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正赶上上午下班的时间,赵德芳所搭乘的出租车从江城市的郊外进入到市区后,就被二十多宽八车道的马路上如过江之鲫的各种车辆给堵在了路上动弹不得。而他又急于赶路,这车速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只往前挪动了不到两公里,这真的让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赵德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急得赵德芳是满头大汗,无奈之下,他向司机师傅询问了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所在的位置,以及从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怎么抄近路赶过去。

好心的司机师傅,看到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年轻人一脸焦急的样子,先是在车内安装的导航仪上给赵德芳指了指地图,又赶紧摇开车窗,给他详尽地介绍了一番。

司机师傅说的话,赵德芳都一一记下,待好不容易把出租车在路边停靠下来后,他便一手拿起放在脚前的小型行李箱,一手打开了车门冲了出去。

待赵德芳站在车门前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透过摇开的车窗玻璃给车内的司机师傅递了过去。然后,他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

方才,按照那个好心司机师傅指引的路线,大抵还有两公里的路程,而脚蹬皮鞋、身穿西服、系着领带的赵德芳,却股不了自己这一身在外人看来十分体面的装扮,一只手提着小型行李箱,在辅道上向着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所在的方向,迈开大步地一路狂奔而去。

待过了半个小时后,赵德芳便停在了一栋挂着“壕金来大厦”的十八层楼大门前,不用多说,既然,他是来找壕金来股东拍卖行的,而他就是按照方才那个司机师傅指引的道路赶过来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气喘吁吁的赵德芳来不及稍作歇息,就从一楼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先生,欢迎光临壕金来古董拍卖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只低头看路、疾步而行的赵德芳,走进大厅没几步,就迎面听到了一个甜美悦耳的女声。

听到这句欢迎顾客的话语后,赵德芳的心终于是踏实了下来。虽然,他在来的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最终总算是找对了地方。

不过,更为让赵德芳暗自高兴的是,这个他只是在各大媒体新闻网站上听说过的壕金来古董拍卖行,起初以为他们这是在花钱买通媒体们给自己打的广告做宣传呢。进入,当他亲自进入到这十八层的壕金来大厦后,才觉得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江城市最大的古董拍卖行。

毕竟,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一个拥有十八层并以自己集团命名的大楼,足以展现出这个公司的雄厚实力。不说这十八层楼盖起来需要多少亿。光是这一块地皮,按照当时江城市区黄金地段地价来算的话,没有二十个亿是拿不下来的。因此,赵德芳自然在心里感觉她这一次是来对地方了。

“我,我这个箱子里面有几件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宝贝,最近手头有点紧张,要让贵行帮我拍卖掉。”当赵德芳抬起头来后,见到自己的正前方亭亭玉立着一个穿着职业装、身材高挑、蹬着一双红色高跟鞋的短发貌美女子,便跟遇见了贵人似的,几个箭步冲了上去,待他低头瞧见那短发女子鼓鼓隆起的两座玉峰后,脸颊上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紧接着又不忘多看了几眼,见到她的胸牌上写着“壕金来古董拍卖行”的字样后,赶紧开门见山地说道。

起初,还短发性感女子见到一个西装革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贼眉鼠眼地滴溜溜盯着她的大胸脯看个没完没了,当即还破有些恼怒,眉头登时高锁起来。

不过,待她听完了赵德芳说的这一番话后,眉宇间隐藏着的些许恼怒登时就烟消云散了,转而满脸堆笑,笑脸相迎道:“哦,这位先生,你原来是来我们这里拍卖传家宝的,在这偌大的江城市,你选择我们壕金来古董拍卖行,那你绝对算是找对行家了。别说在咱们江城市了,就算是在咱们国内来说,我们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敢说是古董拍卖界的第二,恐怕没有哪一家拍卖行敢说自己第一了。”

露出职业浅浅笑容的短发女子,颇为自豪又有些得意地向赵德芳脸不红心不跳地自吹自擂了一番。

紧接着,那短发女子随即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赵德芳手中的小型行李箱后,便朝着赵德芳做一个“请”地手势,颇为殷勤地客气道:“先生,请随我来,我带你去五楼见我们的中级品鉴师,让我们这儿的行家里手给你好好地估算一下你这箱子里的宝贝到底值多少钱。不过,先生,我们这儿的佣金稍微比别家贵了点。”

一开始,这短发女子待客还十分的热情,只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不过,在赵德芳看来,虽然自己平时在购买东西时,都要货比三家一番,再决定到底买哪一家的好。但是,他也懂得什么叫“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的道理。既然,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敢于收去那么多高的佣金,定然也会提供给自己与那高额佣金相匹配的服务质量。壕金来古董拍马行在拍卖界叱咤风云近二十年屹立不倒,所积累创造的口碑和信誉自然是没的说。

“只要能够帮我这个箱子里的宝贝们拍出个好价钱来,佣金什么的都好说。”赵德芳思忖了片刻后,笑着应答道。

在那短发女子看来,站在自己身前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帅气小伙,是她这一个月来接待的客户中最好讲话的一个了。

当即,她就松了一口气,脸颊上的笑容绽放地更浓烈了一些,伸出芊芊玉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电梯口,热情好客地说道:“既然先生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再就不再多言了,来,跟随我一起去五楼,我给你这个最好的品鉴师。”果不其然,那短发女子说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品鉴师,还真给他找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给他看自己的宝贝。在赵德芳看来,这拍卖行里的品鉴师就像经过他们手的古董一样,一般古董年代越久越值钱,品鉴师年纪越大越专业。

待赵德芳打开小型行李箱,跟一个变戏法的魔术师似的,把里面的一件件宝贝,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了桌子上。

只见那个年过半百、头顶上只剩下几撮毛发的老者,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只放大镜,在那砚台、笔筒和字画上细细地看了一番。

站在一旁的赵德芳,虽然对品鉴这些古董的手法一窍不通,但他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老品鉴师身上,只见这老者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凝神,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发呆,搞的他的心情也跟着这个老品鉴师的情绪起伏不定起来。

“这位小兄弟,你这几件你宝贝,确实如我们的大堂经理小芳所说,俱都是你祖上流传下来的么?”在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候,那老者才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摘下了老花镜,转过身来,两只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地赵德芳求证道。

站在一旁静候佳音的赵德芳,原本是想听到那老者在品鉴了一番后,颇为激动地说这些都是真品,都是宋代皇宫里珍藏的上等文物,接下来再说一些个价值连城云云这类的。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品鉴师在看完了后,竟然对他手里的这些个宝贝起了疑心。顿时,让猝不及防的赵德芳,暗自在心里“咯噔”了一声,感到有些不妙。

“大哥,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里若不是急着用钱,怎么会拿来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这些宝贝换钱用呢。就是我家里哪怕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拿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卖不是。大哥,你给个痛快话,你们若是不愿意受理我手中这些宝贝用来拍卖的话,我再去找别家的拍卖行就是。江城市这么大,古董拍卖行那么多,又不只有你们一家。”赵德芳思忖了片刻后,赶紧收敛起有些慌乱的神情和思绪,摆出一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架势来,一边做出把放在桌子上的宝贝们都收拾起来的动作,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慢着,慢着。小兄弟,你别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拿来的这些个宝贝可都是真的,是宋朝初年的皇家贡品,在民间是极为少见的。一般这皇家的东西流落到了民间,要么是这一系的皇族败落,要么就是宫里太监偷偷拿出来的。”那老品鉴师见到赵德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要拿着自己的宝贝们走人,当即他就急地直跺脚,便就急不择言地猜测起这些个古董的来历来。

听了这个老品鉴师的话,停下来的赵德芳,暗自恨地牙痒痒,在心里咒骂道:奶奶的,这个老家伙肯定是看宫廷剧看多了,皇宫戒备森严,宫里的东西岂是太监随意携带外出的。再者说,这些个宝贝,都是你小爷我亲自从宋朝的东宫里拿出来的,你这个老东西这不是拐弯抹角地说小爷我是个太监么。奶奶的,小爷我给让你看看咋当太子的。

“大哥,既然我拿来的这些个宝贝都是货真价实的皇家贡品,你说那么多,我这个外行也听不懂。你就给我一个痛快话,我这些个宝贝,你们壕金来拍卖行到底受理不受理。还有,你给估个价,这些个宝贝加在一起能够直多少钱?”急于出手想要赶紧返回宋朝的赵德芳,在听到这个老品鉴师说都是皇家贡品后,他的心这才踏实下来。不过,还是故作一副焦急的样子,忙催促地问道。

“这位小兄弟,你别急,我们行肯定会受理你这些个宝贝的。不过,实不相瞒,我董文物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宋初时期的皇家稀有的贡品呢,至于估价嘛,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样吧,你随我来,我们去十八楼,去见我的老师,他是咱们江城市的第一个特级品鉴师,。也是我们壕金来古董拍卖行的老板。小兄弟,至于你手里的这些个宝贝到底估值多少钱,我的这位老师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那老品鉴师被赵德芳抛出的那个问题,给问的面红耳赤,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听到他轻叹了口气后,轻轻地跺了跺脚,拍着自己胸脯说道。

在这个名字叫“董文物”,其实,他的品鉴古董造诣还有待提高的老品鉴师的带领下,赵德芳提着行李箱搭乘电梯来到了十八楼顶层的一间上百平方米的办公室内,见到了他口中的老师。

在老董简单介绍了一番后,赵德芳得知他这个看起来有八十岁的老师,国家特级古董品鉴师,还是国内多档鉴宝类节目的总评委,拥有一票复决制。可以说,他确实是国内古董解的权威了。也难怪,第一次见面,赵德芳觉得这个一头白发的耄耋老人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在是电视上见到过他。

不过,比较起真人来,他要比电视里的那个自己要精神矍铄、容光焕发。若是把他生活在古代的话,定然是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之人了。

学生终究是学生,老师毕竟是老师。只见这个白发老者,只是把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个宝贝打量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就满面春风地向赵德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一双看似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却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老先生,你不是给我开玩笑吧?你的意思是说,我带来的这些个传家宝加在一起值二千万吗?”赵德芳望着白发老者伸出的两根手指头,眼睛里也崩迸射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当即,用不可思议地口吻,大惊失色地说道。

“不,不,不,年轻人,你猜错了。这些个宝贝,可谓件件都是稀世珍宝,这区区两千万跟它们作为稀世珍宝的身份是不相符的。依老夫多年品鉴古董文物的经验,粗略地给你估值一个价钱来,两个亿。年轻人,你觉得这个价钱怎么样?”那白发老者在听到赵德芳的惊呼后,当即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晃了晃,轻轻地摇了摇头,旋即睁开了双眼,嘴角挂着几丝莫名的笑意,风淡云轻地开口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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