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琦离开襄阳之后,刘琮便起了要得到蒯如玉的心思,这一天,在经过了向刘表学经的长长煎熬之后,便一反常态,来到刘琦的居室之外,想要见蒯如玉。
却没想到刘琮直接被在门外执勤的军士拦了下来。

“没有我们家刺史大人或夫人准许,任何人不准进入内室打扰夫人。”执勤的军士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大胆,你们可知这是谁吗?”见刘琮竟然被一个小兵给拦了下来,他身边的恶奴刘鲁不由大怒,指着那个小兵喝道。

“自然知道,这是荆州城二公子。”那名士兵依然气色不变,神色淡然地说道,好像荆州二公子这个名头和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一般。

“既然知道我们公子名头,还敢妄行阻拦?难道是不想活了吗?”刘鲁一双三角眼瞪起,对着士兵怒喝道。

“卑职刚刚说过,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没有刺史大人或夫人的准许,都不可以见我们夫人,即便你是荆州城二公子也不行。”

“好你个狗奴才,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连本公子也敢阻拦,今天本公子便替大哥好好教训教训你。”

刘琮一声厉喝,从腰间拔出了佩剑,对着那军士说道:“再敢阻拦的话,本公子就剁了你的驴头。”

那名军士却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嘿嘿冷笑不语。

刘琮本来是要吓唬吓唬那名军士,让他离开也就是了,并没有真的动手,可是现在见那名军士根本没有任何惧怕,心中的怒气更炽,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芒,对着刘鲁使了个眼色。

刘鲁会意,立刻接过了刘从手中佩剑,毫不迟疑的向着那名军士斩去。

那名军士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身体略略偏转,便躲过了刘鲁的一剑,然后沉声喝道:“再不住手,可不要怪卑职无礼了。”

“呵呵,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敢如此说话,不要说刘琦那废物不在这里,就算他在这里,本公子斩杀他手下一名军士,他也不敢怎样。你这个狗奴才竟然还敢在这里乱吠,真的是死催的。刘鲁,不用担心,只管做了他就是。”刘琮嘿嘿一声冷笑,便对刘鲁下了命令。

“诺。”刘鲁见有主子撑腰,再也没有顾忌,挥起宝剑直接刺向那名军士的咽喉。

那名军士一声冷哼,浑身立刻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杀意,迅速躲闪到一旁,同时立刻从腰间拔出佩刀,对着刘鲁只是轻轻一挥,就卸下了刘鲁的一条臂膀。

“啊……”刘鲁一直跟着刘琮作威作福,哪里受过这种罪?现在臂膀被斩断,立刻如同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

刘琮见状更怒,从刘鲁身边拿起宝剑,亲自斩向那名军士。

那名军士眼中立刻闪过了一道冷芒,狠狠看了刘琮一眼,立刻让刘琮感到就像是来到了寒冬一般,从头到脚都冰冷无比,下意识的放缓了攻击的速度。

而就在这时,那名军士的腰刀迅捷无伦的来到了刘琮的面前,然后用刀背架住了他的脖子。

“啊,你,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要敢杀了我,我父亲定会要你全家陪葬,不,要灭你三族。”刘琮不由得脸色苍白,色厉内荏的说道。

却见那名士兵脸色一寒,刀背对着刘琮的脖子轻轻一挥,刘琮立刻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好汉,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是待到刀背来到之后,他才发现那只是刀背,不由的流了一身冷汗,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傲然说道:“本公子量你也不敢动手。”

可这是看到那军士看向自己的寒芒,他的心还是剧烈的抖了一下,连忙说道:“本公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让本公子见嫂子,本公子不会想办法吗?”

刘琮缓缓退后了几步,然后纵声喊道:“嫂子,在吗?二弟刘琮求见,有话要对嫂子说。”

片刻之后,刘琮便见到一道曼妙的身影,然后便听得那道身影的主人蒯如玉说道:“二弟有何见教,尽管说就是了。”

刘琮看到蒯如玉的倩影,贪婪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笑着说道:“外面太阳毒,嫂子能不能让小弟到里面说?”

却听得蒯如玉面色一沉,严肃的说道:“二弟好不知礼,如今你兄长不在家中,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二弟有话尽管在这里说便是。”

刘琮其实哪里有什么话要说?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打情骂俏,引诱蒯如玉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用心,不让他进入自己的房中,本来刘琮准备硬闯,可是看着门口那个铁塔一般的军士,要看着身边恶奴刘鲁那条断掉的手臂,心中一寒,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但是刘琮仍然不甘心,他略想了想便说道:“嫂子此言差矣,您是嫂子,我是小叔子,我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的礼法可讲?孟子有云,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也就是说,嫂子在便溺的时候,小叔子帮忙拿手纸,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既然男女大防都不介意,叔嫂之间还有那么多礼法吗?“

却听得蒯如玉哈哈大笑道:“二弟,看来你真的该跟阿舅大人苦读经文了,我可真的佩服你的理解力啊,我荆襄之地人才遍地,你可随便找一个读经者,问问这句话果是何意?”

“难道不是这样吗?”刘琮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喃喃的说道。

却听得蒯如玉身边的丫鬟蒯天香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嫂子掉到水中了,小叔子应该施以援手救命,真是佩服二公子,竟然有如此天才的设想,公子还是等我们家夫人落水之后再想着一亲芳泽吧,哦,差点忘了,我们夫人的水性之高,恐怕远非你所能比拟的,即便是落水,恐怕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啊?竟然是这样。”刘琮不由得面色通红,尴尬的说道:“嫂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小弟见嫂子一人在家,生怕嫂子闷出病来,所以要找嫂子说会话,现在看嫂子没事,小弟就告退了,对了,小弟明日要纳妾,姓樊,名如姬,以后便让她多到嫂子这里走动走动,也好为嫂子解闷。”

“呵呵,原来二弟要纳妾呀,那可真是恭喜了,如果弟妹愿意多走动走动,嫂子欢迎之至,如果二弟没有其他事情,那就请回吧。”蒯如玉淡淡一笑,对着刘琮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离开。

刘琮狠狠的盯了一眼蒯如玉的背影,这才找人扶起兀自流血不止的刘鲁,满脸狼狈的离开。

第二天,令蒯如玉感到奇怪的是,刘琮果然纳了一个小妾,可是根据天香所说,纳个小妾虽然看起来也很漂亮,可是年纪都已经二十有余了,真不知道这二公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竟然都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蒯如玉也没有在意刘琮这些事情,她只是在天香的陪同下,照旧一日三餐的到堂内用餐,偶尔也会露两手厨艺,亲自向公婆做上几道饭菜,然后便返回自己的室内,与天香在室内读书做女工,以消磨时光,晚上则与天香同寝,尽力排解对刘琦的思念。

而这时候的刘琮在新纳了化名为樊如姬的樊氏之后,一开始也是夜夜贪欢,忘记了对蒯如玉的不良之心,可是时间过了没多长,他那颗萌动的心就再次跳动起来,便提出让樊氏帮助自己得到蒯如玉。

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刚刚来到刘琮门中的樊氏应该想办法独占刘琮,不会答应帮这个忙的,可是樊氏竟然出乎刘琮意料的答应了。

这主要是因为樊氏对于蒯如玉的嫉妒,她在嫁给刘琮之后的第二天,便与刘表夫妇、蒯如玉、刘琮等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在这里樊氏第一次见到了蒯如玉,她见蒯如玉如此美艳动人,远非自己能比,又见蒯如玉厨艺精湛,非常得刘表欢心,即便是偏向于丈夫刘琮的婆婆蔡氏,也对蒯如玉很和善,一颗心顿时便便妒火点燃了起来。

“怪不得刘琦小贼找各种借口拒绝我,原来是因为他有了这个女人,哼,这个女人除了出身高贵一些,又有哪些地方比我强?论引诱男人,论针织女红,论计谋手段,我都绝不会输给这个看起来像是笨蛋一般的女人,不过是年轻几岁而已,可是年轻的女人又哪里有我们这种成熟的女人有韵味?哼,刘琦,既然你有眼无珠,姑奶奶我定会让你后悔,这一回不用刘琮这个蠢货出手,就凭我自己就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樊氏虽然嘴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甜,拉住了蒯如玉,显得无比殷勤和亲热,然后看着对方那一脸拘谨木讷的神情,心中充满了鄙夷。

“老娘我自然知道蔡氏是因为你做的饭菜才喜欢你,从今日起,我便偷偷向你学习烧饭做菜,只要我一学会了,想必由于你们蒯家和蔡家的矛盾,你很快便会失宠吧?到时候你还不是任凭我处置?”樊氏在回去之后,根本没有在意压在她身上的那个蠢货刘琮,反而在算计着该如何对付蒯如玉,以报复负心薄幸的刘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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