

司马北看到郑三刀看他的表情,心里明白郑三刀所想,他并不在乎,他想,狗屁的规矩。没有哪一个道上的胡子,有这种规矩。

郑三刀对司马北说:“二当家的,当时立规矩,你也可是答应了的。既然立了规矩,咱就都得遵守,要不,规矩不照办,那咱这规矩就不是一堆废纸了?以后,谁还拿规矩当回事?”

没想到司马北耍起横来:“哼!老子就坏了规矩,你想咋样?”

素贞见司马北不思悔过,厉声道:“坏了规矩,就照规矩处罚。照规矩,当斩首,但看你是二当家的份上,关你三天,当众打五大板子,以警告所有崽子。这次砸窑,你那份全部没收充公。”

司马北反驳道:“这处罚还不轻啊!你当咱真的是古时候的仁义之师?我们只是胡子,烧杀抢劫的胡子!”

一个土匪进来报告说政府军杀过来了。素贞下令马上集合离开。

郑三刀觉得素贞这样处罚已经很给司马北面子了,就劝他服个软领罚。没想到司马北坚持不受。素贞见司马北坚决不认错受罚,便让他离开仁义军。

司马北轻蔑地说:“你说要老子走我就走?凭啥啊!这里面大多数老弟兄,都是老子和王大龙大当家的带过来的,你算老几?”

素贞坚决地说:“就这样办,要么离开这,要么就认罚。我驮龙不希望咱们发生火并,惹他人笑话!”

司马北恨恨地看着素贞,气咻咻地说:“好,老子走!”

素贞说:“照理,入了某一绺子,轻易不得自行离开。这规矩你是知道的。凡有离异之心的,杀无赦。我让你走,但有个条件,你一个人离开,不许带走其他任何一个人,否则,一场火并,就在眼前!”

司马北用手指着素贞,恨恨地道:“好!算你狠!”转身离去。

郑三刀出言挽留,司马北未加理睬。

素贞把从财主家劫的财物,全部还给他,算是给他女儿的补偿。

众土匪举起火把带着“战利品”站在门外。司马北悻悻地上了马,看了看众土匪,似乎要招几个人走。素贞与郑三刀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司马北恨恨地瞪了素贞一眼,说道:“张素贞,我要你看看,我们谁混得更好!”说完,策马而去。

素贞平静地,冷冷地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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