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势凌厉迅疾,又是乘着李空蝉身在半空,无处发力之时刺来。
换做旁人就只能闭目等死了,但李空蝉到底是老江湖,腰身一扭,双手往身后的墙壁一拍,借着力道生生的把这必死的一剑给避了过去,落地之后更是毫不停顿,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咕噜咕噜的一气滚了开去。

陈大泉是个追求长生的修士,心气高的很,哪里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懒驴打滚,这种丢脸招术江湖人都没人用,这李空蝉倒是滚得熟练灵巧。

李空蝉滚到院子另一侧,弹起身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无需再说什么了,院子四面墙壁颇高,陈大泉是不会给李空蝉翻院墙跑路的机会了。生死搏杀就在此刻,可就在此时,听到了房子里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说话声。

“我的小亲亲,你现在是想吃什么呢?是想吃饭呢?还是想吃茶呢?还是想~吃~我呢?”

院子里的两人都是一愣,这声音他们都哼熟悉。

这是陈飘瑶的声音。

陈飘瑶是陈大泉和陈夫人周露的女儿,才十五岁,李空蝉被天霜城城主聘为西席之后,主要负责的就是陈飘瑶的教育工作。陈飘瑶既然跟随者李空蝉学习了,也能算是周渔的师妹了。

房间里,周渔正嘿嘿的得意笑着。

周渔自认为不算个坏人,和陈飘瑶师妹搞在了一起,不能怪自己,当然也不能怪师妹。只能算是两个青春无知的懵懂少年,因为太年轻,那天的月色又太美,所以犯下了错误。

恩,是的,歌词都是这样说的,都是月亮惹的祸。

陈飘瑶是个好姑娘啊,大胆,叛逆,具有探索精神,什么玩法她都能迅速的上手,然后举一反三,让周渔目瞪口呆,口干舌燥。

简单说,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师妹,实际上是个天生的狐媚子。在周渔的带领下,她迅速的喜欢上了这种“大人才能做”的事情,并且沉迷了进去。

在旁人面前清纯如同不沾尘俗仙女一般的陈飘瑶,私下里和周渔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探索人体的奥秘了。

此时,陈飘瑶坐在餐桌之上,张开双腿,衣衫半解,**着双肩,她正拿着一小罐子,罐子在她手中微微倾斜,里面的金色的蜜浆缓缓流出,流到她的肩上,缓缓下淌,蓄积在她精致的锁骨之中。

陈飘瑶风情无限的瞟了周渔一眼,年轻的少女媚笑着问道:“周师兄,不想尝尝吗?”

周渔只觉得下腹有一团火在燃烧,哪里还忍得住,笑骂着:“你真是个小妖精。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伸出舌头,正要去舔,门就突然被踹开了。

“混蛋!”陈大泉直接踹开了门,他气得直打摆子,“欺人太甚,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房间里的周渔和陈飘瑶都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周渔尴尬的笑着退到一边,陈飘瑶的眼泪也在瞬间就流了出来。

“父亲,师父,你们不要怪周师兄,”少女一面抹泪,一边怯生生的悲情说道:“这事情也不能全怪周师兄的,只怪我生的太美,周师兄压不住禽兽之念,才逼迫我如此,周师兄说如果我不就范,他就要对我母亲做出禽兽之事,我,我也是无可奈何……呜呜呜呜……”

李空蝉不由感叹,这果然是母女啊,演技都是一脉相承。

听到女儿的话,又想到之前妻子的话语,陈大泉只觉得胸口异常憋闷,头晕目眩,内息翻腾,他犯了个白眼,仰天悲呼:“卧槽啊!”扑通一声,翻身栽倒。

看着陈大泉倒了,李空蝉这才擦了擦冷汗,然后悄悄的收起了背后的迷香。

采花贼必备的两个基本能力,一个是轻功,跑得快,另一个就是迷香了,作案用。

陈大泉纵然是筑基高手,一个不小心,还是着了道。

房间里的陈飘瑶瞬间慌了,扑到陈大泉的身前,手足无措,“父亲,您怎么了?别吓女儿,您没事吧!”

她以为父亲陈大泉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气昏的,当然,这也算是因素之一。

李空蝉深怕陈飘瑶把陈大泉给弄醒了,将她拉到一旁,安慰说道:“别急,你父亲只是怒急攻心,估计是被你气着了。你们两个也是的,都快要订婚了,何必急于一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陈大泉身边,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一番,这才说道:“陈老弟没有大碍,只是怒急攻心,一时昏厥而已,好好歇息一会,就能醒来了。”

房间里的周渔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又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这个,岳父大人为何如此生气?我就算和陈师妹有点什么,也不至于瞬间就气昏过去吧。我们两个都快要订婚了。”

“难道是我刚刚的话语让父亲生气?”陈飘瑶绣眉皱起,无奈叹息说道:“唉,也是,谁让周师兄是如此不堪的人物,不但对年幼的我做出了禽兽之事,而且对我母亲也有着非分只想。嘻嘻。”

“喂喂,这只是你刚刚在一瞬间想出的谎话吧,说什么愿意抛下一切陪我走遍天涯海角,果然都是假的了。”

“那,那只是本小姐我慌乱之间胡乱说的而已。周师兄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少女急忙解释说道:“刚刚是吓坏了,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有些奇怪,我们都快要订婚了,就算做了这种事情,也,也没什么的吧。只要不传出去,又算个什么大事?反正我迟早是师兄的人,父亲反应太过激了吧。倒是现在应该怎办。”

“咳咳,可听老朽一言?”

“都听您的……”

陈飘瑶已经有所怀疑了,李空蝉哪里会让她多想,老道士迅速的做出了安排,让陈飘瑶扶着她昏迷的父亲到床上去躺好。

“应该不会有事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正好知道城外的深山之中有着一味草药,能够平心静气,待我采来了这味草药,陈兄当恢复如初,”李空蝉看向一边的周渔说道:“徒儿,你叫上你师弟,带上采药的家伙,随我如山走一趟吧。”

“这个,会不会太过麻烦李老师了,”陈飘瑶不太好意的问道:“家里的药堂里各种药材都有的,不如您直接开方子,我让人直接抓来吧。”

“不不不,你家虽然有药,但从效用上来说还是差了点,”李空蝉解释说道:“你也知道,你父亲是个修士,这次他岔了气,我怕会伤了他的根本啊,我必须要走一趟了,周渔,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收拾东西。”

周渔眨了眨眼,懂了。

毕竟是从小跟着李空蝉长大的,他哪里能不明白?这是要跑路了。

跑路原因用膝盖想都知道了,定然是李空蝉又在外面胡搞乱搞,结果事发了,看看晕倒的陈大泉,受害者是谁就不难想象了。

周渔回到房中,照例收拾了一番,走出房门的时候他看了看陈飘瑶,少女穿着轻纱长衫,跪在床边,正担心的看着她的父亲。

一时之间,周渔竟然有些舍不得,虽然和陈飘瑶两人之间只是年轻人的胡搞乱搞,但多少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犹豫了一番,周渔摸着陈飘瑶的脸,笑了笑,说道:“我要走了。”

少女还在焦急的守在父亲的身旁,完全没有察觉到周渔的异常,摆了摆手说道:“快去吧。”

“恩,如果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

陈飘瑶这才疑惑了起来,她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些奇怪,在说些什么呢?”

此时传来了李空蝉的催促声:“周渔,走了!”

周渔挥了挥手,便出了院子,随着李空蝉离开了。

***

李空蝉急匆匆的带了两个徒弟外出寻药,自然也就一去不回,逃之夭夭了。

一天之后,陈大泉醒了过来。

他先是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陈飘瑶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而后陈大泉做了这样的几件事情,他首先发下海捕令,随后城门四闭,大索全城。

毛都没找到一根。

然后他写了十多封言辞恳切的信笺,将这些信笺送了出去。

这次陈大泉把自己积攒了十多年的关系一次性的用了,他别无所求,只要求李空蝉能够死。

之后陈大泉回到了家中,妻子周露在房中瑟瑟发抖的等着他回来。

陈大泉拔出了剑,缓缓的将剑锋递到了妻子的脖颈之下,“你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待我?周露,你回答我啊!”

到了此时,周露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咬着嘴唇说道:“你自己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我们同床这么多年,你当我真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周露冷笑说道:“你为了修行,已经什么都不顾了,简直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你这段时间是想把我杀掉的吧?”

“这……”陈大泉慌张的后腿了一步,嘴唇喏喏,却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斩去俗缘,专心天道。这便是你想的吧?”周露冷声说道:“既然如此,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当然是趁着还活着,好好快活一番,免得死了后悔。怎么?你不下手吗?”

陈大泉的长剑从不同的角度在陈夫人的脖子上比划了几次,最终都没能下手。陈大泉最后只是长叹一声,割了妻子一缕头发,转身踉跄离去。

周露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着,声音凄厉:“陈大泉,你不杀我,必会后悔的。不就是修行路吗,女子也是能闯一闯的,百年之后,我们再见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道让你如此痴狂!”

陈大泉入山修仙去了,这次,他不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长生去修行了。

他渴望得到力量,唯有绝对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获得满足。

在陈大泉的心中,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次,不结金丹,绝不出山!

不过入山之前,陈大泉先要做一件事情——他发动了所有的关系,要确保李空蝉能够登上神捕房的邪榜。

他希望李空蝉能够在邪榜上活下来,至少要活到自己出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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