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有听了黄征农的话语,哈哈大笑,道:“小黄,你这孩子可真有趣,拿一个小娃娃来说事。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一个少年天才。不知道他有什么作品,能让你如此推崇他?他既然这么优秀,我为什么不知道咱们国内什么时候就多了这么一个少年英才?”
黄征农叹息道:“那是因为你老了!”

王石有大怒;“黄征农!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是老了,但又能怎样?我依然在关注我们祖国的文化事业,我依然能够为我们祖国的文化建设添砖加瓦,我还能发挥余热!你这是歧视老同志!”

黄征农轻声道:“你是老同志不假,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同志!我这么些年,只听到你对年青作家的批评,从没有听到你对那一个年轻作家有什么提携和帮助,您只是一个劲儿的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而打压后学晚辈!”

王石有气得呼呼喘气,胸膛起伏不定,“黄征农,你老子就这么教你跟前辈这么说话的吗?我改天一定上门却找老黄理去论!”

王石有一般都是称呼黄征农的父亲黄世昌为黄老先生或者是黄老前辈,此时恼羞成怒,直接就是“老黄”两个字来代表黄世昌了。

这时候,旁边的几个老作家开口劝阻:“征农,刚才说话有点太过分了啊!怎么能对王老师这么讲话!什么叫他老了?人都会老的,你可不要歧视老年人啊!我们在坐的老哥几个,可都是属于老年人的范畴啊。”

黄征农道歉道:“是我口不择言了!我没有不尊重老前辈们的意思,只是刚才王老师一个劲儿的贬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文学工作者,我有点气愤,绝没有把打击面扩大化的意思!再说,我父亲也是老人,我非常尊敬他,谁家都有老人,我绝对没有歧视老年人的意思。”

几个老人见黄征农态度诚恳,摆手道:“还是年轻啊,受不得言语相激,头脑一热,什么都能说出来。”

几个老人也都知道王石有此人的恶劣品质,知道王石有有点不太受人待见,尤其年轻作家最为讨厌他,他们几个也都对他作法不以为然。

几人转头对王石有道:“王老师,在这么多人的大会上,你怎么也得给孩子留点脸面!你这么当众批评他,他又不是一个未成年的幼童,已经的成家立业的成年人了,有什么话,私下讲就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孩子怎么下台?大家都让一步,你就别再生气了。”

王石有哼哼道:“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既然他不服气,那好,他要是有能耐,就自己写一篇好的作品出来,也让我这个老家伙拜读一下,瞻仰一下!既然你不同意我的观点,那你就写出一部你没有经历过的场景的小说,我倒要看看你,或者你们,到底能不能写的那么生动感人,能不能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甩出去几十里地去?”

黄征农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听王石有如此说,便回答道:“我们虽然没有经历过你们经历的苦难和绝望,但是我们有脑子,我们有嘴可以问,有耳朵可以听,我们可以采访当事人,这不妨碍我们了解当初的一些事情。我们虽然没有开过枪,但我们点过鞭炮,我们没有听过枪声,但是听到过鞭炮声,没有见过杀人,却见过杀猪杀羊。没有见过战场,但是见过影像资料。好的文学作品,从来都不是纪实文学,而只有经过加工修饰过的故事,才能称之为文学作品,我们有想象力,我们可以对生活故事和情节进行加工和润色!”

黄征农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声、斩钉截铁,附近被黄征农和王石有争吵吸引过来的年轻作家们纷纷鼓掌叫好。

黄征农能够在这个场面里面,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声,敢跟老人们对着干,也激起了在场青年作家们的热血,一帮年轻人毫无顾忌的拍掌支持黄征农,不再考虑身边老牌作家们的感受。

黄石有气得嘴皮子直哆嗦,站起身来,转圈指了指围在他周围的年轻人,“年少轻狂!年少轻狂!狂妄无知!狂妄无知!菜碟里扎猛子,不知深浅!小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但此时,已经无人听他的讲话了。

有了带头反抗老人压迫的领袖,青年作家们发现有了带头人,以往被压抑住的不满,全都宣泄出来。整个会堂,乱成一片,主持大会的领导连连敲桌子,但是却没有人理会。无奈之下,宣布会议结束。

所谓法不责众,一些相关领导们,也知道最近有些老同志闹得不太像话,以欺压小朋友为乐子,如今矛盾爆发,他们也不好严管,索性睁一眼闭一眼,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黄征农回到家里,对父亲黄世昌说了会议上的事情。

黄世昌老爷子听完后,道:“小三啊,你还是有点太冲动,小王这个人啊,也有点不太像话,你们双方都有点不对,也不能只怨一个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你是编辑,他是作家,以后和他少打交道就是。”

黄征农道:“这老家伙,以老卖老,经常对新加入的作家冷嘲热讽,你别看他在你面前和和气气,那是您的名头响亮,辈份比他高,要是在外面,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那是另一幅模样。他是一向以鼻孔看人的。”

黄世昌笑道:“好了,别那么大的怨愤了!他就算再不对,但也是一个前辈,还是不要太过计较了。”

黄征农发愁道:“我倒是没有怎么有心跟他计较,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我说我们后辈能够写出本人没有经历过的小说。如果现在我们这一辈作家当中没有人写出一部有重量的作品,我就成了笑话了。”

黄世昌道;“无妨!哪个时代没有天才?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总会有优秀的作品面世的,那个时代没有能人?有本事的人多得是,老王的眼皮子还是有点浅啊!”

听父亲这么说,黄征农稍稍有点安心,道:“可惜现在没有好的作品,如果现在有的话,我看王石还能不能说出那种话来?”

黄世昌笑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说起这事,我倒是想起了你在唐城的那个小兄弟,他现在有没有好的作品面世?真要是想要堵住老王的嘴,还得是他的作品才行!”

黄征农道:“我这位飞阳小弟,有点跟您相似,喜欢玩,爱好很多种,写短篇小说没比的,写武林传奇小说,也非常吸引人,但是到底他能不能有耐心写出正统的长篇小说,这一点我也说不定。”

黄世昌笑道:“你不说他能不能,而是说他有没有耐心,可见你对他能否写出好的作品非常有信心,只是担心他年龄幼小,没有耐心。”

黄征农道:“他的作品我一直关注,长篇小说迄今为止,还是很少的,有两部稍长一点的,还是武侠小说,但是武侠小说和正统小说还是不太一样,创作比之武侠小说肯定要枯燥一点,他还是一个孩子,估计写武侠小说,只是觉得有趣,真要是写传统文学的长篇作品,我还真担心他没有这个耐心。”

两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响起,家里的老仆人走到两人面前:“老爷,少爷,这里有个包裹,是邮寄给三少爷的。”

黄征农接过包裹,看了看地址,不由笑道:“咱们刚说完飞阳,现在他的包裹就来了!”

黄世昌道:“打开看看,看包裹里是什么?”

黄征农找了个剪刀,剪开包裹,发现里面有一个塑料袋,打开袋子,里面的稿子显露了出来。

黄征农拿出文稿,放到桌子上,对黄世昌笑道:“老爷子,这是飞阳邮寄过来的文稿,看样子是想让我帮他发表一下。要不,这一叠稿子您先看看?”

黄世昌道:“拿来我看看。”

黄征农递给了父亲,眼睛瞄了瞄,发现稿子的第一页上面写着书名:红高粱。

黄世昌看李飞阳的《红高粱》的时候是中午,到了晚上,黄世昌喊来黄征农,“征农,这部小说你拿去仔细看看吧,这次你真的可以堵住黄石有的嘴了!”

深夜时分,夜观文稿的黄征农在书房里面放下小说红高粱的文稿,嘿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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