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将曹操打得大败的长公子刘琦!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无论是谈吐,还是气量尽皆不凡,嗯,他的相貌也是如此英俊。”
草朋刀呆呆的看着刘琦离去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而刚才那个小二在送走刘琦之后,却发现“草朋刀”仍然站在那里出神,不由开口问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啦?”

原来这个“草朋刀”其实是这家酒楼大老板蒯正的亲妹妹,也就是蒯良之女,今年一十六岁,名叫蒯如玉,是酒楼的大掌柜。

本来虽然父亲去世,但是蒯氏第一大族的影响还在,二叔蒯越也是荆州牧刘表手下与蔡瑁相当的权势人物,再加上大哥蒯正对自己宠爱有加,自然是养在深闺之中。但是蒯如玉却总是闲不住,再加上她尤其对经商特别感兴趣,便央求大哥让她经商,蒯正最后无奈,只好答应让她掌管酒楼,但是她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也不成体统,便与她约定,让她女扮男装,才被允许掌管酒楼,而且还特别规定,每月她只能到这里待上最多十天,而且每天最多只能待上三个时辰。

而蒯如玉也确实展现出了她的天分,虽然完全按照蒯正所作,可是在她的经营之下,这座本来不怎么起眼的酒楼竟然在短短半年之内成为襄阳第一酒楼,这样的局面就连蒯正都目瞪口呆,自叹弗如。

今天正好赶上蒯如玉到酒楼巡视,却恰好碰到了刘琦主仆二人,以她独特的商人眼光,第一眼看到刘琦,就觉得他绝非一般人,所以故意扮作客人,在他们不远处坐下。

可是当她看到刘琦的仆人竟然点了那么一大桌子的饭菜,心中顿时有些不满,她是商人思维,崇尚节俭,再加上自己原本对刘琦颇有好感,失望之余便直接出口进行教训,没想到虽然那仆人有些倨傲,但是主人却谦虚的接受了自己的批评,并且出口成章,念出了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诗句。

蒯如玉虽是喜爱经商,可是作为大家闺秀,诗书也读了不少,却从来没有听过刘琦口中吟诵的那些诗句,便认为这一定是刘琦所作,心中自然钦佩不已,待得后来因为平生第一次饮酒而不适应,直接吐到了对方身上,心下有些歉然,便吩咐小二、家奴蒯清将衣服换与刘琦穿上,同时决定自己亲自给对方洗掉秽物,再给对方送去。

而当自己得知对方竟然是传闻中的刘荆州膝下长公子刘琦的时候,芳心竟然莫名其妙的喜悦不尽。

刘琦现在可是整个荆襄地区的名人,自从今年的荆襄文会上一鸣惊人之后,更是统领大军打败了以善战闻名的曹操,据说他慧眼识珠,礼贤下士,招揽了许多年轻俊杰,还听人说他与士兵同饮食,甚至还能与士兵徒步奔跑四百里,赢得了广大士兵的忠心钦服。而刘琦在与曹操大战时期的智慧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说刘琦能掐会算,洞察天机,一眼就看出曹操的诡计,所以才能轻松取胜。

坊间对于刘琦的传闻各种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据说已成为整个荆襄地区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男人,只不过碍于身份地位的差距,她们谁都不敢奢望这一点。

但是蒯如玉却对此感到有些动心,因为叔父蒯越膝下无女,自己作为荆襄第一大族蒯氏的大小姐,却是整个荆襄地区与对方最门当户对的。

“听说大公子至今没有娶妻,也许这对我来说倒是一个好机会。”蒯如玉粉面羞红,连忙取过蒯清手中的脏衣服,打成了一个小包,下了酒楼,到柜台面前打了一声招呼,便返回到府中。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账房先生蒯平见平日在酒楼中不待到日落打烊绝不离开的大掌柜竟然提前回府,不由纳闷的说道。他想了想,便找二楼跑堂的小二蒯清询问原因。

蒯清也是摸不着头脑,只是把刘琦来酒楼吃饭,不知道为何大掌柜就坐到了他们桌上,然后与他们一同喝酒,又不小心吐了对方一身,并命令自己取出干净衣服与对方换下来之事向蒯平说了一遍,后来又专门提到,大掌柜准备亲自为对方洗衣服。

蒯平毕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事大小姐对人家情义暗生,不由问道:“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

“呵呵,三伯,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位公子可是一个响当当的角色,就算打死您都猜不出来,他就是我荆襄地区风头正盛的刘大公子。”蒯清嘿嘿一笑,洋洋得意的说道。

“哪个刘大公子?”蒯平一愣,随即问道。

“呵呵,还有哪个,自然是州牧大人膝下的大公子刘琦,刚刚率兵打败曹丞相的那位。”

“什么?”蒯平吓了一大跳,过了一会就笑着说道:“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蒯氏就会有一件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蒯清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可是这一次蒯清却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呵斥了一顿:“你不去忙你的,在这里嚼什么舌头?”

蒯清无奈,只好诺诺退去,就在这时,却听得蒯平沉声说道:“今天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的话我敢保证你爹会把你打死。”

蒯清吓了一大跳,面前的这个账房先生是他的亲伯父,对他一向和蔼,从来没这么严肃的对自己说过话,就知道今天这事肯定非常严重,连忙点头说道:“侄儿一定把这话烂到肚子里。”

“嗯,你明白就成。现在你先看一下柜台,我马上就回来。”蒯平不由分说,立刻走出酒楼,回府找了几名小厮,让他们紧紧关注着大小姐的动向。

蒯平名义上是酒楼的账房先生,实际上是蒯越专门派到这里搜集情报的,主要就是记录在酒楼中一些客人的谈话,搜集天下大事,尤其是荆襄本地其他大族,特别是老对手蔡氏的消息,头一段时间,蔡瑁秘密把女儿许配给刘琮的事情,就是他在这里,从刘琮几个喝酒的侍卫口中探听来的。

现在听说大小姐对刘琦有些意思,他自然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证实,然后向蒯越上报。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蔡氏集团因为傍上了刘表和刘琮父子,在荆襄的地位陡然上升,渐渐有盖过蒯氏的趋势,作为对蒯氏最忠诚的老奴,蒯平心中自然暗暗焦急。现在听说大小姐对刘琦有意思,这一点自然成为他改变蒯氏命运的一丝希望。

“现在大公子的名声那么高,再有我们蒯氏的支持的话,定然能够稳稳地继承荆州牧的位子,而他如果成了我们的姑爷,嘿嘿,我蒯氏定会成为整个荆襄地区毫无争议的第一大族,威势更胜前夕。”

第二天正午时分,蒯平终于看到那几个小厮的身影,连忙把他们拉到库房中,急迫的问道:“情况如何?”

却听其中一个小厮说道:“我们昨天回府,听得小姐身边的丫鬟春兰说道,小姐拿了一套脏衣服,自己动手洗了起来,她之前哪里洗过衣服?所以弄得满屋都是泡沫,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那套衣服洗好。今天,衣服干了,小姐又是熨烫,又是熏香,直到巳时将近才悄悄地溜出府门外,独自一人来到了刘荆州府外的一个小门前,将那套衣服交给了一个公子哥儿,我们经过对门口家丁的打听,得知那公子哥就是刘府的大公子刘琦。”

“那刘公子当时有什么反应?”蒯平沉吟了一下,便问道。

“呵呵,大公子看到我们大小姐的容貌,简直都惊呆了,脸色红的就像是一个大姑娘,真难以想象,连曹丞相都能打败的大公子竟然被我们小姐轻松打败,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我们大家姐的容貌就算在整个荆襄,也绝对是头一份。”

“哦?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下去吧,记住,今天这事绝不能说出去。”蒯平郑重的交代了这几个人一声,又把柜台交给蒯清,自己这才整整衣衫,往主簿府衙而去。

由于蒯良已死,现在的荆州主簿乃是其弟,乃是蒯氏的现在族长蒯越所担任。主簿府门外的侍卫自然认得蒯平,连忙请他进去。

“蒯平,你这时候来见我有何要事?”长着一张英俊白皙脸庞的蒯越看着面前的蒯平,诧异的问道。

“老爷,老奴是有一件大事要向您报告,乃是关于大小姐的事情。经过老奴证实,大小姐与州牧刘大人的长公子刘琦互生好感,老奴认为,可以为他们撮合,以保证我蒯氏族群今后的地位。”

“你说什么?如玉这丫头竟然与大公子产生了情意?这到底是谁先找上的谁?”蒯越的眼睛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轻轻问道。

“回禀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蒯平便把刘琦与蒯如玉之间发生的事情向蒯越介绍了一遍,蒯越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蒯平把话说完,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待我先问一问如玉那丫头吧,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便做主,将这丫头许给大公子,只不过这样一来,我蒯氏与蔡氏之间的矛盾可以公开化了,保持了六年的荆襄和和谐局年,从此就宣告结束了。”蒯越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草朋刀挥手让小二退下,随后对着刘琦笑道:“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这一次让兄台受了如此委屈,某心中实在惭愧,请金兄暂且回府,等过两天我将兄台的衣服洗干净之后亲自送到附府上,只是不知道尊府是何处?”

刘琦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忽然听得刘安喊道:“我家公子在镇南将军府内左数第三重小院之内。”

草朋刀一怔,喃喃说道:“竟然是在镇南将军府!那令公子究竟是何人?”

“好说,我家公子乃是镇南将军,荆州牧刘大人之长公子,他的名字想必满城皆知,上刘下琦。”刘安嘿嘿一笑,傲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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