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刑,是用棍施刑的一种刑法,要求施刑者与受刑者必须同等实力,受刑者为御气修为,执行者必须也是御气修为。一百棍是死是残就看运气了。
戚连天眯起眼睛说:“副城主法学名士,自钻空子为重犯开脱,不怕自毁一身英明?”

管毅像水泥板和成一点感情都没有:“坦坦荡荡,无惧非议。”

“好,等到了城主面前,我看你有什么说辞!”戚连天拂袖而离,“我们走!”

管毅对气冲冲离开的戚连天并没有多看一眼,冷冷命令:“执刑!”

莫鹰心想,今天确是一时冲动破坏雾泽城秩序,如果抗拒受罚的话必会造成更加恶劣结果。雾泽城外,再找到一个容身之地,他也是奴隶出身,挨打也是家常便饭,今天这叫管毅的家伙,还算给自己面子,干脆也就给他点面子,反正一百棍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一百棍子而已,何足道哉?你们走开!”莫鹰一扬手,士兵纷纷掀倒,“在下有腿,自己会走!”

这小子太猖狂了!

难道不知棍刑可轻可重,全在施刑者的心情吗?棍刑中受刑者不能以功法硬抗,施刑者也不能动用武学故意杀人。换句话来说,受刑者必须以身体硬抗,执行者必须以*力量施刑。两个修为相同的修士,执行者要是想打死对方,一百棍绰绰有余!

管毅挥挥手:“熊虎!执刑!”

“是!”一个像狗熊般强壮的侍卫,从刑架抄起裹铜长棍,此人身高足足有两米,满脸横肉,魁梧高大,当走过来的时候浑身弥漫着一股洪荒蛮兽般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其他人都露出惊骇之色。

管毅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否则怎么会教这个暴力狂来执刑!熊虎是管毅的得力部下,天生神力不说,更修行大力门的功法,大力门是南疆一个名气不显的宗门,锻体炼力方面却颇有造诣,熊虎又是御气修为,一棍就是钢铁也能砸扁,更何况熊虎生性凶悍,执法如山,绝不留情,瘦瘦弱弱的身体能扛得住么?

“你还站着干什么?”熊虎怒斥道:“速速跪地受刑!”

“不跪!”莫鹰直视铁塔般的恶汉:“我就站在这里,你随意就是,如果弯一下膝盖,我就不是男人!”

“好小子有种!”熊虎的铜棍一砸地面,坚固地板都被砸得微微碎裂,铜棍就像一条长龙般,从掌心钻出来被两手握住:“第一棍!”

砰!

铜棍舞出时,撕裂空气,发出爆鸣,猛然击打在莫鹰的背上,骨肉受到撞击,发出一声闷响。熊虎果然出手不留情,这一棍下去换做普通修士,恐怕早就被打得爬不起来了。

莫鹰固若磐石,竟然连一动都不动,浑身肌肉骨骼一阵扭动,铜棍挥扫过来的力量,瞬间被分散到身体各个部位,由整个身体来承受了。这其实是阴阳生死功的技巧,莫鹰并没有抗拒打击,而是硬生生承受下来,只是化点为面,再加莫鹰身体强横,这点力道基本无痛无痒。

这个瘦瘦小小的家伙竟然这么硬?

熊虎连想都没想,又一棍子砸在背上,莫鹰又一次安然承受。熊虎泛起一丝恼意,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家伙站立受刑,双腿就像扎根般死死稳住,自己竟然打他不动,这面子可是丢大了!熊虎逐渐增加力量,铜棍不断挥落在后背和前胸。

几十次连续轰击!

周围地板都破裂了!

莫鹰依然站在原地一点不动!

管毅、管菱纱都露出凝重表情,二人修为都在莫鹰之上,因此自然能够感觉出来,莫鹰没有运气,没有施展防御功法去抵消力量,却通过体内肌肉骨骼的变化,让力量均匀分布到全身。即使如此,以熊虎的力量,也足以轰断一个人全身的骨头了,莫鹰却从始至终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其体质之强。

几乎闻所未闻!

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拥有特殊的体质。第二,修炼过极上乘的炼体功法。第三,有过奇遇服用过天材地宝增强体质。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莫鹰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第一百棍!”

熊虎发出一声咆哮,全力抡起棍子,以雷霆之势,重重砸过去,铜棍挥舞过程微微弯曲,充满爆发力的力量落在莫鹰肩膀的瞬间,立刻又分散到莫鹰全身,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头来共同承当,连对地面压力都大大减小了。

轻轻一抖肩。

一块骨头弹起,那在体内横冲猛撞的力量,骤然激射而出,落在铜棍上!

一棍大力袭来把铜棍生生折断!让熊虎一口气踉跄退后六七步,每一步都把地面踩出裂痕,第十步才勉强站稳身体,当看着手中断裂的铜棍,满脸横肉的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莫鹰就像一个弹簧。

一个强度极高的弹簧。

当重重施加力量时候,弹簧不会被击碎,只会吸收力量猛烈压缩,最后骤然间反弹回去,如数返还给了对方!

熊虎脸色阴晴不定起来,沉默几分钟,哼笑道:“厉害!不过不知道手头的功夫怎么样!”

莫鹰拍拍身上灰尘说:“你可以试一试。”

“熊虎,你退下!”这里是刑堂不是擂台,谁敢在这里动手?熊虎诺一声,立刻闪退到一旁,管毅背着手走上来,双眼深沉好像一泓古井无波的井水,“莫鹰,无论你是什么来历,无论你身怀什么奇功,雾泽城的规则和法律不容亵渎,个性太强,脾气过硬,这种人活不久。”

莫鹰眉头微皱:“我看未必,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说到脾气硬。

雾泽城谁能比得上管毅?

管毅平静说:“你真想知道,我这种人为什么能活下去?”

莫鹰道:“请赐教。”

管毅气息徒然大变,大袖一抖,一支铁笔,骤然滑落到手掌心,笔管粗长,符文遍布,笔头尖锐,犹如长枪,浩然威严之气,骤然奋笔龙蛇,凌空勾勒一个巨大“封”字,金光闪闪如黄金铸成,好像一面盾牌般当在管毅面前。

动手?

莫鹰才不会坐以待毙,条件反射般一拳,黑色能量凝聚成刺魂枪,刺在金光闪闪的“封”字上,结果短枪落上去的瞬间,一股威严浩然的力量喷发出来,整个断魂枪骤然湮灭掉了,一股强横能量直接袭如莫鹰体内,把莫鹰逼得退后好几步。

莫鹰没想到会这样。

管毅冷冷一哼,金光闪闪的“封”字,犹如一道屏障般压在莫鹰身上,直接把莫鹰退到墙壁上,犹如被一座大山给堵着,莫鹰怒吼几声想挣脱开来,却发现连一根小指头都没法动弹,连内气都没有办法调动,好像被完全封印住了。

莫鹰好歹也是身经百战之人。

从来没有遇到写一个字,竟然就把自己力量给压制住的情况,这是什么古怪的功法?!

管毅手一颤,大铁笔缩回袖子,一步一步走到动弹不得的莫鹰面前,用深沉地声音说:“我能生存,我能发展,因为我更合时宜,我能得到雾泽城民的支持,因为雾泽城人需要我。而你不一样,此种缘由,请自深思。菱纱,带他走!”

管毅转过身。

金字骤然消失了。

莫鹰失去压力,却感觉力气被抽干般,竟然满头大汗起来,感觉好像战斗了一整夜……莫鹰并没有惊叹管毅的修为,而是深思其管毅的话来,又想起自己在奴隶市场上,想要放走奴隶却遭到奴隶拒绝的情景。

不合时宜么?

莫鹰抬起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父亲修炼的是正心门秘术,你的修为不可能与他抗衡。”管菱纱从旁边走过来:“你已经得罪戚连天,以他的性情,不可能容你,希望你不要在挑战父亲的底线!”

莫鹰感觉体内被压制的力气渐渐恢复:“果然厉害,即使和六眼老祖比,恐怕也差的不太远。”

管菱纱黛眉微皱:“走吧!”

莫鹰被管菱纱带出刑堂,管菱纱一边走一边说:“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深居奇功,那便是体质非凡,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加入父亲这一边。”

莫鹰问:“怎么?雾泽城还有派系之争?”

“你已得罪戚连天,再没有其他选择。”管菱纱一双冰晶般清冷的目光看着他,“别以为逃过这次,你就能全身而退,真正的麻烦还没有到来!”

莫鹰不解问:“难道戚连天那混蛋还想对付我?城主不关事吗?”

管菱纱眼带一丝嘲讽之意:“戚连天此人,个人的才气器具以及声望名誉,全都远远比不上父亲,你觉得他能在雾泽城和父亲分庭抗衡,靠的是什么?”

莫鹰反应过来:“城主也是他那边的?”

管菱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冷地说:“城主没有大才只懂权术,父亲在城内声望和作为,皆已经超过了他。戚连天被扶植起来,无非是一个制衡之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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