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刘琦身先士卒,率领刘式的亲兵队伍当先冲向了杜袭大军,徐庶、陈震和邓芝所统帅的两万大军也都不甘示弱,紧紧随着中军杀了上来、左翼是魏延的步骑兵,右翼是黄忠的推锋营,大营南门处的是于禁、甘宁的精锐步兵,四路大军六万余人将这两万敌兵紧紧围困在核心,让他们插翅难飞。
本来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可是刘琦现在只有三倍于敌的兵力,却是直接从四门发动了围歼战,这其中固然因为刘琦对此一战充满了绝对的信心,更主要的却在于,他必须要乘机消灭敌人送上门来的两万生力军。

这可是整整两万大军,如果没有了这两万大军,临湘城内的士气一定会受挫。

刘琦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这才倾尽全军之力发动了进攻,甚至连辛辛苦苦建造成的营寨都一并牺牲了。

当然,现在的营寨已经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防护功能,变成了杜袭大军的地狱,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火光,这让这两万人的队伍变得阵型不整,军心动荡,将无战意,兵无战心。

幸好杜袭也是一代良将,在军中素有威信,所以这一支队伍还不至于溃散,那些将士们还不至于逃走,军队还能勉强结成阵型,负隅顽抗。

可是今天这支队伍却注定会失败,因为刘琦大军士气旺盛,人数又多,更兼占据了地利优势,将士齐心之下,导致在战斗刚刚一开始,杜袭大军就伤亡惨重。

东门的魏延、南门的甘宁,西门的黄忠尽是当代勇将,个个身前士卒,率领大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尤其是魏延的两千铁骑,更是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将敌人的阵型一次次冲散,而后面的步兵也紧跟其后,对着敌军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看到自己大军兵败如山倒,杜袭却也没有惊慌,当即率领大军结成了锥形阵法,准备突围而走。而就在这时,杜袭忽然看见一骑飞奔过来,端坐在马上的刘琦极速的冲向自己,手中剑带着凛冽的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自己的面门。

杜袭大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来的这么快,无奈之下只好闪身躲过,却不料随后赶来的十几名精锐亲兵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他擒下。

刘琦命人腾出一匹马,把杜袭绑起开扶到马背上,然后命人举起火把,大声喊道:“主将杜袭已经被擒,余者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可保一命,如若抗拒,待得城破,夷尔三族。”

杜袭麾下那两万大军见今天无法取胜,本来就无战心,只不过是因为对主将杜袭的信心才勉强坚持战斗,幻想着能够有希望突围而走。现在见主将被擒,心中唯一的那一丝逃走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再加上刘琦大军以夷三族相威胁,全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这一场战斗,刘琦以损失营寨为代价,将敌军两万人诱进大营,又将他们团团围困其中,仅以不到两千人的伤亡代价烧死杀死了敌军五千余人,并将余下的士兵全部招降,可以说通过徐庶的这一妙计,刘琦大军大获全胜。

刘琦命人将杜袭推到早已在附近新建好的营寨之中,然后大声喝道:“杜子绪,事到如今,你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却听杜袭大声笑道:“我杜子绪宁做断头之将,绝无归降之理,刘琦,你休要痴心妄想,要杀便杀,无须饶舌。”

“哈哈,好,果然是一个不怕死的大将。”刘琦说完之后,立刻赶到杜袭近前,抽出佩剑,割断了绑缚杜袭的绳索,然后说道:“你走吧。”

“什么?”杜袭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臂,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琦,暗暗沉吟道:“这刘琦又要搞什么名堂?”

刘琦看着对面发愣不已的杜袭,一脸好笑的说道:“怎么了?杜子绪一向做事果敢坚决,今日好容易有逃生的机会,为何反倒不走了?”

却听得杜袭淡淡说道:“本将知道你绝不会这么好心,轻易放我离开,你这一次定是酝酿着什么阴谋。你这小儿一向阴险狡诈,令人不得不提防,只不过本将倒是好奇,似你这等奸诈之人,究竟是用何条件说服你帐下那些死士的?他们竟然宁可遭受酷刑,宁可不要我们的爵位金钱利诱,也对你们如此忠诚,嘿嘿,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吐露真情,你这份本事本将自认不及。”

刘琦嘿嘿冷笑,沉声说道:“本将并非是用优厚条件去引诱,而是真正把他们当做兄弟来看待,虽然他们之中有十几个被你们擒住,但本将却一定会把他们赎回来,杜袭,此次本将没有其他条件,只要你答应肯交出我那些被擒的兄弟们,本将便答应放你回到临湘。”

“你说此话可是当真?”杜袭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起来,连忙问道。

“自然当真,你且问问我军中众将士,以及整个荆南地区的众百姓,我刘琦何时失信过?呵呵,杜子绪,机会就在眼前,你如若不愿走,本将也不勉强,来人,既然他不愿走,且将他收押起来,待得明日战场上,以他换回我们的弟兄,然后乘机攻城。”

刘琦摆了摆手,便命人将其带下去。

就在这时,杜袭忽然喝道:“慢着,谁说我杜袭不敢走?刘琦,你就这么相信我回去之后会放你的人?”

刘琦哈哈笑道:“本将知道杜子绪乃是信人,你我虽是各为其主,却也依然能够信守承诺,放回我的人。”

杜袭不禁默然,暗暗叹道:“真没想到,这刘琦竟然是我的知己。”

说完之后,杜袭对着刘琦施了一礼,然后就转过身去,从容离去。

就在杜袭离开后没多长时间,魏延忽然躬身问道:“将军,这杜袭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们为何纵虎归山?”

刘琦呵呵笑道:“文长,你觉得我们现在有可能招降杜袭吗?”

魏延一怔,随即摇头道:“此人志虑忠纯,恐难降服。”

刘琦笑道:“文长所言不错,既然我们无法收服杜袭,何不放其回去,以换回我们的兄弟?”

“可是我们的兄弟就算是全都战死,恐怕也不愿拿他们来换杜袭,此人可是临湘的顶梁柱,只要有他在,我们就很难攻陷临湘。”魏延不由得心情有些激荡,大声说道。

刘琦摆手笑道:“文长稍安勿躁,换回兄弟们固然是本将的目的之一,其实本将尚有别图。”

“哦?末将洗耳恭听。”魏延一怔,随后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妙计?”

“文长有所不知,杜袭虽然是一名将才,可是在临湘城中尚有一智者,此人名叫桓阶,只要有此人在,即便是我们杀了杜袭,也很难攻破临湘城,毕竟城内尚有三四万大军,粮食也足够支撑好几年,张羡贼也颇得民心,再加上桓阶这样的智者,我们很难靠强攻破城,今日城下受挫便是一个明证。所以我们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刘琦望了魏延一眼,笑着说道。

“哦?不知如何智取?”魏延一愣,随后问道。

“呵呵,文长且想一想,如若你是张羡贼,那杜袭率领两万大军偷袭我军,结果全军覆没,只有他孤身一人返回,而且还是全身而退,还能对他完全信任吗?”刘琦的眼中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呵呵笑着问道。

“这,应该有一点怀疑吧?可是您刚才也说了,张羡不是还有一位智者桓阶吗?他应该知道这是将军之计呀。”魏延还是有点不死心,继续说道。

“呵呵,你说的没错,大敌当前,桓阶一定会出面为杜袭解围,可是如若杜袭再放出我们军中的兄弟呢?如若再收到我们联合他攻城的书信呢?如若他在配合我们打一场胜仗呢?到时候桓阶就算是浑身是嘴,恐怕也无法洗清张羡贼对杜袭的怀疑吧?一旦他们上下离心,就是我们取胜的机会到了,届时本将就不相信,那杜袭还不归降?”

刘琦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自信,与徐庶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可是,将军如何肯定杜袭一定会放走我们的兄弟?还有,将军如何得知他会收到将军的书信?就算收到,也绝对会第一时间就销毁,不可能让张羡贼看到吧?还有,杜袭怎么可能会配合将军打胜仗呢?”魏延仍是满肚子的疑惑,迟疑地问道。

却见刘琦在他耳旁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通,魏延听说之后不由得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的确是高,佩服,佩服。徐军师之奇谋,延五体投地。”

徐庶闻言连忙摆手,正色说道:“这次文长可佩服错人了,这些计谋大都是将军想出来的,吾不过是将这些计策补充的更加完善一些而已。”

魏延不由一怔,随后赞叹道:“将军之谋,真可谓是纵横捭阖,鬼神难测,这一次恐怕张羡贼被将军卖了,还要帮我们数钱,哈哈,真是痛快。”

刘琦、徐庶闻言,尽皆开心不已,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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