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当来到耒阳城下的时候,耒阳县令立刻开城投降,刘琦令其继续为县令,依旧镇守耒阳,然后大军没有丝毫停留,又过了三天的时间便来到了郴县城外十里处。刘琦命人扎下营寨,休息整顿,准备在第二日拂晓进行攻城。
早有探子把刘琦大军到来的消息报告给了赵范,但是现在的赵范已经不知所措了,尽管在一个多月以前战败以后就有人提醒他,刘琦一定会在不久之后进攻桂阳,他也根据建议,在桂阳郡的治所郴县招募了将近一万的大军,同时也深挖护城河,加固城墙,准备坚守,可是在看到遮天蔽日的刘琦大军的时候。他的脸色还不由得没有了血色。

“这,这么多的大军,起码要要三四万,我们该如何进行防御?”赵范浑身似筛糠,哆哆嗦嗦的说道。

个月以前的那场大败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再度看到刘琦大军,忍不住心惊胆颤,甚至都忍不住要投降了。

却见管军校尉陈应与鲍隆上前说道:“大人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给末将一旅精兵劫他营寨,定然生擒刘琦。”

赵范却不敢放手让两人一搏,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将军尚不知晓刘琦手下兵将的厉害,这简直就是一支虎狼之师,零陵的刑道荣也算是勇将了吧,可结果如何?还不是被刘琦帐下的魏延给斩杀了?还有那黄忠,虽然年近五旬,可是勇冠三军,每次出征都是身先士卒,更兼箭法高超,百步之外取人性命,两位将军虽勇,却也未必是敌手。”

陈应和鲍隆气得哇哇大叫大声喝道:“太守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等现在就出城迎敌,如不能斩杀魏延、黄忠,请献上项上人头谢罪。”

两人说完之后,也不待赵范下令,各自率领三千人马,喝令打开城门,对着刘琦大军冲了上去。

刘琦见对方竟敢出城搦战,不禁呵呵大笑,立刻亲率中军前往迎战。

“杀呀,活捉刘琦。”当看到刘琦的帅旗向他们靠近的时候,陈应和鲍隆就像是吃了药一般,率领着六千人马向刘琦的中军发动了猛攻。

刘琦嘿嘿冷笑,暗笑对方自不量力,便命令刘式率五千大军与之交战,但是许败不许胜,把敌人引诱到北城门外的开阔处,再对对方发动围歼战彻底瓦解对方的作战意识。

刘式领命,立刻率领大军攻了上去,大声喝道:“中军都尉刘式在此,贼将休得猖狂。”

陈应大声叫道:“欺负你这样的无名之辈没什么意思,你让魏延、黄忠或者刘琦上来,本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刘式闻言大怒,立刻率军发动进攻。

陈应呵呵大笑,把令旗一挥,两路大军分别从两翼杀了过来,欲图把刘式围困在核心。

刘式也算是久经沙场了,自然知道对方的打算,他也不恋战,与对方甫一接触就立刻率军后退。

陈应见对方逃走,心中更加得意,下令大军乘胜追杀,这一次定要生擒刘琦。鲍隆也是兴奋不已,率领着三千大军紧紧相随,恨不能立刻追上对方将领,降敌军全歼,在太守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嘿嘿,赵太守一直说刘琦大军如何如何英勇,现在看来纯粹是为自己战败找借口,今天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一战便可生擒刘琦,斩杀魏延和黄忠。”陈应望着溃逃的刘式大军,得意的想道。

可是陈应的大军追赶了没多长时间,就发现前方的敌军忽然突兀的停止了前进,齐齐反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将士。

“嘿嘿,逃不了了吧?本将就知道前面有一条河,就凭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还想着背水一战?来吧来吧,本将保证你们来多少死多少。”陈应看着前面那一支丢盔弃甲、阵型散乱的大军,呵呵笑着说道。

却没想到那支军队竟然在片刻之间就将盔甲全部穿戴整齐,阵型也恢复成型,然后就见敌方将领挥动了令旗,这支大军义无反顾的冲了上来。

“哈哈,迎战,这一次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精兵?”陈应挥动了令旗,让麾下的士兵立刻展开了攻击。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前方的士兵竟然在不住的倒退。

“这是什么情况?立刻给我进攻,有退一步者,斩!”陈应立刻挥剑斩杀了一名后退的士兵,连忙喝止道。

不断后退的士兵刚刚稳住了阵型,陈应立刻就听到左右两翼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紧接着就见如同潮水一般的士兵涌了过来,将他的三千人团团围住。

而这时他气愤的发现,刚刚还在后队的鲍隆军队见势不妙,竟然已经悄悄率军撤回了城内。

“鲍隆这个匹夫,竟然临阵脱逃,实在可恶。”陈应一边怒骂着鲍隆,一便率领大军突围,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军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自己的军队一次突围下来,不仅没有前进寸步,反而死伤了三百余人。

“兄弟们,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给我杀出一条血路。”陈应奋勇当先,率领着亲兵开始展开了又一轮的冲杀,可是没想到,这时候忽然有一只羽箭飞了过来,准确的命中了他的咽喉。

射出那支羽箭的,自然是百步穿杨的黄忠。

陈应一声惨叫,死尸顿时倒在了马下。

陈应一死,他麾下的那些将士顿时失去了斗志,纷纷抛下兵器投降。

刘琦连忙命令刘式将这些降兵收编,好好抚慰,千万不要怠慢。

刘琦自然知道,招纳降兵,不仅可以让自己补充战力,还能让城头上的那些士兵看到逃生的希望,从而让他们不致于拼命。

怕就怕一些愚蠢的将领,在攻城之际杀俘,或者挖人祖坟,结果不仅没有其道让别人惊惧的效果,反而让对方拼命,导致自己丧失了战争优势,反而走向败亡。比如战国时期接替乐毅攻齐的主将骑劫,曾经就在城外刨人祖坟,结果被田单用计打败。

所以刘琦十分重视在阵前对俘虏的优待,让刘式厚待他们,同时军规严格规定,虐俘、杀俘者,一律从重处罚。

却说鲍隆原本跟在陈应后面,也是满腔豪情的准备立功,可是此人相对还比较谨慎,一边前进一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他一见对方背水列阵,就知道这一次恐怕要悬,于是悄悄传令,随时准备撤退。

果然,随后就见陈应的队伍开始败退,他当机立断,立刻挥军撤退,这样一来,陈应反倒成了掩护他及时撤退的天然屏障。

鲍隆在率军退回郴县城中之后,还是心有余悸,暗暗说道:“这回真是好悬,本将这条小命差点就送掉了,幸亏本将聪明,否则也定当如那陈应一般血洒疆场。”

不过现在鲍隆却并没有再感到惧怕,因为他对于这座城池很是自信,郴县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就算坚守半年都不成问题,更何况周边临武、曲江、汉宁各县的援军也在陆续赶来,据说交州的赣县援军也在往郴县方向赶来,只要守城大军坚持半个月的时间,定能换来形势的好转。

所以经历了刚才的战败之后,鲍隆决定吸取教训,不再出城决战,而是坚守待援,同时借助守城不断消耗敌军的力量,降低他们的士气。

如果是今天没有经过出城之战,或许鲍隆的计策还有点用,可是现在,由于陈应三千人马连同主将全军覆没,这给守城将士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刘琦在城下公开招纳并优待降兵,这让大多数守城将士的守城意志开始动摇,再加上刘琦将他新研制的攻城利器云梯准备好了,所以这一次鲍隆注定是要徒劳无功。

刘琦见鲍隆逃回了郴县城,也不理他,先是命令士兵负土填河,等大家忙了一个多时辰,填出了一条道路之后,又命令攻城部队将云车推到城墙下。

看着庞大的云梯车,城上的守军尽皆疑惑不已:“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敌军是要在这里建造望楼?可是望楼也该建在远处啊,现在敌方推到离我们这样近的地方还有什么用啊?被我们一顿弓箭就给射死了。再说了,望楼也没有这么低啊。这家伙虽然比起一般的攻城器械要高不少,却也做多只有一丈,如何能够看到城内的军情?”

可是当这些云梯车来到城下,陆续有士兵沿着它攀登上去,然后又在上面架起了一道长梯,在梯的顶端伸出了一根弯钩,缓缓的钩向城墙的时候,守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庞大的东西竟然是一种新式的攻城器械,不由得全都面色大变。

“放箭,放箭,这是敌军的攻城器械。”站在城墙上巡防的鲍隆见状大惊,连忙厉声喊道。

那些守城的士兵也都心惊胆颤,立刻张开手中的弓,搭上羽箭,拼命的射起来。

可是他们却郁闷的发现,由于那特殊的攻城器械底座就有将近一丈高,这里被蒙上牛皮,寻常的羽箭根本难以穿透,而羽箭能够射到的地方离城头不过丈余,地方在倾斜的攻城梯上只需要快跑几步,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城头!

“这这,敌军怎么上来的那样快?就这样就让他们上了城头?”不要说一旁的赵范吓得面无人色,体若筛糠,就连鲍隆也都呆若木鸡,被这新式的攻城器械给吓住了。

“打,打开城门,我们投降。”赵范哆哆嗦嗦的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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