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雨摇着头道:“不是你勾.引了郡主,而是郡主勾.引了你!”
满腔喜悦瞬间消失,恐惧无声无息的降临在徐公子的头上,他不是愚昧不知的莽夫,如果说是郡主勾.引他,那就是郡主不遵礼仪,败坏风气,按律应严惩不怠,他只是被郡主勾.引的失足公子,顶多就是被朝廷削去功名,与仕途终别。

“杨大人你可真是个卑鄙无耻之徒,本郡主与友人谈论诗词,从你的狗嘴中说出来,倒好像是本郡主与徐公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朱凝梦冷若冰霜的脸蛋上浮出怨毒的神色,不屑一顾的冷声喝骂道。

杨小雨嘿嘿一笑,懒的理会朱凝梦的话,对着徐公子道:“是不是郡主勾.引的你?照实说来,否则,本官会让你尝一下锦衣卫老虎凳的滋味!”

.徐公子战战兢兢的思虑小会儿,颤声道:“…是她勾.引的小人!”

此话一出,朱凝梦娇躯颤抖,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公子,在她想来,徐公子温文尔雅,才情卓绝,是绝不可能说出此话的,然而,这话确实是徐公子所说。

徐公子知道自己对不住朱凝梦,不敢与朱凝梦对视,低下头默不作声。

“无耻小人!”朱凝梦被气的浑身发抖,眼神中闪着凛冽的寒芒,看着狼狈的徐公子从崇拜到同情,最后定格在厌恶。

杨小雨嘿嘿一笑,像徐公子这样的年轻公子哥,一旦遇到蛮横无理的锦衣卫,他们为了性命,可不会在乎自己的羽毛,该出卖的时候绝不含糊。

“本官现在心情大好。放你一命,赶紧滚!”

杨小雨看着匍匐在地上一脸羞愧的徐公子,冷声喝道。

“谢大人!”徐公子也知道自己无脸面对朱凝梦。朝着杨小雨拜谢一声,头也不回的踉跄着离开。

朱凝梦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委屈。被卑贱的小卒摁倒在地,紧接着被风度翩翩的徐公子诬陷,更可气的是面前这个身着麒麟服的锦衣卫官员,他诬陷自己败坏风化,更是威胁徐公子说是自己勾.引他。

朱凝梦眼圈微红,不争气的泪花涌动,仿佛倾刻间便要哭泣出声。

对待这种女人,杨小雨一向以教化为己任。朱凝梦不是高傲吗?那他就让朱凝梦的高傲头颅永远低下去,再也抬不起来,她不是对自己不屑一顾吗?那就让她永远跪下仰视自己。

“郡主,徐公子可是亲口承认你勾.引的他,按大明律法,郡主应该知道怎么做?”杨小雨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好像朱凝梦真的和徐公子有染。

大明王朝对女人要求严格,未婚女子不得抛头露面,要在家学习女红,读女诫。做一个大家闺秀。

女子出嫁之后,要守妇德,遵妇礼。持妇诫。

如果女子在未婚之前与陌生男子私会,可按其身份予以惩戒。

朱凝梦是个没封号的郡主,惩戒当比普通人家的女子重。

“杨大人,本郡主的事轮不到你管!”朱凝梦强撑着不让泪水涌出来,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杨小雨没有阻拦朱凝梦的离去,等朱凝梦的娇影消失在远处的岸边后,他走过去问道陈应仁:“江宁郡王是什么人?”

陈应仁今天未发一言,他知道杨小雨行事会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定一个郡主的罪。

“江宁郡王朱乐山是庶出子,其人饱读诗书。在江南一带,颇有名声!”陈应仁不加思索的回道。

“那他和江宁王是什么关系?“杨小雨随意问道。

“江宁王是江宁郡王的长兄。王府在南直隶!”陈应仁应声回道。

江宁王是一等王爷,有封地,有食邑,比江宁郡王高出许多倍。

大明王朝出了个造反登基为帝的燕王,后代帝王担心宗室藩王像燕王一样造反,于是,历代帝王无不在打压诸藩王,到了万历年间,藩王大多已经没有什么权利,多数藩府被削,王府搬迁到洛阳、南直隶一带,从此,王爷们享受封地食邑,拥有上千人的护卫,其他的权利一概没有。

锦衣卫作为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对藩王府邸常年监视,王爷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今天吃的什么、临.幸的是哪位王妃,这些都有纪录在册。

江宁郡王没有封地,他的食邑由朝廷发放,其俸禄等同二品大员,郡王府的妃子、郡主、小郡王,按照品级决定每年的俸禄。

皇室对一些边缘化的郡王府待遇一般,除了郡王的正妻和长子可以受到册封外,妾室和庶出的子女一般得不到册封,只有一个名号,而且,这个名号也是郡王府对外的自称,朝廷若没有明旨下达,他们的身份和百姓一般无二。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朱家王朝的郡王太多,要是朝廷对每个郡王府都按照规定赏赐,朝廷的银子从哪里来?

“朱乐山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吗?”杨小雨转身看着清澈的月河,缓缓问道。

“朱乐山的郡王府在扬州城内,此人为人谨慎小心,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陈应仁掌管千户所的暗探,一些小道消息他全知道。

在杨小雨看来,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自身都有缺点,要是一个人没有坏的传闻,那这个人不是伪装的好,就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可在这个钩心斗角、皇权至上的时代,正人君子少的可怜。

就是有那么一两名正人君子,时而也会传出令人目瞪口呆的传闻。

江宁郡王又岂能例外。

杨小雨思虑了一会儿,道:“你派人查一下江宁郡王的事情,要详细一些,别露了什么消息!”

“少爷觉得此人有问题?”陈应仁反问道。

“江宁郡王的女儿在月河岸边会情郎,你觉得江宁郡王的家教怎么样?”杨小雨冷笑一声:“一个自诩为谦谦君子的人,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没管教好?那他每天都在干些什么?难道他忙的连管教女儿的时间都没有!”

“少爷...言之有理!”陈应仁苦笑一声,应声道。

杨小雨点点头,绕着月河边上转了一大圈,等到夕阳西下之时,才打道回府。(未完待续)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